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第三任保姆可用人高马大来形容。想像她年轻时长得也不怎么乘巧。真是百人百禀性,与前两任比较起来,老爱搜话说,老要与古华说话,这可犯了古华大忌,因为他最讨厌烦燥,喜安静清闲。古华不得不正式提出批评。作菜烧汤的味道很土气,还不及依梅后来的手艺。不过,少了依梅的添乱了,总是清闲了许多。依梅在街上超市上班,不时还回家向爸爸要个小钱,大钱是再也要不到了。不过,虽然少了依梅整天的骚扰,但依梅却抱了只小狗回家,骚扰到爸爸,虽然并非故意。小狗藏在费弃的魚缸里,天亮前尖叫的声音吵醒了古华,吵醒了邻居,只得找人将小狗提走。
古华第三部作品完结了,终于封笔了,不会再大动干戈之笔了。没有如释负重感,本来应该有的,那一刻却恍乎间就过去了,平平淡淡就过去了。
接下来仅仅有个记录性作品,随发随记,已不成为思想负担。该写的已写,不会再写随流俗文,就是那记录性作品,古华也觉得是无聊之举,因为这种文文的意义己经入俗了。
闲了,古华就打开电视剧频道翻阅,随便驻目在电视剧《圆月弯刀》面前,欣赏起来。保姆经提醒,不再干扰古华。
以古华的修为,他于宇宙万事万物、生命谛理圆融贯通,皆投以审视的眼光,何尝对俗世的电视剧呢?不再是欣赏抑或崇拜的心态了,而是审视的眼光看影视剧。说起文学艺术,古华缺少倾吐好友的看法可多了。他看那林林总总、大大小小、泥沙俱下的小说网站,最养眼最火红的网络小说就是性与爱的题材,彼此过过意淫瘾,为此专作言情网站生意,可以想像人心不是在升华而是在全面崩溃。而铺天盖地的电视剧,大都无什么意义,他看那《圆月弯刀》虽然破绽微小,无明显漏洞,显得通顺,但仇杀便是整个剧情的意义,争名夺利便是最高意境,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浅浮得很,却被追捧。
古华所看的每一部影视剧,都可以挑出不合情理或牵强之处多多。因导演抑或作者的无知,大都把佛人写得与俗人没什么两样,却被看中拍成影视。仇杀、情爱、名利遮天蔽日,你说青少年处在什么教化氛围中,会是什么效应?而这类作品恰恰彼此投合,就连360度与百度推崇的大神般小说,也全是错别连天的低俗文学,文学水准恶行循环,败坏文学。真正有意义的作品被世俗抛弃。一窝蜂地趋炎附势。古华觉得,网络小说也应该设门槛,抑或只有一寸高的门槛,文学就应该是高尚的殿堂,而不是垃圾场、泄欲场、崇恶场。
《亮剑》里有个李云龙哭坟的情节,于是很多影视剧都要插一曲哭坟的情节。但李云龙的哭坟,古华也哭了,此后任何哭坟的情景,要想赢得古华的眼泪,没门儿!
依梅在爸爸身边上班,还是懂得有目的了,这不,手机摔坏了,借别人电话吿诉爸爸不幸的消息,要二百元钱去修理。古华气道:“看来你吃定我了,不尽责任还大开口!”关机。
啊,钱,钱,钱,如今你看那出版业,大型有名气的只敢抱定吃既成名家,摘桃子,似乎名家天生就是名家,没过处女第一难关,新作一概畏之,无那胆识破处。这就是国人心胸素质,且带普遍性。而大量应运而生的自费出版代销公司,第一版一账算下来,著作者还得倒贴进去两大截,被公司大老板白吸血汗,而财富原创者连打小工的就不如!纯粹没把作者当人看!白干活的奴隶!皆为一个钱字,这就是时下现状!一切糟得一蹋糊塗,皆因国人素质,古华原本还看轻了现状。自销吧,这至少得跑路,但他恰好跑不动。
啊,这个世界,正如古华的一位考上研究生的学生信中所言的那样,要想成功,要么有钱,要么有权!虽然古华懂得一切是自因自果,仍不免感慨世道。自找的烦心亊,永远没个解脱。何时才能了却,放下一切专心修道呢?就这样又生出一事惦记着,何时是个头啊,而我人生光阴有限,不如立即放下,可又不甘心。我这是为了什么?功利吗?不甘心吗?不服气吗?有一点,不全是,为了点化世人。也许人生成功一件愿望足矣,毕竞人生精力有限。
古华就这样思想着,背靠椅子睡着了。两腿翘在写字台沿上。
面前电脑里的电视剧自个表演着,没了仅有的一个观众。
窗外,水龙头的水哗哗流着,不知谁用后也不关掉。
保姆初来乍到,便见人滔滔不绝聊起来,生怕知道的未倒尽,有点讨好环境的意思,说明她知道自已的位置。但有时却又想抬高自己的位罝,进出校门与门卫大哥开玩笑:“你个看门的为啥不按时开门?”
