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悄悄溜走 ,不会因为谁的快乐或痛苦而停下脚步,凡俗的生活承载了太多的无奈,我们必须勇敢地去面对、生命中的一切喜怒哀乐,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短暂、转瞬即逝,然而它又总是那样的让人难以释怀,每走一程都要学会珍惜,美好的记忆会填满现实的空虚,再漆黑的夜晚,都会因为那些美好的记忆而生出星点的光亮。
有那么几天,那个一项好吃懒做的白痴,总是很早起来出去直到半夜才回来,整天鬼鬼祟祟,不知道又上哪耍混去了,没有傻儿子烦她,恶婆娘倒也清闲了许多,闲着没事,就整天拎着个苍蝇拍儿,‘哼哼唧唧’的在屋里晃个没完。无论春夏秋冬她总是爱拿着那个苍蝇拍儿,宝贝疙瘩似地,一刻也不愿撒手,那天,看见我们忙完活计躲在单间里叠餐巾纸,她就跟鬼附身似的和我们凑起了热闹,也不知怎么那么巧,刚好宁香的衣服上落了只苍蝇,恶婆娘见了不管不顾的上去就是一下,‘啪’的一声吓得我们一怔。
“嘿嘿嘿——苍蝇、苍蝇。”一脸的贱相,还假惺惺地帮宁香扑落了一下衣裳,我瞟了她一眼之后又叠起了餐巾纸,见我们都没搭理、她还不是心思了。
“哎,香儿咱家的餐巾纸还剩多少了。”
“不是昨天买的吗,我没数反正挺多的。”
“哦!那你也得看看呢,这该用的用、不该用的能省着点就省着点,好歹心里有个数不是。”
“那我现在就去看看。”说着宁香叠完最后一张纸后,便起身去了厨房里的一个小储藏间,恶婆娘看着宁香出去后悲天悯人似地,哈下腰捡起了那只死苍蝇。
“啧啧啧!都长这么大了,可惜了的。”她津了津鼻子随后又故装厌恶的,把苍蝇丢在了地上用脚碾得粉碎,看着她这副恶心的样子直叫人作呕,我暗暗地瞥了她一眼之后也离开了。
“哎,这小子。”刚进厨房就听‘咔嚓’一声,宁香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碗。
“快、快收起来。”正这时恶婆娘也闻声赶了过来,正要闯进厨房查看一番时,我赶紧上前拦住了她,要是让她知道了,不知又要数落宁香到什么时侯呢,而且扣工钱是免不了的。
“哎,我说你们又把什么打了,真是的就不能小心着点儿,这见天儿的打谁能受得了啊这。”她磨叽道。
“嘿嘿,老板娘您又发什么火呢?我刚才不就放了个屁吗,是响了点儿可也没崩着东西呀,你是不是听错了。”我打起了马虎眼。
“听错了。”
“啊!”
“去去去,臭小子老娘的耳朵灵光着呢,你少在这唬我。”
“瞧您说的,我们哪敢唬你呀,您那么精明就是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呢,您准是听错了。”她半信半疑的。
“不对,我得瞧瞧去。”一计不成就再施一计,想到这我一下子拦在了她的面前。
“哎呀!快看,那么一只大苍蝇。”见拦不住便急中生智。
“哪呢?”
“那呢那呢,好大一只飞了飞了,您倒是快着点啊!”
“哪呢这是。”她被我唬得团团转,绕了半天连个苍蝇的影子都没见着。
“嘿!”我差点儿乐出来,她似乎看出了我的诡计。
“臭小子躲开躲开,诚心的是不是。”她一把将我推开,刚到厨房门口宁香就迎了出来。
“老板娘你们这是干什么呢?这么热闹。”宁香镇定自若的说。
“啊、没事儿没事儿,那个你、你去忙去忙。”她一边说一边推开了宁香,学学摸摸的不知在厨房里找什么。
“哎!真是怪了,明明听见了怎么没有啊?”她自言自语的说。
“老板娘你找什么呢,我都看过了餐巾纸还够使些日子的。”
“啊,没事儿没事儿你们去忙吧、忙吧。”一连几天她都在厨房里寻摸着,碰到犄角旮旯的也要翻腾个没完,看她吝啬的样子真叫人笑掉大牙,她哪里知道我们的手段高明着呢,要是让她找到蛛丝马迹我们还算什么剑客啊。
一晃儿入冬了,霜凄梅盖、雪冷枫林,在这样一个季节里我和宁香相依为命痛并快乐着,无论生活多么艰辛,我们一直都在坚持着我们最初的梦想,一丝也不敢懈怠。
夜来了送走了黎明,用低沉的声音唤醒了还在梦里酣睡的星星,如此静溢如此祥和,在这个美丽又莫测的深夜里,唯一能让人感觉到的快乐就是悄悄地睡去。
睡觉的地方是平时客人们就餐的包间儿,屋子和屋子都是相连的,只有一层木板制成的隔断,我们睡觉的床就更是简单,是平时客人们坐的椅子,晚上不用了就拼凑在一起,眨眼就变成了用来睡觉的床铺,晚上就怕翻身打滚儿,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它们就跟着草木皆兵‘嗞嗞’地响个没完,最让人哭笑不得的是,等到第二天早上醒来就总会发现自己,已经不是在‘床’上了,而是掉在了地上。
每晚我们都是小心翼翼的,为了不让这种情形时常发生,所以我们的床都是靠在一边儿的墙上,这样一来我和宁香即安全又能说上些悄悄话。
“笙子哥你睡了吗?”
