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姐忽然无奈的笑了,“再过几年,待你姿色褪了,他会更忙。”
燕如不出声。
她与她不一样,燕如同她隔了两代,燕如对感情的期望不一样。
不过,燕如维持缄默,不说什么。
朱小姐把弄精致的银制茶具,“看到那条路没有?”
“这就是宁静路。”
“是,每个月的一号,当太阳落山之际,宁静路会染成金黄色,蔚为奇观,美丽得叫人不敢逼视,你知道吗?”
燕如又一怔,“不,我不知道。”
“每月一号,”朱小姐喃喃地说:“太阳光线角度造成奇观。”
燕如耸然动容,“你天天黄昏都坐在花园里?”
朱小姐苦涩地答:“是。”
燕如试探地问:“没有别的事好做?”
她吁了一口气,“过些日子你就知道。”
燕如并不害怕,她笑,个人处理感情方式也不同。
她欠欠身:“我还有点事。”
她告辞。
人生在世,总有得失,必有失望的时候,过分沉湎人不如意之处,渐渐心胸狭隘。
燕如不经意地回到自己的园子去。
就在这时,太阳下山了,金光一闪,自云层折射到宁静路,真是奇迹,刹那间,似有仙子洒下大量金粉,把整条路染成金黄色。
燕如瞠目结舌,不相信世上有这样美丽的景色,她深深震荡。
她呆立园子里,看到宁静路的尽头去。
金光迷了她的眼,她看不清有人走近,可是那金芒只维持了三分钟光景,刹那间消失无踪,一切恢复正常。
看样子,只有等下个月的一号了。
“燕如,呆呆地看什么?”
她转过头来,发觉陈子松站在她面前。
“在等我?”
燕如听说过,开头的时候,他们都希望她们痴痴地专等他们,到后来,觉得是一种压力,便会厌恶地说:“不要等我。”
燕如微微笑,“你提前回来了。”
“是,牵挂你。”
“那多好。”
“可是,只能逗留一天,后天又要走。”
“什么事那么忙,可以告诉我吗?”
“父亲八十大寿已经庆祝过,可是女儿下星期要出嫁。”
“啊,恭喜恭喜,小公主嫁人了。”
“可不是,那小子真幸运,他送的订婚指环上钻石小如芝麻,可是岳母一味赞是她见过最美的钻戒,还感动得流泪。”
“双方都幸运。”
“我得回去主持婚礼。”
“我明白。”
“然后,一家人乘船去加勒比海度假,已经订了水晶和谐号。”
他们陈家的事,她全知道。
他才不担心她会难过,没有这一份胆色,如何做陈子松的情人。
过了两天,他走了。
燕如坐在园子里看小说。
她已很久没有开工。
做室内装修也不容易,工夫琐碎,客人挑剔,品位又棋劣,时时半夜拨电话来:“对了,刘小姐,我忽然想起来,地板还是用松木的好”;又时时欠帐不付。
乐得清闲一阵子。
过一年再说吧,如果地位已被新秀占去,那么,就索性退休好了。
朱小姐探头过来,“好吗?”
不知怎地,燕如总是不好意思不理她。
她和颜悦色点头。
奇怪,朱小姐每天都妆扮得去做客人似的,燕如佩服她的体育精神。
朱小姐一本正经问:“听到什么没有?”
“你指新闻?”
“不,”朱小姐说:“我们的芳邻。”
“哪一家?”燕如莫名其妙。
朱小姐往左边奴奴嘴。
“啊,那是谁?”
“你有无听过陈欣欣这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