却不知从此进出遭门卫大哥的冷眼与刁难。保姆对古华说:“你们看大门的咋那么凶呢?”述说了经过。古华说:“你不该称他是看门的。”保姆似乎一下子才知了原因。
吃饭时,古华对保姆说:“给你提个建议,在一个新环境来要低调,顺其自然,要放成熟些,老师们才喜欢你。”
这保姆脑袋有问题。那天将一袋垃圾用火钳夹出,向另一个垃圾袋转移,还未装满,又将垃圾夹回原垃圾袋。“你在干么子?”古华问。保姆这才警觉,不好意思地笑笑,说:“这才是哎!”古华说:“思想开小差了吗?”
啊,书的难见天光,感觉如重重大山阻拦,山高水险,山重水复。几乎失去信心了。古华的新作网文《涅磐天歌》终于排除网络障碍,试发在了几章在新浪读书频道。类别呢?自称为不伦不类,但如同纸质出版时风搞选题一样,任何网站都要分类。但文如其人,古华的文是无法用类别来分的,他是何等的旷达心境,他不为写文而写,所以难以遵守某种局限。
无意中,他打开百度看看,发现新浪编审广告语曰:《××××》是××难得一见的好书。(后来发现此种语言较为普遍,方知不足为喜。)
这一下子重拾回了信心。古华说道:“我说嘛,就是出类拔萃!”但这种说法他己不是第一次听到了,出版的两书何尝不是呢?但还不是难以大爆炸?当今时代,网文的自由泛滥败坏了文学本身与青少年阅读品位,作者、文学老板与低俗的彼此迎合,你看看绝大多数小说网站,爆红的是色、情网文!纯文学网站倍受冷落。古华还是那句话:文学有提高读者品位的社会责任,事实上书的生产者给读者什么他就有什么。
依梅因为近,三天两头回校向爸爸要零化钱,五块、十块,衣服也拿回去冼。这日气冲冲地提包衣服回家,说:“那老婆婆说水是掏了钱的,不高兴。”古华说:“你当反驳的怎么不反驳了?既在哪干当然在那洗,如果你在外地打工,还能把衣服拿回来洗吗?”
依梅说:“爸爸,我一个月干满了进城去干,要不要得?”古华说:“那你上次专门进城为啥又回来?只想溜一趟吧?”依梅说:“那次我一个人呢,还不是把药品给你买回来了!”
依梅喜欢这个保姆,因为这个保姆接受她,还帮她洗衣服。但这个保姆有些不听招呼,作莱的辣子常常按自己的习惯放得重重的,这使得古华有解雇她的念头了。而依梅因爸爸有了保姆,更是放了一万个心,更无丁点关心之意。“阿姨,”依梅说,“你走不走,我们一块儿出去嘛!”保姆说:“我本来中午不打算回去,要得要得,陪伴你一起走!”时值学生放午饭学,外面人众。古华笑道:“依梅,你现在还晓得众目睽暌下进出学校有点不好意思了噢,有长进!”
第二天上午,电脑无网,古华叫保姆去寄快件,并带上身份证复印两张。保姆记性不好,怕记不住注意亊项,用笔记在手腕上,不会骑车,歩行去了。
但保姆去后返回,原来忘了带身份证。皆自嘲地笑道:“唉,得健忘症了!”古华便开抽屉取出身份证。保姆再去街上。
保姆去后不久,再次返回,笑道:“又搞错了,你给的是医疗卡!我也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