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门上的透视玻璃,她看见对面男人的脸在灯光下格外的清晰,一双眼眸空洞又冷漠,手指动了几下,就拆下了他的钥匙链,把门的把手缠了起来。
末了,手抬到太阳穴前一挥,再见的手势,唇角竟然肆意地一勾,就走了。
傅忆蓝拼命拉扯,链子绑得很紧,拉滑门纹丝不动。
她不敢叫喊,因为体内一波波的热浪越来越明显,如果过来一个男医生,她真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身体**,她空虚难受得想死。
奇痒难耐中,目光却落到了卫生间马桶栓的一截木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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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珞经过饮水机,重新倒了一杯水,心满意足地喝着水往回走。
栗夏已经回来了,正蹲在椅子旁边给乔乔掖毯子,听见脚步声,回头站了起来。
倪珞似乎心情不错,双手放在裤兜,嘴里叼着半杯水,走到她面前,微微弯腰,杯沿几乎碰到栗夏的唇。
栗夏一顿,想了半晌,刚要拿手去接,傲娇货直接扭头,满目怨愤地看她,纸杯里的水晃荡晃荡。
什么德行?跟狗狗一样!
栗夏无语了,凑过去咬住他嘴上的纸杯,他才松口。
栗夏捧着水慢悠悠喝几口,倪珞静静笑笑,又四处看了看:“傅家另一个女的呢?”
“傅思蓝啊?”栗夏往走廊那边指了指,“去洗手间了。”
倪珞顿住,医院是四方形的,女式洗手间只有刚才那里,那傅忆蓝岂不是很快就被傅思蓝救出来?算了,估计过会儿她发情着去找医生,也会够丢人的。
由于奶奶没什么问题,栗夏和倪珞坐了一会儿就动身离开,经过那道走廊时,却看见好几个男护工围在尽头病房的门口,望着里面,脸上全是隐忍的欲想。
栗夏皱着眉,倪珞却拉她走:“有什么好看的?”
她跟着走了几步,又停下:“刚才傅思蓝往这边过来了,我担心会不会是她出什么事。”
倪珞也停住,心里想的却是,如果傅思蓝真的来了,照理说应该什么事都不会发生。栗夏已经动身往那边走去。
清晰的脚步声提醒了那几个护工,男人们一脸尴尬的潮红,赶紧走过来一转弯,从楼梯间里消失了。可栗夏经过楼梯间时,听见了闲言碎语,全是污浊:
“那老男人竟然上了那么嫩的妞儿!”
“那妞儿也太*了,水声滔天,什么木棍听诊器**!”
栗夏的脚步微微一滞,犹豫着要不要过去,但身后似乎还有人,一回头就见蓝玉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像是来上厕所的,她也听见了楼梯间里的话,不太理解地继续往前走。
病房的门很隔音,可公共洗手间离那边太近了。
就连栗夏都隐约听见了哼哼啊啊的声音。
而前方蓝玉的身影陡然凝滞,像是听出了端倪,下一刻,她就转身扑向那件病房,双眼发红地哗啦一声拉开门。
一时间,响如擂鼓的声音在深夜寂静的走廊上震荡:
老男人狂暴又*/邪的吼声:“**……”
年轻女孩疯狂又浪荡地嘶哑**:**……!”
**声在空旷的夜里格外的糜烂。
栗夏脸白了,简南还真搞上傅忆蓝了,她恶心得想吐。
而下一秒就是蓝玉歇斯底里地尖叫:“你竟然睡我女儿,你这个混蛋!!!”很快就是各种巴掌声打骂声摔东西起飞。
栗夏待不下去了,赶紧往回跑,经过通往奶奶病房那条走廊时,却看见了傅思蓝,抱着手,面色阴冷。
栗夏蓦然一颤,总觉得太蹊跷,可她也没有多想,去了另一头的电梯间。倪珞正抱着乔乔,一手还捂着他的耳朵。小家伙刚才被吵了一下,但没有醒,仍旧乖乖睡着。
进了电梯之后,栗夏才皱着眉,缓缓地说:“太奇怪了,傅忆蓝怎么会和简南搞在一起?”
