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的时间总是很难度过,我决定先回家。走出办公室,向陈小姐道:“如果小曹回来,你让他给我打电话。”
陈小姐点了点头,我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她的确很漂亮,而且很时尚,难怪整座大厦中的男子都为他着迷。
我家离公司不过两个路口,所以很快我便回到了家。我先洗了个澡,又泡了一盒方便面作为午餐,然后冲了一杯茶,坐在阳台上拿出倪匡先生的《地底奇人》看了起来。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等我把书看完,已是将近下午五点半,可是曹清却没有打电话过来。我立即打电话回公司,公司中的人回答我,他还没有回来。
这很不正常,曹清是一个极守时的人,每次出去办事,不管什么情况,下午五点一定会打电话给我,即使我没有接听电话,他也会回公司等我,只到我出现为止。
我突然意识到让曹清去跟踪鲁亭山可能是一个极大的错误,曹清虽然是跆拳道高手,但遇到向鲁亭山这样的绝顶高手,根本不是对手,如果被鲁亭山发现,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我很后悔自己的决定,立即掏出手机拨通了曹清的电话,但电话那头一直无人接听,这让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脑中瞬间出现好几种曹清可能遇到的危险。
我开始变得焦躁,不停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手里攥着手机,不时地会拨打一下曹清的手机,到晚上九点,已经拨打了二十多次。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是侦探社的电话,我急忙问道:“喂,是不是小曹回来了?”
“李总,小…小曹出事了,刚才警察打来电话,说小曹受了重伤,现在正在医院的急救室。”陈小姐惊慌失措道。
我问清楚医院的位置,便起身向屋外飞奔而去。外面下着雨,路上的人比平时少了许多,医院离我家也不是很远,开车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
我把车停在医院的正门口,把车钥匙扔给了保安,便向急救室跑去,身后保安接住钥匙,一脸蒙圈地看着我。
来到急救室,我看到两名穿着制服的警员正站在门口,其中一位是张警官,我们曾经打过交道,算是熟人。
我与张警官握了握手,急切地问道:“张警官,小曹现在怎么样,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张警官一脸凝重道:“情况不太好,小曹的肋骨断了四根,手臂和腿骨都粉碎性骨折,至于还有没有其他的伤势,要等医生出来才能知道。”
此时,我很内疚,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如果不是我错误估计了鲁亭山的实力、如果我不安排曹清去跟踪鲁亭山,他也不会受如此重的伤。
“李泽,小曹到底得罪了什么人,竟把他的四肢全部砸碎,这也太狠了。”在张警官理解范畴内,他认为曹清的伤是被重物砸的,而我不这么认为,鲁亭山可以在大理石上留下掌印,打断人的肋骨和捏碎人的手骨、腿骨,对他来说恐怕只是小菜一碟。
我很担心曹清会再次受到伤害,所以就把鲁亭山的事情告诉了张警官。
张警官的脸色更加凝重:“按你这样说,那个鲁亭山的身份一定不简单……”他尚未说完,急救室的门开了,一位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上前问道:“医生,里面的人现在怎么样?”
医生摇了摇头道:“情况不乐观,他的伤势像是被人用非常重的物体压过一样,肋骨断裂、四肢骨折、内脏移位、还伴有内出血现象,可他竟然没有死,真是奇迹。”
听到医生说曹清没死,我心里好受了许多,接着问道:“那我可以见见他吗?”
医生再次摇头道:“不行,他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期。”
“医生,那他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张警官先我一步问出了我的问题。
医生迟疑了一会儿,道:“很难说,如果到明天早上,他的情况没有恶化,便算是脱离了危险期,到时,或许会醒过来,但也可能成为植物人,永远都醒不过来。”医生说到这里,便不再说下去,而是转身离开了。
张警官在我的肩头拍了拍,道:“吉人自有天相,小曹不会有事的,我们还是先出去吧!”我和张警官一起来到警车上,各自点了一支烟,静默了好一会儿,他才道:“李泽,你觉得那个什么鲁亭山会是什么身份?”他的这句话提醒了我,我想起鲁亭山烟盒上刻着的被双斧托起来的巨龙:“他极有可能是‘天龙’组织的人。”
“天龙?你说的是传说中那个神秘组织?”张警官十分吃惊地看着我。
“嗯,不过这只是我的猜测,现在还没有办法证实。”
张警官点了点头,接着像是想到什么事情:“对了,李泽,我们发现曹清的时候,他的手里抓着一样东西。”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密封袋,袋子里装着一个纽扣。
我仔细地看了一下,可以断定那是鲁亭山裤子上的纽扣,因为这颗纽扣上面刻着一对宝剑的图案,我从来没有见过,只有在鲁亭山起身离开办公室的时候,看到他裤兜上有这样的纽扣。
“这是鲁亭山的。”
“你确定?”
“嗯!”
“那么说,曹清是被鲁亭山伤成这样的。”
“一定是曹清发现了他的秘密,所以他要杀人灭口。”我非常气愤,一拳打在车座上:“你们是在哪里发现他的?”
张警官道:“是在郊外一条非常冷僻的小径旁,八点左右,附近的行人打电话说看到死人,我们到地方才发现曹清躺在地上,没有死,但已经昏迷,急忙把他送到医院,我就给你的侦探社打了电话。”
“那还有没有发现其他人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我想尽快知道鲁亭山的下落。
张警官摇了摇头,道:“附近很荒芜,几乎没有什么住户,我们都询问过,没有什么线索。”听到他的话,我有些失落。
“张警官,我想去现场看一下。”
“可以,不过今天太晚了,曹清还在危险期,明天再去吧。”张警官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离开的时候,曹清的父母赶到了医院,他们看我的眼神仿佛想把我吃掉,这我可以理解,谁能原谅一个把自己儿子害的生死难测的人呢。
我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到了一家酒吧,在喧嚣的音乐之中,在酒精的麻痹下,烦乱的心情开始慢慢地平静下来。
我不知道曹清在跟踪鲁亭山的过程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而这个答案,可能需要一个星期、一个月、一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才能知道。
鲁亭山,一个突然到访的神秘客,他为什么会找上我,又是通过什么渠道知道我的?那张藏宝图他又是从哪得来的?还有,如果他的秘密被曹清发现,想杀曹清灭口,又怎么会只把曹清打成重伤?我不相信,一个绝顶高手会犯这样低级的判断。
时间过得很快,当服务员叫我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五点了。我回到家,洗了一个冷水澡,接着又静坐了半个小时,这是我跟一位气功大师学的,他说吐纳静坐可以使人心清智明,效果确实很不错,短短半个小时,一夜的疲倦立时被驱散了八九成。
然后,我坐在书桌前,又把所有的问题在脑中过了一遍,但仍然毫无一丝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