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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回 大破火船阵


更新日期:2021-09-24 + 放大字体 | - 减小字体 本书总阅读量:

原来,他从另一面爬上了大船。

楚小枫微微一笑,道:“王平,过来,问问他们这又是怎么回事?”

王平应声行了过来,先点了那大汉双腿的穴道。

夏海才一掌拍活那大汉的晕穴。

王平左右开弓,先打了那大汉两个耳括子,道:“你听着,好汉作事好汉当,既然敢来……”。

那大汉冷哼一声,接道:“算你们运气好,不过,我不相信……”

抬头望望天色,接道:“你们能逃过今天之劫……”

王平冷笑一声,道:“怎么、还有好多个愣小子,要来送死。”

黑衣大汉道:“多的很,你们躲过一次,躲不过十次,只要有一次,我们就成了。”

楚小枫心中一动,道:“一次什么?”

黑衣大汉冷笑一声,道:“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了。”

王平道:“就算你们那蚂炸一样的小船,撞上了,又能如何?螳臂挡车,难道还能把我们这大船撞沉,”

这是反面套间,那大汉果然上了当,冷笑一声,道:“咱们船只虽小,只要撞上你们这大船,一样会使你们这艘大船沉没。”

王平没有接着问下去,却冷冷说道:“就算是这艘船,被你门撞沉了,又能如何?

咱们这船上的人,都会水……”。

黑衣人接着道:“笑话,会水有一部分,但我们已经知道了,有很多人不会水,楚小枫就是其中之一。”

王平道:“你们倒是知道很多。”

黑衣人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我们只要杀了一个楚小枫,就算毁去了十条船,牺牲了二十个人,也是值得……”

话说了一大半时,已经有了警觉,但已经无法改口,只好硬着头皮说了下去。

楚小枫笑一笑道:“想不到有人竟对我记恨如此之深,不惜十条船,二十个人命,换我楚小枫一人之死。”

黑衣人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剑法凌厉,出手恶毒,我们动手打不过你,只好用这个法子对付你了。”

楚小枫道:“原来如此。”

淡淡一笑,接道:“现在,你们只有九条船,一十八个人了。”

黑衣人道:“已经够了,我们不过是一个试验,我们失败了,会有更多的人来,如若有四条船同时攻击,总会有一条船撞上你们。”

楚小枫点点头,道:“对!我相信,你们那条船上,一定有很恶毒的布置,也许还装的有易燃爆炸之物,但它未必就一定能伤得了我。”

黑衣人道:“只要你落在江中,我们集中力量攻你一人,不论你武功如何高强,一个完全不会水的人,浮沉水中,活命的机会很少。

楚小枫道:“王平,放了他们。”

王平道:“公子,他们还有十八个人,放了他们回去,岂不是又变成了二十个人?”

楚小枫道:“我知道,放他们去吧!如是他们真的还有九条船,一十八个人,也不在乎多他们两个人了。”

王平躬身一礼,解开了黑衣人和青衣少女的穴道。

两个抬头望望楚小枫。那青衣少女突然开口,道:“你就是楚小枫?”

楚小枫道:“正是区区,记清楚一些,等一会,不要杀错了人。”

青衣少女道:“看起来,你并不像一个嗜杀的人。”

楚小枫道:“姑娘夸奖了。”

青衣少女道:“楚小枫,你真的就这样放了我们。”

楚小枫道:“如若两位不要咱们派船相送,现在就可以走了。”

黑衣人当先跃起,窜入水中。

那青衣少女又望了楚小枫两眼,紧跟着跃入水中。

目睹两人跃人水中之后,楚小枫道:“王平,下令全船戒惫。”

一声令下,所有的人,立刻动员起来。

四英换上了水衣水裤。

八个操舟手,也都佩上了兵刃。

华圆、成方也脱下了长衫,换上劲装,成中岳、七虎、三女婢,也都佩挂整齐。

只有楚小仍然是一袭长衫。

不过,成方已经捧来了他用的一柄长剑。

楚小枫望着滔滔江流,轻轻吁一口气,道:“王平,告诉大家,这艘大船,可能会被他们撞沉,不会水的人,各自有个准备。”

王平低声道:“公子,你看,咱们全力向岸上冲去如何,也许不等他们攻来,咱们已经上了岸。”

楚小枫道:“他们选择了这个地方下手,自然是早已经有了准备。”

王平道:“停舟待敌,岂不是给了他们更好的攻击机会?”

