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必要,套一句你们的话,他是习武的人,我相对于你们的书生。”
就摆在我面前一具繁复的机械,忽然轻快的作出一连串动作,他‘活’转来了,南星的脑已进入这具躯体。
“最后一个问题,这些躯体是谁造的?”
“总部配给,就象你们,主妇身份的人获得配给设备完善的厨房,书记员拥有打字机,文人有笔墨纸砚。”
“总统有智囊团。”我笑着接上去。
他也笑,“我不会那样说,应该讲智囊团有总统,我访问过的那个超级大国总统,他说他不过是电脑的外壳,人民选他,是因为他外表装潢悦目。”
我回味他这几句话,点点头。
“我们回去吧。”
“这么快?”
“久留怕对你的脑电波有不良影响。”
“女伴未说离开之前,你不得擅做主张。”
“女伴?”
“那就是我,”我神气地说。
他轻笑,忽然之间,我发觉思想迸散,不能集中,陷入模糊状态,游离不定,如进入死亡领域。
良久良久,象是过了一个世纪,忽觉强光刺目,我伸手挡住,睁开眼睛,发现天色已经大亮,红日炎炎,我跳起来。
南柯一梦,我回来了。
我觉得身体非常疲倦,象是打过一场仗似的,根本不像刚自梦乡出来,我撑者身体起床,倒了一杯水喝,喝干了意犹未尽,再尽一杯。
手足仿佛有点麻木。我怔怔地坐在床边呆想。
真的是一场梦。
不不,我想不是,南星七号已把我带到他的‘家’去看过,约莫地让我知道,他自什么地方来,他的生态形式如何。
有一件事我是知道的,他不会同我跳舞,他没有会得跳舞的身躯。
他们南星人一定会觉得跳舞是件十分无聊的事,才犯不着为这种玩艺儿特别发明什么。
我忽然觉得做地球人开心得多。
我去开了唱机,随着乐声悠扬,在客厅中转了个圈,一边依照拍子哼著音乐。
门铃响,我去开门,来者是小三小四。
“你们?”我略觉失望。
小三笑,“表姐在等罗拔烈福或许?”
我让这两只顽皮鬼进来。
“这么早就大驾光临,有什么事?”
“早?”小四诧异的转过头来,“已经下午两点了。”
“两点?”我如遭雷殛,我还以为是早上七八点钟!
我连忙抓住一只钟看,时针指在两点种。
我还不相信,又找来石英手表,也是两点钟。
真的两点了。
南星已经走了。
他说明要回去,今日中午之前,他要回去报道。
我如失去三魂七魄,难过的双目直视。
走了,他走了,我忘了时刻,如仙德瑞拉,得意忘形,忘记向他说再见。
我抬头看窗外的天空,他回去了。
小三问:“表姐,你看什么?”
小四咕咕笑,“在等天外来客,这是标准姿势,提高头作四十五度角,双目直视……”
“表姐的表情伤心欲绝,象是失恋似的。”小三说。
我扑到镜子面前去,可不是。
我一面孔惨痛,五官扭在一起,面孔上所有可以皱的地方都皱着,双目空洞,连皮肤都粗糙起来,发着小包包。我伸手摸一摸脸,颓然坐下。
“表姐,你怎么了可是不知道该在A君或B君之间挑哪一个?”小四嬉皮笑脸。
我凶神恶煞似的问:“什么A君B君昏君?”
“哗。”两个捣蛋鬼后退三步,“要吃人。”
“说呀。”
“喏,谭世民是A君的话,周至恒就是B君。”
“去死吧。”
“哗,莫非出现了C君。”两人作其叹为观止状。
电话铃响了。
我过去接。
“硕人。”是世民。
“世民。”我的声音有点痛不欲生。
“怎么了?一副大难临头的语气。”
“我想出来走走。”
“我马上来接你。”
“谢谢你,世民。”我挂上电话。
小三趋向前来,“谭世民最后胜出?”
“神经病。”
小四说:“表姐,去打扮打扮,你这样子如何见人?”
我说:“不要紧,熟人,他看不出来。”
两只小鬼偷偷的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