“不知道。”倪珞很无辜的表情,坦然道,“或许她天生爱发/情。”
栗夏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天生,但她很快知道这次不是天生的。
因为第二天,小太妹论坛上就出现了傅忆蓝在病房里发情的完整视频。
起初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胡乱地在桌子上墙上床上乱蹭,看上去迷乱又难耐,没多久就自己**。
而这一幕被后来进来的简南看到,某人的**,……。傅忆蓝跟失心疯一样**失去理智,哭叫着**。最后竟直接抓着老男人**。
再后来蓝玉出现,大骂这老男人睡了自己又睡她女儿,一时间病房里各种追赶打骂。
栗夏看完文字描述,已经不想看视频了。
倒是论坛上网友做的剪辑引起了栗夏的注意,她想也没想,选了马赛克版本的,一点开,就是傅忆蓝打了马赛克的那里**……。
全视频只有一个动作,进进出出,模仿雪姨的“傅文佩你开门,开门开门开门呀!”,视频配音是傅忆蓝自己的声音“简叔叔**!”
栗夏扶额:高手在民间,深藏功与名。
无马赛克版的就不用看了,即使是多么讨厌傅忆蓝,这个视频丢脸下作得栗夏都跟着脸红发羞。她要是傅忆蓝和蓝玉,搞了一出母女共事一男的戏码,她都直接可以去跳楼了。
关了视频却又隐隐觉得,怎么好像是傅思蓝捣的鬼?
彼时,栗夏正坐在办公桌前敛眉思索,倪珞却打电话过来,告诉她说之前视频里的黑衣人找到了。
栗夏诧异:“真找到了,那么神奇?”
“不过就是翻看全城监控而已。”倪珞失笑,“这世上没有警察找不到的人,只有不愿费精力找的人。”
“那他是谁?”
“他说是傅忆蓝的舅舅。”
栗夏蹙眉,她都不知道傅忆蓝有舅舅。“现在要把他送给警察去吗?”
“等一段时间吧,”倪珞道,“送给警察,傅家给他找了律师,不就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嗯,好。听你的。”栗夏唇角轻弯。
那边的人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笑意,默了半晌,忽然沉稳而坚定地说:“栗夏,很快,让你糟心的人和事,都会解决掉的。”
栗夏心口微涩,轻轻“嗯”了一声,刚要说什么,没想他接下来一改严肃的语气,嘿嘿笑:“到时候你就可以搬到我家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小九姑娘扔了一个地雷
小剧场(五)
一路上,小哈士奇都不怎么说话,只是晃着大尾巴慢吞吞地走;可小栗子就不同了,一路蹦蹦哒哒,唧唧喳喳,想着方儿地跟小哈士奇讲话。
“你很聪明哇!”栗夏夏很嗨森。
“是的。”倪小珞很傲娇。
“那你帮我找回家的路哇!”栗夏夏很鸡冻。
“不要!”倪小珞很淡定。
栗夏夏失落了,飞快跑到他前面,小小一颗在草丛里,背着手一面抬头往他,一面倒着往后走:“为什么不呢?你看我们认识那么久,都是朋友了哇,朋友要互相帮助不是咩”她叽叽咕咕废话一大堆,自己还不知道,她说得欢欢喜喜,眉飞色舞的,浑身的小刺刺都在这一刻柔软得随风轻轻摇动了。
小哈士奇忽然好想摸摸她的小刺刺,肯定不扎手,肯定很柔软,青色其实很好看哩。但是,他心里默默地想,我不喜欢吵吵闹闹的。
她真吵啊,小小一颗肿么那么多话呢?她不应该是一颗栗子,应该是一只小鸟。
嗯,是的。他很确定,点点头:“你上辈子肯定是一只小鸟。”
“诶?”小栗子眨巴眨巴眼睛,头顶蹦出一串小问号,“为什么呀?”心里偷偷想了想,难道他觉得自己像小鸟一样自由,声音像小鸟一样好听?
小栗子有点儿害羞,小脸霏霏红,对着手指,小声地说:“嗯,我也觉得你其实温柔善良,像兔子一样。”
小哈士奇瞬间暴躁:“你才是兔子,你全家都是兔子!”