楚小枫笑一笑,道:“咱们大概不会太畏惧来人的武功。”

敢情,楚小枫早已示意成方下令抛下铁锚,把帆船稳在了江心。

王平道:“是!小的听他们说过,得公子指点之后,他们都获益甚大,招数虽然不多,却是一种突破,使他们武功,更登上一层境界。”

楚小枫笑一笑,道:“王平,我很少在江湖上走动,不太知道上的事情,不过,我觉着他们既然在这个地方动手,自然有他们的算计,他们早已把这里的形势算计的很清楚,我无法断言,他们早已在这里设下了埋伏,但他们可能想不到咱们会把帆船稳定下来。”

王平道:“是!公子高见。”

楚小枫道:“四英和成方、华圆,再加上八个操舟手,都会水中工夫,帆船稳下来,也可以使他们空出手脚来,对付他们。”

王平心中更为敬佩,一躬身,道:“公子才智过人,见解卓然,实非我等能及。”

楚小枫道:“这只是一种推断,眼下还未证实是否有效。”

两人谈话之间,瞥见四艘小舟,鼓浪而来。一看那小舟型式,已知是强敌来攻。

段山快步行了过来,道:“公子,要不要属下等先下水迎上去。”

楚小枫道:“他们先派一艘小舟试攻,就是想探测一下我们的迎敌之法,这四艘小船来攻。只怕别有准备,你们要多多小心一些。”

段山道:“属下遵命。”举手一招,四英像四支飞燕一样跃入水中。四个人各选一舟,迎了上去。

八个水手中的四个,也执着水中用钩镰抢,跃下水中。四个人各选一舟,迎了上去。

另外四个水手,却放长了锚绳,使船在水中,有些活动的余地。

这时江面无风,波浪不大。

陈横、王平,手中扣了暗器,七虎、三婢,也都一字排列,施用暗器的,都扣了暗器,不用暗器,也找了一些可以代替作暗器施用之物。可惜,船上未备弓箭,如有弓箭,该是最有效用的对敌之物。

四艘小型快舟,距帆船还有六丈左右时,已被四英拦住。

四英各自选择了一条船,忽然间由水中跃起,带起了一片水珠,向船上飞去。

木船上,仍有一座小舱,舱门开处,探出来一支长剑,剑光打闪,幻起了一片剑花,封死了船身。

四英早已有了准备,由水中跃起的同时,长剑也同时出鞘。一剑刺出,立刻响起了一声金铁交鸣。

这时,段山以强劲腕力,剑势直人,封开了对方剑势,左足已踏上甲板。

舱中人半身探出,又是个穿着青衣的少女。似乎这些小舟上配搭的都是一男一女。

青衣少女似是要极力阻止段山登上小舟,一剑不中,立时冲出了舱门。

事实上,她已经没有能力阻止段山登上小船。

但那操舟的大汉,在青衣少女一剑未能阻止段山的时候,他及时举起了木桨,一桨扫了过来。

这一桨的力量,使得段山第二只脚无法跨上甲板。青衣少女及时跃出船舱,剑招连环,合力猛攻。

段山竟然被那剑势逼住,无法再走第二步。那是一种全力拼搏,不要命的疯狂攻势。

连接下那青衣少女一十八剑,和操舟大汉五桨攻势,人又被逼下了小舟。

四英是排教中训练出来的精锐,资质、才慧,都经过严格的选择,本来是为教主训练近身从卫,却被教主派给了楚小枫。这些在计划下长期培养出来的人才,在年轻高手中,鲜有匹敌。

