用了世界上最轻最轻的声音, 轻轻地唤你的名字每夜每夜。 写你的名字, 画你的名字, 而梦见的是你的发光的名字: 如日,如星,你的名字。 如灯,如钻石,你的名字。 如缤纷的火花,如闪电,你的名字。 如原始森林...
狂徒四十岁了的, 还怕饥饿与寒冷,嫉妒与毁谤吗? 叫全世界听着: 我在此。 我用铜像般的沉默, 注视着那些狐狸的笑, 穿道袍戴假面的魔鬼的跳舞, 下毒的杯, 冷箭与黑刀。 我沉默。 刚下了课,拍掉一身的粉笔灰...
我对我的树说:我想 要是我是一棵树多好哩!槐树、榆树或者梧桐。 要是让我的两只脚和十个足趾深深地深入泥土 里去,那么我就也有了枝条也有了繁多的叶子。 当风来时 我就也有了摇曳之姿。也唱萧萧之歌 萧萧飒飒 萧...
又是黄昏时分了。 妻去买米,剩我独自守着 多云的窗。 兵营里的洋号, 吹的是五月的悲凉。 想着沉重的日子。 想着那些伤怀的,使人流泪 的远方。 唉,这破碎了的 你教我唱些什么,和以什么 调子唱歌!...
三岁的孩子在公园, 如小鱼游泳在大海。 他张着眼睛看,在萌芽的广袤的草地上, 如此迷茫,生疏,惊异而惊喜地。 他跑跑。他跳跳。他爬爬。 幼小的心脏发育着。幼小的心灵发展着。 他向一个正在学步中的比他小些的...
好比一盏金黄的向日葵, 我是一个光明的追求者; 又如一羽扑灯的小青虫, 对于暗夜永不说出妥协。 太阳在哪里我就朝向哪里, 灯光在何处我就飞向何处, 因为我是一个光明的追求者, 对于黑暗怎么可以树起白旗? 一...
月亮是李白的勋章。 玫瑰是Rilke的勋章。 我的同时代人, 有挂着女人的三角裤或乳罩的; 也有挂着虚无主义之类的。 而我,没得什么可挂得了。 我就挂它一枚。 并不漂亮, 并不美丽, 而且一点也不香艳, 一点也不堂...
狂人之歌 在我的生命的原野上, 大队的狂人们, 笑着,吠着,咒骂着, 而且来了。 他们击碎我灵魂的窗子, 然后又纵起火来了。 于是笑着,吠着,咒骂着, 我也成为狂人之一了。...
从我的烟斗里冉冉上升的 是一朵蕈状的云, 一条蛇, 一只救生圈, 和一个女人的裸体。 她舞着,而且歌着; 她唱的是一道干涸了的河流的泛滥, 和一个梦的联队的覆灭。...
当我的与众不同 成为一种时髦, 而众人都和我差不多了, 我便不再唱这支歌了。 别问我为什么,亲爱的。 我的路是千山万水。 我的花是万紫千红。...
那些见不得阳光的, 给他一盏灯吧! 那些对着铜像吐唾沫的, 让他也成为铜像吧! 而凡是会说会笑的 洋囡囡似的可爱的小女孩, 请抱着丑小鸭米老鼠和狗熊 走进我的春天的园子来; 只要不是塑料不是尼龙 也不是赛璐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