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网吧厕所门口,我拉开门,直接闪身进入,并在里面反锁上了。
然后,一阵“乒乒咣当”的猛泄,我肚子舒服多了。
我开始好好打量自己所处的这个环境。
这时,我看到厕所的门上,用黑色记号笔写着四个字,“美-女-包-夜”,后面是一个电话号码。
美-女-包-夜?我愣了一下。
想了足足有三秒钟,我明白过来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暗娼,说不准是哪个红灯区的发廊小姐留下的。
哎,这可真行,广告都做到网吧厕所里来了。
在厕所这样密闭的一个空间,鬼使神差的,我竟然开始了天马行空的浮想联翩,眼前浮现的净是一些男女交媾的场景。
自然的,身体某个部位,也开始产生了一定的变化。
我极力克制自己的思维,不去想这些肮脏、下流的事情,可是,我越是想克制住不想,内心想的越真切,紧接着,开始了呼吸急促,紧张。
我不知道,是不是他妈的因为“美-女-包-夜”这四个字和后面的电话号码,给我带来了意淫的快感。
我只是觉得,自己可真他妈的龌龊。
因为我一直认为,自己即使算不上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也绝不是这种无耻下流的龌龊小人。
从小到大,我只和两个女孩子上过床。
一个是谷雪琳,一个是我在杂志社作编辑,作了半年的时候,认识的一个法律学院的女孩子。
我们只维持了一个月的恋爱关系,就分手了。
分手的原因,很荒唐,她吃面的时候,不喜欢加香菜,而喜欢加很多醋,而我,恰恰相反,我喜欢吃面的时候,加很多的香菜,而不喜欢加醋。
然后,我们就友好的分手了。
那个女孩子很快便有了新的男朋友。
后来,这件事过去了半年多,我才意识到,原来,我们分手的原因,不是香菜,也不是醋,而是因为,我不愿意陪她去逛街,去看海,去爬山,去游乐场,去小夜市,而是经常的闷在屋里。在她眼里,我成了一个很沉闷的人。
所以,当谷雪琳在那个十一假期,去找我的时候,我把这些地方都陪她去了。
那些天,我们玩的很开心。
后来,我们就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如果她不用上课,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我们有二十三个半小时,都在一起。
有时候,我都分不清,这样的同居,和结婚有什么区别。也许,裸婚就是如此吧。
现在,蹲在厕所里,面对着门上这几个字,我竟然产生了如此肮脏、下流的念头,我觉得自己做人真是失败。
我觉得自己,很对不起谷雪琳。
对不起她对我的信任,更对不起她对我的关心。
这分明就是对她的亵渎,对这份感情的亵渎,也是对我自己的一种人格上的侮辱。
我的大脑,几乎失控了。
两种思想在激烈的交织碰撞着。
一个我在破口大骂自己虚伪,肮脏,龌龊。
另一个我在理直气壮的反驳,这是本性使然,不应该以单纯的道德来评判对错。
这让我汗流浃背,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像是从水中捞起的一样。
我想到了麻袋的那句话,你是不是没有接触过社会啊?你要好好体验下社会,再去写。
那么,这算不算是一种体验呢?
也许,算吧。
说不清的什么原因,一切都是鬼使神差。
我颤抖着手,从兜里掏出了手机,然后,照着门上的号码摁了下去。
当我把十一个数字,摁完之后,拇指在绿色的拨号键上面停住了。
难道,真的要打过去吗?
稍微顿了一下,我摁了过去。
那一刻,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使得自己竟然把电话打了过去。
空气一下子凝滞了,我的心一下子揪住了,我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噗通——噗通——”像是已经跳到了嗓子眼,再稍稍用力,就可以跳出我的嘴了。我唯恐心真的跳了出来,紧紧的闭住了嘴。
我感觉到了全身上下,都在颤抖,似乎要摔倒的样子,这让我不得不倚靠在了旁边的墙壁上。
电话“嘟——嘟——”的响了两声,没有人接。
也许,是谁恶搞的呢,在门上,写了这么一个电话。
我这样猜测着。
算了,要不,还是挂断好了。
我颤抖着手,摁了取消键。
电话挂断了。
我舒了口气,这时,额头上,一滴汗水,“啪嗒——”一下,掉落在我的脚边。
我伸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
这时,只听到手机“嗡——”的一下子,震动了起来。
我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
难道,刚才那人打来的?
我赶紧低头,只见,来电显示“谷雪琳”三个字。
一场虚惊,我长出了口气。
摁了接听键。
“你没事吧?都去了二十多分钟了。”
“噢,我没事,马上回去。”
谷雪琳挂了电话。
我开始冲便池,然后,冲完之后,拉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