这些小舟上的男女,也都算得高手,但如站在平等的机会上动手,他们都无法和四英抗拒。

段山被逼下小舟的同时,夏海、刘风、马飞也被逼了下来。

那说明了,四艘小舟上,所发生的事情完全一样。也说明了这些小舟上的男女杀手的武功,也完全一样。敢情,这一批年轻的男女,也是专门培养出来的杀手。他们有着疯狂的凶悍。

四英落入水中之后,那青衣少女,毫不放松,站在甲板上,双目盯注在四英身上,仍然不停的挥舞着手中长剑。剑光和江波相互辉映。完全不给四英再行接近小舟的机会。

但那操舟大汉,却拼命划动着小舟,向大船冲去,大有不顾生死,只求一撞大船的豪气。

四英立时改变了对敌之法,潜入水中不见。

向前狂冲的小舟,已然接近到大船四丈左右。守在大船边的水手,已伸出了手中的钧镰枪。

四艘小舟上的四个青衣少女,同时站了起来,微挫柳腰,作势欲扑。

显然,她们已不再理会段山等四个,准备飞扑手执钩镰枪的水手,以给予小船撞上大船的机会。

就在这时,向前冲行的小舟,却突然打了一个转,向一侧偏去。

四舟各自转向,变成了互相撞击之势。这是极不易防止的突然变化。

但四个操舟大汉,竟然有应变的方法。只见他们各举手中的木奖。在对面而来的船上一点。

四舟交错,又远远离开了大船。

楚小枫冷眼旁观,发觉来人,都以尽量在保护船头部分。

他现在发觉了,那小舟的船头上。有一种什么特殊的装置,这种装置,只要撞上了这艘帆船,就可能把这艘大船毁去,所以,他们尽力在保护这座小舟的船头,不让它相互撞上。

这就是他们逃避开的原因。

看出了个中内情,楚小枫立刻提高了声音,道:“问题在小船的船头上……”

只见远处水波分裂,又有五艘小船,飞驰而至,那人说的不错,十艘小舟,已然全部出动。

这时,段山四英等,已然飞跃而起,落在小舟之上。

四英等也发觉了目下处境的危机,落上小舟之后,立时各出绝招。举剑飞刺,快如闪电。

但闻几声尖叫传来,四艘小舟上的青衣女于,先行中剑落水。

段山等一急,用出了楚小枫传授的剑法。一人得手,三人学样。

段山重创了那青衣少女之后,剑势一转,指向那操舟人。

操舟人也不过刚刚把小船转过了头,避开互撞之危。

段山等已然借机登上了小舟,杀伤那青衣女子,回剑攻到。

操舟人抓起木桨,准备反击,剑势已中前胸。

段山等也瞧出了处境之危,心中已有打算,在操舟人中剑之后,立时飞起一脚,把敌人踢入了江中,抓起木桨,转过小舟,向飞驰而来的五艘小舟迎去。

他们练过操舟之术,动作熟练,小舟立时分波裂浪迎了上去。

楚小枫一皱眉头,高声说道:“小心一些,双舟相撞之时,立刻跃人水中。”

