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挂掉电话便起身出门,就在我来到车前,拿出钥匙准备开车门的时候,一种奇怪的感觉从心中升起,那是被一双眼睛在背后盯着的感觉,可四周并无一人。
或许普通人并不会有什么察觉,但受过系统中国武术训练的人,却对四周的一举一动十分地敏感,就像是武侠小说中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突然间,破空之声在我身后响起,我急忙向旁边闪躲,就在我闪躲的同时,一柄飞镖重重地扎在了车上。飞镖呈菱形,通体呈黑色,锋利至极。
我正想伸手将之取下来,突然,又是一道寒光向我射来,我只好再次闪身躲避,在车身的另一侧藏了起来。我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四周,可仍然没有发现偷袭者的踪迹,这意味着偷袭者是一名轻功很高的‘武林高手’。
过了十多分钟,我缓缓地走出来,这次暗藏者没有再偷袭我,一切都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我急忙开门上车,在车里又观察了一会儿,确认危险解除,才开车往医院驶去。
见到曹清后,我的心情很复杂,既兴奋又愧疚。我走到病床前抓住曹清的手:“小曹,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一定要没事,不然我会内疚一辈子。”
曹清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我,十分艰难地张开嘴:“危…险…危…险”说完,他再次闭上了眼睛。
曹清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身体还非常虚弱,这几个字恐怕已经是他使出全身的力气才说出来的。
我从医院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钟。
夜色笼罩着大地,我开着车驶向住处,脑海中重复着曹清说的‘危险’,我想他的意思应该是说鲁亭山会对我造成危险,让我小心!
很快,我便到了小区门口,正当我准备驶进小区的时候,突然发现后面有辆车在跟着我,那种不好的感觉再次升起,我不能再回住处,那样琪琪可能会受到危险,我快速转动方向盘驶离了小区门口。
我驾着车一直向郊外驶去,并与张警官通了电话,告诉他我将要去的地方。虽然我并不害怕什么,但也不会鲁莽行事,法治社会就应该通过法律来解决问题。行驶了半个多小时,我在一座废旧的工厂停了下来,跟踪我的车也在我后方停了下来。
我从座子下拿出一根甩棍开门下了车,向后方走去。后车见我靠近,也下来了两个人,他们身材都十分矮小,在黑暗中看,简直就像是两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
看着这两个人,我停了下来,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跟踪我?”他们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各自从身后掏出一柄匕首想我冲来。
他们的速度很快,以致于我还没有举起甩棍,他们已经一左一右夹击而来,同时手上的匕首也刺向我。我急忙向后撤去,险险避过,但我的裤子上已经多了两道口子。躲过两人的攻击,我不敢有一丝的迟疑,忙挥动手中的甩棍向两人扫去。
这二人很显然是在武术方面极有造诣的人,反应速度十分之快,他们身形一矮,轻松避过,手中的匕首向我的双脚刺来。我连忙身形一侧,手中的甩棍向其中一人的头顶砸去。那人身体一躺,双脚一蹬,竟自滑出去了二三米。接着,他一手按地、翻身而起,再次向我冲来。
而此时,另一人也举起匕首刺向我的腰间。由于距离太近,我完全无法避开,只得一只手则挥动甩棍挡下冲来的匕首,另一只手抓向刺向腰间的手臂。这是极其危险的事情,只要那人把匕首反握,再使劲一划,我的手掌就可能齐腕而断,与我的手臂分家。显然那人没有想到我会采取这样的手段,身体滞了一下,让我避免了受伤。
紧接着,我用肘打在那人的脸上,借此机会,挡开另一人的匕首,翻身向工厂跑去。
这时,两人手中的匕首同时飞出,直向我射来。所有的动作都在一瞬间,又因距离未够远,我根本无法完全避过,我挥动甩棍挡开一柄匕首,同时身子一侧,虽然避过了致命一击,但右臂上还是被划出一道血痕。
疼痛感不由地让我眉头一紧,但还不至于让我失去冷静,我就地一滚,随手捡起两件像金属的物体甩了出去,继续向工厂内部跑去。
工厂由于已经荒废了很久,里边没有任何灯光,但借着从窗户射进的一丝月光,可以看到堆放着很多废旧的机器,这对于我来说是非常有利的。我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一个比较大的机器,闪身躲在了后面。
我坐在地上,稍稍缓了口气,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此时我的半条手臂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我透过机器之间的缝隙向门口看去,两条影子从门外伸进来,我知道是那两个矮子高手进来了。
他们的脚步声在这空旷而又寂静的工厂里犹如敲鼓一般。
我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变得平稳,因为对于真正的武术高手,他们完全可以在这种寂静的环境里听到我急促的呼吸和心跳声。
非常庆幸,他们并没有找到我,其中一个人说道:“这小子跑的还挺快。”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就像是抽了五六盒烟一样。
“不,他还在这,虽然这小子有些功夫,但不可能那么快逃走,我们再仔细的找一遍,不能让他破坏我们的好事。”另一个矮子用非常严肃的孩童声音说道。
这不由地让我刚才的那一丝庆幸瞬间荡然无存,我紧紧地握着甩棍,做好大战一场的准备。
他们再次寻找起我,虽然我没有看,但通过脚步声,可以感觉到他们离我越来越近。我由坐变蹲,把手中的甩棍举起来,准备先发制人,只要先放到一个,我成功脱险的机会就会大大增加。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厂房外传来:“快走,警察来了!”说话者似乎带着口罩之类的东西,声音有些不清楚,但我仍然能够听的出来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离我越来越远,紧接着,我便听到了汽车发动驶离工厂的声音。
我没有立刻离开我的藏身之处,因为我无法确定他们是真的离开了,还是“调虎离山”。又过了有五六分钟,直到警车的警报声传了过来,我才走出工厂,远远地就看到张警官向我跑来:“李泽,你没事吧?”
“还好,只是手臂受了点轻伤。”我笑道:“幸亏你们来得及时,不然,我就要找阎王爷下棋去了。”
“好了,你随我回警局包扎一下,正好需要你录一下口供。”张警官扶着我坐上一辆警车。
录完口供已经是将近十二点,手上的疼痛感轻了许多,我准备自己开车回家,临行的时候,张警官递给我一张名片:“有什么事情及时打电话给我。”
不知道是不是他太忙,竟然忘记我早已有了他的电话,我接过名片看了一眼,上面写着“刑侦大队副队长——张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