“还没,你呢?”
“哎,笙子哥你看今天晚上月亮多圆呢。”
“这么晚了你还有心思赏月啊,快睡吧明儿还得早起呢。”
“嗯——笙子哥我有些冷。”
“那我把毛毯给你送去。”
“那你盖什么呀。”
“没事我火力旺着呢,你等着——。”说着我就要起身。
“哎,笙子哥你先别。”
“怎么了?”
“我能拉拉你的手吗?”
“好啊,可是你会穿墙术吗?”
“嘻,竟说傻话,你把手放在墙上。”
“干嘛?”我轻轻地把手放在墙上,心灵的相通穿越束缚,打破了一切阻碍。
“还冷吗?”
“不了,一点都不冷。”
“嘻嘻哈——。”
只是一层薄薄的木板墙,怎么也阻挡不住两颗真挚的心,所有的不幸都在此刻,在彼此的手心里悄悄地融化了,我们是如此的接近又如此的亲密,可以随时随地聆听彼此的心声,我们注定要以这样的方式来书写,我们美丽而苦涩的青春年华,要以这样的心境去期待和幻想更美好的未来。
入冬那阵子旁边新开了一家馆子,那几天恶婆娘跟丢了魂儿似地,三天两头的往那边出溜,自打人家饭馆儿开业她就没消停过,跟得了红眼儿病似地,整天看着人家,火烧了腚一样,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大冬天的还拿着苍蝇拍儿晃来晃去的,那天中午她看见人家来了几桌客人自己家反倒冷冷清清,就不是心思了,站在窗口磨磨叽叽地发起了牢骚。
“唉呀!这人都死哪去了、真邪行,这可怎么办呢?你说说这——。”她在一边生着闷气儿,那个傻儿子也不闲着,坐在大厅中间嗑着瓜子一边嗑,一边把瓜子皮吐的到处都是,我忙完老板嘱咐的事情后就过来帮着宁香拖地,刚拖了一半恶婆娘就心烦意乱的踱了过来,刚拖的地难免有些湿滑,她不小心闪了一下,有气没地儿撒索性又把我们当成了出气筒。
“哎呦!我说你们这地是怎么拖的,那拖布就不能拧干点儿,跟你们说多少次了,瞧瞧、这都什么呀真是的。”她在一旁磨叽起来,他那个傻儿子觉得好玩儿也凑了过来,东插一句西插一句的。
“什么呀,埋汰真埋汰。”他一边说一边还用脚使劲的在地板上蹭了蹭,刚拖好的地板又被弄脏了,看他那个傻样,要不是恶婆娘在这儿,我非好好收拾收拾他不可。
“快拖呀,还戳在那干什么呢?”恶婆娘喊道。
“拖、快拖、拖呀。”那个白痴也咋呼道,说完恶婆娘就拎着苍蝇拍儿出去了,看着那个白痴还没完没了的,我抡起拖布吓得他一缩脖也跟着跑了出去。
“哎呀!娘你、你干嘛去?你等我会儿。”他‘啪嗒啪嗒’地像一只蹩脚鸭子似地追了过去,可是恶婆娘不愿带他,结果两个人竟无端地撕扯了起来,就在门口又上演了一出‘一妇当关穷寇莫追’的好戏,那个白痴见恶婆娘不理他,就又是搂又是抱、死缠烂打的样子可把恶婆娘气急了,又是掐又是拧的,最后实在没办法恶婆娘只好一脚把他踹到一边,她这才得以脱身,那个白痴见没人理他就在地上又打滚儿又撒泼的,看着他就烦我一瞪眼一跺脚,他就吓得跟猩猩似地起来跑了。
“哎呀!娘——。”看着他们在外面又一顿厮打,真是叫人笑破肚皮。
第三十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