五艘疾驰而来的小舟,似是很怕和段山等小舟撞在一起,尽量避免撞上。

但段山等却操舟直追。

双方在江面上,展开了一场追逐闪避之战。

两边操舟的技术,都很高明,但见小舟在江波中打转回旋,激烈异常。

忽然间,马飞找到了一个,忽然一转小舟,撞上段山追逐的小舟。

这一下,那人无法避让,撞个正着。

但闻“蓬”一声大震,火光迸飞,激起了一片水浪、烟硝。

马飞操纵的一艘小舟,前半身已经炸的粉碎。

但那被撞上的一艘小舟,却已经被炸成一片碎屑的木块。

船上的两个人,也被炸的血肉横飞,落入江中。

马飞呆住了,他想到这船上定有古怪,但却未想到,竟是如此厉害,船头上竟是装的火药。

这小舟的构造,早已经过了精密的计算,所以,马飞没有受伤。

但他存身的小舟,因半身碎飞,已经无法再保持平衡,向水中沉去。

马飞索性弃舟入水,向另一艘小舟扑去。

马飞的经历,使得段山、夏海、刘风,都有了极大的责任感,这些小舟,都不能撞上大船。

马飞的安然无恙,也给了他们很大的一个经验,那就是坐在后舵的操舟位置,人不会受伤。

三人立刻全力操舟,向另外四艘小舟上撞去。

双方操舟之木,虽然都很高明,但对方很吃亏。

段山等人顾虑少,转动灵活,对方却是想把小舟转向大船。

一阵追逐之后,又响起两声大震。

火光、江浪,混合成一股黑色的水柱,升起了两丈多高。

四只小舟,同时碎散。

操舟的是夏海、刘风。

眼下,只余下段山驾着一舟,和另外两舟追逐。

但见舟转,浪旋,段山那灵活的运转,完全封住了两舟的去路。

两艘小舟闪避了一阵,突然有一舟转过头来,反撞段山。

这一下段山不得不闪避了。

血淋淋的经历,哪一艘小舟被撞上,船就算毁了,操舟人,也势必被炸个粉身碎骨。

所以,段山不得不划转开去。

这一来,却给了另一艘小舟的机会。

只见它疾如流星一般,划起了一道水浪,直向大船撞去。

段山的小舟,被逼到两三丈,就算现在想牺牲了性命,以舟身横挡小舟,亦是有所不能了。

这时,那小舟距离大船,也不过三四丈外,这一“操舟急冲,快速异常。

大船上四个水手,极力把大船摇动,向旁侧让避。

一则受锚绳所限,移动不大,二则,对方来势太快,也来不及。

但大船的移动,使那小舟原本撞向船身,如今却偏向船尾。

眼看小舟就要撞上帆船船尾,水中忽然跃起一条人影,直向小舟头上扑去。

是夏海、鼠然,他准备以自己的性命,和小舟同归于尽,这人的豪壮,实在叫人敬佩。

楚小枫高声叫道:“不可造次且让他撞上,也不过只毁了一个船尾。”

事实,他喝叫已经慢了。

夏海扑上了那小舟,略慢一步,没有撞中船头。撞中了船身。

小舟一偏,掠着帆舟的船尾过去,也不过数寸之差,就撞了上去。

当真是危机千钧,毫厘之差。

但那小舟上操舟人,飞起一桨,击中了夏海右后肩上,木桨断折,夏海被打得直沉江水之中。

这时,王平、陈横,齐齐扬手,四点寒星,破空而出。

两人的手法、时间、速度,拿捏得恰到好处,那操舟人又正全神操舟,如何还能防到这击来的暗器。

两只没羽箭,正中后心。

两枚铁莲子,击中了那青衣少女。

小舟失去了控制逐波而去。

就在王平、陈横发出暗器的同时,成方、华圆,也跃入了水中。

这些事几乎都在同时发生。

夏海在成方、华圆帮助下登上了大船。

他内功深厚,那一桨虽然打得很重,但还未把他击晕过去。

段山、刘风、马飞跃上了小舟。

转眼工夫,那艘小舟已不见影子。

江面上又恢复了平静。

这一阵,大获全胜,对方十艘小舟,毁了九艘,另一艘逐波而去。

楚小枫望了夏海一眼,缓缓说道:“伤势如何?”

夏海道:“不妨事,伤势不太重,属下还撑得住。”

段山伸手抓住了夏海的伤处,夏海一皱眉头,几乎失声而叫。

但他咬咬牙忍住了。

段山轻轻吁一口气,道:“老二,你伤得不轻。”

夏海道:“当时,小弟怕他击中右臂,击碎肩骨,所以,我用右肋承受一击。”

段山道:“打断了几恨肋骨?”

夏海苦笑一下,道,“几根倒不知道?”

楚小枫道:“夏海,好好的休息一下……”

黄一虎取出一个玉瓶,打开瓶塞,倒出一粒丹九,双手捧了过去,道:“夏兄,这是疗伤的丹丸,夏兄先请服下。”

夏海接过丹九,一口吞下。

楚小枫道:“段山,扶他到内舱歇息一下,再仔细查一下伤势如何?”