小栗子呐呐的,不明白了,刚才不都说我是小鸟的咩,她纠结地低下头,小声地回了一嘴:“我们全家不是兔子,我们全家是栗子!”
chapter46
栗夏上班的路上,经过傅蓝商厦。整顿之后再开业,生意略微萧条,但现在是早班高峰期,看上去勉强也人来人往。
上次食品安全问题的事,虽然有危机,却还不至于影响深远。
等红灯的间隙,她又多往商厦门口看了一眼,就瞥见蓝玉和傅忆蓝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似乎一定要冲进商厦里去,结果被一群保安拦着不让进。
蓝玉满口疯话地大骂:“傅鑫仁你这个喜新厌旧吃软饭的混蛋,有种你去杀了简南啊,找我们母女俩撒什么气?我就是和他睡了,我和全天下的男人都睡了,给你戴了几亿顶绿帽子。你天生就是戴绿帽的命!你就是个天生的贱种,我给你生的两个女儿也是下/贱的种傅思蓝你这个忘娘的人,我咒你以后被人……”
栗夏摇上窗子,不想去听那些污言秽语,此刻蓝玉身边傅忆蓝的心情,她不知道,她却好奇傅思蓝听到这些话,作何感想。
还想着后视镜里出现了闪闪的红光,扭头过去,心中一惊,竟然是精神病院的车。车停到商厦门口,一瞬间跳下来好多个白大褂的人,手里拿着宽大的布条就往蓝玉身上绑。
傅鑫仁的身影这才出现在商厦二楼的玻璃窗口,格外的冷。
蓝玉疯狂地挣扎喊叫着,隔着玻璃,栗夏隐约听到了撕心裂肺的哭叫:“我不是神经病,不是神经病!傅鑫仁傅思蓝,你们两个王八蛋!”
傅思蓝是王八蛋,那她又是什么呢?
“我不是神经病!”
可据说每个被这么抓走的神经病患者,都会这样喊。
不论她是真是假,傅鑫仁却果然心狠。离婚什么的哪里够,关进精神病院最好,那她之前的一切行为都是发疯,和傅家没有半点儿的关系。
蓝玉挣扎了好久,傅忆蓝也在一旁撕扯,可终究拗不过那么多的大汉,蓝玉被带上车呼啸而去。
栗夏叹息,只怕自此以后,她真的要变成疯子了。
而傅忆蓝被保安推倒,不知道是个什么表情。
早晨经过此地去附近写字楼上班的人驻足看了一会儿,人群三三两两从栗夏车边经过,私下议论着:“看见没,那个坐在地上的女的就是傅忆蓝,那天我给你看过那个视频的。”
“啊,就是那个模仿雪姨风格的,”行人豪放地模仿着,“就是‘简叔叔你快点,快点快点快点呀’那个哈,那个视频我听好多人提到过,在网上火爆了。”
“母女两个同被一个男人睡,真是恶心死人了。她妈就是小三,她或许就遗传了她妈的淫/荡。”
“所以说不要当小三啰,当了小三,结果女儿成了自己小四,跟自己抢男人。真是疯了。”
“当然疯了,刚刚都被精神病院的人带走了。”
“切,报应!”
经过好几次红绿灯,漫长的车流终于移开,栗夏的车也转了弯。
去到商厦后,栗夏照例先巡场了一遍,经过上次的股东大会,商厦内部空前的团结,员工们的精神状态都很好。营业早高峰时段,商厦的顾客熙熙攘攘。
回办公室看最近一段时间的业绩报表,是可喜的上升趋势。可还没高兴一回儿,千贤打电话过来了:
“刚才郎氏百家集团向证监会报备提出了对栗氏商厦的公开收购!”
栗夏一怔:“他居然公开收购?”
“是,提出收购栗氏商厦30%的股份,共1亿1508万股,每股的公开收购价是9块5。”
栗夏握着手机说不出话来,郎家竟然准备拿那么多的钱来收购栗氏,这是,势在必得了吗?
而这时倪珞进来了。
她挂了电话,刚要说这个消息,却见他的脸色也不太对,没有笑意,有点儿沉重。
栗夏立刻就猜到了:“监控录像的事,有结果了?”
“嗯。”他点点头,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子几乎把她整个罩住,没有抱她,却牵住她的手轻轻揉着,默了半晌才问,“你想怎么对付他们呢?”
“他们具体是指?”
“根据傅忆蓝舅舅的说法,出这些主意伤害你们家的人,是傅鑫仁傅忆蓝,还有郎晓。”
“那,有证据吗?”
倪珞摸摸她的脸:“傅家那两个人,有语音和视频记录,还有邮件书信,足够证明是他们指使的;但郎晓的那部分,没有任何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