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青春开始于我的高三,之前的一切只能是铺垫。高三那年,我十六岁。 高一那年,我十四岁,一个懵懵懂懂的羞涩小女生。虽然羞涩,但也不怯懦,遇见新同学的时候,我会用我自以为很正点的自我介绍方法说“你好,我叫甘霖,很高兴认识你,希望我们能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相处愉快”。多傻的女孩,但是,其实,我一直傻到了高考结束。 高中换得最频繁的不是老师,而是同桌——文文是我的第一个同桌,其实我真的不知道我怎么会和她坐在了一起,身高相差了10厘米的两个女生居然被分在了一起,班主任真是忙晕头了。但是其实我和文文虽然性格差异很大,我们还是相处得比较愉快的:在学习上我总是听文文的,而在生活上,文文总是很能迁就我,我想干什么,她必定力挺我。文文人如其名,文静得跟古典美人似的,虽然她很高而且骨架有点大。语文也好得不行,语文课就是她的天下,经常老师讲着课讲到某个分歧点的时候,老师就要问问她的意见,唉,然后她回答完坐下后,老师便会说,“同桌讲讲你的观点”,这个让我无奈了好久,但到后面就习以为常了。其实我的语文也不算差,但是事实就是,只要有比你高大的树在你头上空,你就是再高大也享受不到连不远处的小草都能享受到的阳光。我对这毫无怨言,是因为我已习惯了这阴凉的环境,是因为从初三起就有大树挡在我上空,是因为我知道我还不够高大。 与文文坐的日子并没有多长,我们高一年级便从A栋教学楼搬到了c栋,班主任不知又是为什么重新给我们安排了座位,搬过去的那晚因为乱的很,便叫我们随便坐。我是习惯了做第一排的,但是第一排只有曾媛的旁边还有位置,我只好很有礼貌地问她:“我可以坐这里吗?”她大概因为在与她后面的同学聊天并没有听到我说话,似是无意地看了我一眼就继续她的谈话,我于是原话又问了一遍,原以为会是一个微笑的中肯,谁知她似是很不耐烦地几乎是吼出来的说“哎呀你要坐就坐呗!”。天知道,这真是第一次有同学这样对我说话,语气中含的似乎不是怒气,而是鄙夷与嫌弃。这让我觉得很是莫名其妙,真的无法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直到后来和寝室的同学卧谈才得知原因。当时脸上很是发窘,但又不好意思就这样走开怕以后互相没意思,只好面带微笑地坐下,心想反正是坐不了多久的。 上了一天课后,班主任终于给我们排好了位置。我坐在了第二排,三人同一桌,我的左边是温晓晓,晓晓的左边是相敏,前面是三个男生,因为近视自愿坐到前面。我和这三位算是淡如水的非君子之交,每天都能相互聊一些话题,但除了鸡腿曾说我是dinosaur,没有哪件是我能记起的。大概我在鸡腿记忆里最清晰的就是我给他起了“鸡腿”这个外号吧!我不知道他是报复我还是怎么地,那天我买了个小当家的方便面,拆开发现有个恐龙的拼图,也许我是真笨吧,拼了好久都拼不成,只好求助于他。拿着他拼好的可爱的小恐龙,我心里很是开心——对于我这种高一了还爱看蓝猫淘气三千问恐龙篇的来说,这确实是一大乐事吧。此时,我就听见鸡腿在前面的戏谑的略装可爱的声音,“dinosaur!”当时我并不觉得是在说我,直到有一次英语课,我被叫起来回答问题,他那天刚好和我后面的同学换了位置,我就听见后面一声戏谑的“dinosaur”传来,我装作没有听见,但从此后,我再也没怎么理他了。高一下学期分班的时候,我们算是永远的说再见了,就算以后再见,也只是两条平行线,见了,但是不会有交集:高一期末考试后的文理分班,我顺利的进了学校的实验班而他留在了普通班。全年级四千多个人,我考了第167名,这真要感谢晓晓和相敏了。我想我真的是典型的天秤座女孩,懒惰至极。喜好晓晓和相敏都属于学霸级别的女生——当然我们那时不叫学霸,叫学习狂——我们相处得很好,整天黏在一起,从吃饭到上厕所到睡觉都不分开,寝室的人笑称我们铁三角。既然什么都在一起,当然学习也在一起,早上通常跟着她们早到,晚上又是晚归,加上我也不属于学习上笨的那种类型,班里的月考我的成绩便一次次的给我丰厚的回报,我经常文科总分在班里第三名——文文当然是第一名,理科总分在班里第三名,于是分科之前,我在班里还是很吃香的。那次期末考,秉着文理都一样排名的成绩,在大家都选择自己所擅长的科目的时候,我一个人在不停地纠结着。有种两科都不想放弃的感觉,但是,仅仅因为那时政治老师因为小错误批评了我,我选择了理科。于是,理科实验班,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