夏海微微一笑,道:“主人,不用担心,属下无性命之忧……”

楚小枫肃然接道:“咱们只不过刚刚和强敌接触,此后,险阻正多,你必须尽快养好伤势。”

夏海一躬身,道:“属下明白。”

楚小枫下令开船。帆船急弛,在一处僻静的江边靠岸。

楚小枫召过八个水手,嘱咐了几句话,要他们小心应付,却带着七虎、四英等登岸,重回襄阳。

这一次,他们的举动很隐秘,不但改装易容,而且,分批行动,以各种不同的身份出现。

仔细检查过了夏海的伤势,发现的确不太重,只断了一根肋骨。

他内功基础好,接上断骨,疼痛大减。

王平找来了一辆马车,让夏海乘车而行。

夏海扮成了一个因病归籍的巨贾,绿荷、黄梅,扮作了从婢。

红牡丹和上平、陈横走在一起,两个材夫,送一个村姑归宁。

七虎、四英,都以不同的身份,以逢车为中心,保持着可见相互接应的距离。

楚小枫带着成方、华圆,急足先行。

三个虽然同行,也并非走在一处,保持着适度的距离。

楚小枫完全改了样子,王平的精巧易容术,把楚小枫扮成一个骑着小毛驴的半百老人。留着花白的山羊胡子,十足的乡下土财主的模样。

成方、华圆,扮作了两个村童,走在前面,有时落在后面,因时因地经常改换装束。

就算对方好狡似鬼,也无法猜想得出,楚小枫会把大批的人手,化整为零的行动。

因为,这作法很冒险。

在对方全力拦截、暗算之下,人手集中,才能使力量凝结于一处。

这样分别行动,彼此虽然不是相隔太远,比走在一处的危险性,仍然大了很多。

楚小枫发觉了面对的组合,不但凶残狠毒,而且狡诈万端,更可怕的是,他们真的主持人物,似乎是一直隐身在幕后,出面的,和他们全然无关。

最接近那个组合核心的人物,似乎是景二公子,但景二公子死了,死得那么干脆,一点也未泄漏那个组合的隐秘。

其次,是景二公子那位师妹,她好像说了不少的话,但真正想一想,她也未泄漏出一点隐秘。

但楚小枫发觉了一个隐秘,自己一行人明来明往,一直在对方的监视之下,要想个什么办法,使对方失去了监视自己的机会。

这只是一个办法,那就是想法子把自己一行稳密起来。

以隐秘对付隐秘。

这等手段,非常的直接有效。

但这种事,如以丐帮帮主,或是排教教主的身份,就无法作到。

经过了数次严厉的考验,楚小枫觉得自己和手下。都已可以担当大任。

他决定冒一次险,希望能找出一个头绪。

登岸处,距离襄阳城,大约六七十里,不算长,但也不算太短。

楚小枫骑在毛驴上,表面上,微闭着眼,什么也不留心,但事实上,他一直留心着周围的一切事情和人物。

他希望发觉一些可疑人或物,但他却一直很失望。

直到快到了襄阳,仍然没有发觉可疑的人和物。

天色黑了下来,楚小枫等赶到了一处小镇之上。

那是距离襄阳城十里左右的一座小镇。

镇不大,不过两百户左右,但却有四家客栈。

四家相当大的客栈。

楚小枫进了小城,就下了毛驴,牵着走。

由北大街到南门口,总长度也不过二十来丈。

楚小枫看不到一家像样的酒馆,甚至也看不到一家像样的杂贷店。

但那四家客栈,却是富丽堂皇。

门口都挂着气死风灯,厅堂里也点上很多的灯光,耀如白昼。

照理说,这些客栈中,不会有大多的落脚客人。

但事实,却偏不是那么回事。

客人很多,而且猜拳行令,喝得十分热闹。

楚小枫看得很仔细,绝不是办喜事的样子。

就算办喜事吧,也不会四家同时办。

这是个安静的小镇,镇外一片平原,春禾遍野,应该早一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所在。

但这四家客栈,却是那么的不和谐。

楚小枫的心中觉着很奇怪。

突然间,脑际间灵光一闪,如若他们住在这个地方,翻遍了襄阳城,也找不到他们藏身之处,找不到一个可疑的人物?

忽然问,他发觉了这里有大多的可疑。

楚小枫停了下来,牵着小毛驴,直向店中行去。一个店小二装扮的大汉,快步行了过来,拦住了楚小枫,道:“喂!老头子,你要到哪里去?”

楚小枫改扮有点驼背,难为他还能学出一个很苍老的声音,道:“老汉要住店啊!”

那店小二摇摇头,道:“小老头子,店里已经住满了客人,我看,没有地方给你住了。”

楚小枫道:“怎么?你们开客栈的,不欢迎客人?”

店小二道:“不是不欢迎,咱们店里已经住满了客人,你请到另一家去吧!”

楚小枫摇摇头。道:“这镇上有好几家客栈,这个镇又不大,怎会有这么多的客人。”

店小二道:“小老头子,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我们是开店的,自然是客人越多越好,像你这样说法,我就不用开店了。”

楚小枫道:“好吧!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

店小二笑一笑,道:“小老头子,其实,你应该知道,这地方离襄阳城已不太远,骑着你那小毛驴紧赶一阵,很快就到,那地方,人多地方大,到处都是客栈,只要你有银子,什么样客栈都有。比这里好多了。”

楚小枫有意和他多扯几句,接道:“那不是要花很多钱么?这小镇上的客店,岂不便宜一些。”

店小二道:“便宜无好货,南京到北京,买的没有卖的精,你不想花银子,那就没有法子买到好货色。”

楚小枫道:“小老儿生活简单。一生省吃俭用,辛辛苦苦积几个钱,就是舍不得花。”

店小二道:“小老头子,你这么一把年纪了,存着钱不花,难道还要带到棺村里去。”

楚小枫一面和那店小二谈话,一面目光转动,四下打量。

这座客栈中还经营着酒饭生意,此刻正坐了不少的人在猜拳行令。

楚小枫打量了那些酒客一眼,缓缓说道:“这些人都是哪里来的?”

店小二双目一瞪,道:“小老头子,你不觉自己管的事情太多了一些么?”

楚小枫道:“是!是!是!是我老人家多嘴。”转身向外行去。

成方、华圆,早已在暗影中等候。

楚小枫直出南门,成方等随在身后保持着一段的距离。

楚小枫直行人一座浓密的森林中,把四英、七虎,聚集一处,缓缓说道:“我刚才发觉了一件事,那些客栈中的人,十分可疑。”

王平道:“是怎么一个情形?”

楚小枫道:“我发觉了他们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一个神秘组合中人。”

王平道:“好啊!那不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了。”

楚小枫道:“目下还役有找出证据,太过武断说他们就是那个神秘组织中人,只怕也不太合适。”

王平道:“公于说得是,他们如是住在这么一个地方,咱们就算是把襄阳府给翻过来。只怕也找个出一点他们的行踪了。”

楚小枫道:“今天叫咱们无意中遇上,那该是一个很好的机会,现在,要想个法子,证明这件事情了。”

绿荷道:“公子,去摸底的这件事,交给我们三个姊妹如何?”

楚小枫道:“交给你们?”

绿荷点点头,道:“对,刚才,我们也由那里经过,看到了那一批人物……”

楚小枫笑一笑,道:“你们瞧出了什么没有?”

绿荷道:“瞧出来了,那些人大半都是江湖上黑道人物。”

楚小枫道:“一大半,还有一部分人,是什么样子的人物?”

这一方面,楚小枫的经验,就和绿荷三姊妹等相差得很远了。

绿荷沉吟了一阵,道:“公子,我们不敢在那里停留太久,我们没有看得很清楚,但就我们留下一点印象,那些人,好像不是常年在江湖上走动的人。”

楚小枫道:“可是因为你们在那个组合中停留过,对他们知道的多了一些。”

绿荷道:“那倒不是,我们在那里,虽然住了很久,但却没有接触太多的人,但我们丰富的江湖阅历,能使我们在看人一眼,就留下了一个很深刻的印象,他是久走江湖的老手,还是刚出道的人。”

歪小枫道:“你是说,有一部分人是新出道的人?”

绿荷道:“是!他们虽然是和那些人混坐在一起,但一眼看去,我就可以分辨得出来,他是不是常年在江湖上走动的人。”

楚小枫沉吟了一阵,道:“你们是否已经有了一个计划,如何接近他们?”

绿荷道:“公子,这种事,没有一定之规,不过,我相信。我们有办法能接近他们。”

楚小枫道:“绿荷!你们叛离了那个组合,他们对你们一定会恨之入骨,一旦你们暴露了身份,他们就非杀你不可。”

绿荷道:“公子,江湖上本来就充满着风险,我们姊妹承公子收留身侧,已决心弃暗投明,同时,也早就准备好了。”

楚小枫道:“准备什么?”

绿荷道:“准备以身相殉。”

楚小枫道:“以身相殉,这是什么意思?”

绿荷道:“公子,也许我没有说得太清楚,我们的意思是,决不会替公子丢人,必要时候,我们会自做了断。”

楚小枫道:“这个……”

绿荷接道:“这是我们自己决定的事,而且,也都准备好。”

楚小枫道:“你们怎么会有此想法?”

绿荷笑一笑,道:“浪子回头金本换,我们既然改邪归正了,自然要表现出一点气节来。”

楚小枫叹息一声,道:“绿荷……”

绿荷接企:“公子,咱们不谈这件事了,这是属于我们私人的事,公子,你总不能连我们这一点心愿,也下令剥夺了吧?”

楚小枫道:“好,你们去吧,我只交代你一件事,能够不死就不要死,我们正在需人殷切的时候。”

绿荷道:“我明白。”

楚小枫道:“一个人正邪,贵在心中的是非之分,剑可以杀人,但正邪两个中人,那可以用剑,只是有些用来行侠,有些用来作亚”

绿荷道:“多谢公子指教,我们会珍惜自己的性命,公子和诸位先回襄阳,我们姊妹一两天就会赶去。”

楚小枫道:“好!我们人少事多,不足分配,也不留人接应你们。”

绿荷道:“万万不可,留人在这里接应我们,反而使我们有些施展不开。”

躬身一礼,接道:“公子。我们先告退了。”

目睹三人离去之后,王平低声说道,“公子,咱们要不要留下来几个人。接应她门?”

楚小枫道:“要!而且,全部要留下来……”

吁一口气,道:“以目下武林中正大门户实力的强大,老实说,并不是怕敌人如何强大,只是他们这般神秘,和善于利用人性的恶毒手段,十分可怕,只要咱们能找出他们的组合地点、首脑,咱们就算完成了心愿。”

王平点点头,道:“公子说的是。”

四英、七虎。都听得十分敬服。

成方低声道:“公子,我和华圆,先和她们打个接应如何?”

楚小枫道:“好!你们两个先去,记着,不要破坏了她们三个的计划。”

成方、华圆离去不久,楚小枫又派遣了七虎出动。

段山低声道:“公子,我等……”

楚小枫笑一笑,接道:“夏海伤势未愈,我们事机迫促,不能让他养好伤势,再行出动,在下已经觉得不安了,你和刘风、马飞,留下来保护他。”

夏海一挺而起,道:“公子,别为我担心,这几日的养息,内服灵药,外敷伤药,伤势已经好了十之七八,现在,我已经又可以和对手拼一下了。”

楚小枫双目凝注在夏海的脸上,神情间无限关注的说道:“夏海,你伤势不轻,这几日也没有好好的休息,来日方长,我们这一批人,已有许为江湖正义的光躯。但敌人似乎已经摸清楚了我们身份,似乎是非要把我们置于死地不可,这证明对方的耳目,的确灵敏,现在,咱们只不过是刚刚开始,此后,恶战正多。你又何苦急于多争一次对敌的机会呢?”

夏海道:“公了,属下确是好了。”

楚小枫道:“好了,也要留下休息。你们四人,也不会闲着。咱们就用这片树林,作为隐身之处。你们想法子在林中布置一些埋伏。”

夏海道:“属下遵命。”

楚小枫道:“好!找一处安静的地方,让夏海好好休息,他的伤势,再有个三五天,就可以复原,但如此刻一动,旧伤未愈,再遭重伤,只怕人非残废不可了。”

段山道:“属下会管教他,公子关注,他也该自知爱惜了。”

夏海没有再说话,但双目中却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楚小枫笑一笑,道:“你们去安排吧!我也去瞧瞧那边的情势如何!”

段山道:“属下们恭送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