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暖气洋溢,和外面简直是两个世界。
深入两三丈,白衣人突然一转折向上面行去。行道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这时,群豪只能凭借着听觉,紧随在前面一人身后而行。
行约三十余步,突见明月透入,一阵寒风迎面吹来。
原来,又是一道大门,早已开启,大门两侧,仍有着两个佩刀守卫。
容哥儿走在最后,出了大门,见群豪一字排立,正停身山腰中一片绝壁之上。
拦在群豪身前的是一道及胞的白壁。
白衣人缓缓说道:“诸位凝目向下瞧着,就可见来敌,”
只不过相距过远,无法瞧清楚那四人的形貌。
容哥儿心中暗道:“如是在白昼,定然可以瞧得十分清楚。”
隐隐的呼喝之声,传了上来,山风中部无法分辨出该的什么。
片刻之后,忽见那四条黑影,开始迅快移动,似是闪避什么?
容哥儿心中暗道:是了,这白衣老人,在雪地之中,设有埋伏,那四人避来闪去,定然是在躲避暗器了。
突然汪汪两声犬吠,那四个大汉,带来的两只猎犬,一齐倒地死去。
紧接着,那闪避的黑影,也躺下了一个。
但闻那白衣人道:“四人中,已有一个中了暗器。”
语声甫落,又是两个黑影,倒了下去。
余下一个黑影,挺身跃起,似想逃走。那知足落雪地。突然向下陷去。
白衣人哈哈一笑,道:“四个人两只狗,全军覆没,没有一个逃走,诸位请品尝一下老朽自制的佳酿如何?”转身折入洞中。
群豪被带入一个山腹密洞之中,白衣人说道:“诸位请坐。”
容哥儿暗道:室中黑暗如漆,别人怎知坐在何处?
付思之间瞥见火光连闪,室中高燃起两支火炬,景物清晰可见。
只见那白衣人举起双手一拍,两个青衣童子走了进来。
容哥儿心道:这里的人不少,外面群山耸立,白雪茫茫,如非亲临其境,实难想到在这自雪之下,山腹之中,有着这样一处隐秘之地:住着如此多人。
但闻那白衣人道:“拿酒上来!”两个青衣童子应了人声,退了出去。
片刻之后,两个青衣童子,已然各捧着两个大木盘。
竟是八盘佳肴,一壶好酒。
容哥儿望了田文秀一眼,低声说道:“这里佳看美酒,万事俱备,山腹暖气,有如阳春三月,如非亲历亲见,说来也是难信。”田文秀微微一笑,却不答话。
白衣人道:“咱们坐下吃酒,一面盘问那被擒之人,不难问出那神秘的首脑人物。”
众豪纷纷入席之后,那白衣人才打开瓷壶。一般芬芳酒香之气散播全室。白衣人替满桌人各斟一杯酒,道:“诸位尝尝老夫自酿这五里红,味道如何?”群豪端起桌上酒杯,干了一杯,气味芬芳,从未饮过,齐声赞道:“好酒,好酒。”
白衣人哈哈一笑,道:“我这雪里红饮起来,虽然甜香可口,但后力强劲,诸位如是不善饮酒之人,那就少吃一杯,免得酒醉误事,也许个夜之中,咱们还很有一场恶斗。”白衣人又提起酒壶,替每人斟了一杯酒,接道:“诸位再干这一杯如何?”那酒味香甜,群豪大都很想再饮用一杯,但那白衣人敬了群豪一根之后,却是不肯再替群豪斟酒,大家只好空林以待,直等他倒了第二杯酒,群豪中几个嗜酒之人,已然迫不及待的举起酒杯。损容哥儿不善饮酒,又听那人再三说明此酒厉害非凡,端起酒杯,设了半杯,不敢再饮。
白衣人提起酒壶,似想再替群豪斟酒,但又有些舍不得,提着酒壶,犹豫不决。
容哥儿暗道:这人当真是小气得很,这些人中,有四人是他义结金兰的兄弟,两个是他专程派人邀约而来,他竟然对一杯水酒,这等吝惜。
付思之间,突然一阵步履之声传来,两个灰衣大汉,押着一个全身黑色劲装的中年大汉,大步行了进来。
两个灰衣大汉欠身说道:“禀告谷主,生擒强敌一名,恭候谷主发落。”
白衣人目光一惊那黑衣人,冷冷说道:“老夫只问二句话,你要据实回答,如有一句虚言,当心皮肉吃苦。”那大汉神色严肃,望了那白衣人一眼,默不作声。
白衣人借机放下酒壶,缓缓说道:“你奉何人之命而来?”
那中年大汉冷笑一声,默不作声。
白衣人道:“好!第一句你就不回答,那是自找苦吃了。”
语声微微一顿,道:“斩下他左手食、中二指。”
左面那灰衣人应了一声,拔出一把匕首,抓起那大汉左手,举起匕首一挥,那食、中二指应手而落。
白衣人道:“第二句话,你如仍不回答,老夫就不会这般轻易对你了。”
白衣人道:“你们首脑姓名?是男是女?”那黑衣人淡然一笑,仍不答话。
这时,不但室中群豪为之一呆,就是那白衣人,也为之一怔。
这黑衣大汉并无出奇之处,但他能视断指有若无睹,白衣人又将更为残酷之法,加诸到他的身上,他仍是那般沉着,不但使人谅奇,而有些不可思议了。白衣人怔了一征之后,一字一句地说道:“斩下他一只左腿!”
这等残人肢体之刑,太过残忍,只听得室中群豪,无不皱眉,但那黑衣人却仍是无动于衷。右侧那灰衣大汉,突然一伸手,抓起了那黑衣大汉的左腿。
容哥儿双目盯注黑衣大汉,只见他毫无惊惧之色,心巾大感奇怪,眼看那次衣大汉手中的兵刃,已向那黑农大汉腿上斩去,立时一抬右腕,快速绝伦地拔出长剑。但见寒光一闪,当的一声击落那灰衣人手中的兵刃。
白衣人目光转注到容哥儿的脸上冷冷一笑,道:“好快的剑招!
容哥儿道:“老前辈不要误会,晚辈有事奉告。
白衣人一股冷肃之色,道:“什么话?”
容哥儿道:“事出常情之外,其间必有可疑。”
白衣人道:“有什么可疑之处,愿闻阁下高见。”
容哥儿道:“一个人不论内功如何深厚,但也不能不知断指之疼,何况这黑衣人的武功,还难当得高强之称。”
白衣人道:“只此而且吗?”
容哥儿道:“因此,晚辈认为他能忍受断指之疼,必有内情。”
白衣人道:“什么内情。”
容哥儿道:“也许他早已肢体麻木,不知痛苦了。”
白衣人目光扫惊了群豪一眼,缓缓说道:“二弟,你一生习读医书,深知用毒之道,看那人是否为毒药之迷,竟不知肢体被残之疼?”
一个胸垂花白长髯的青衣人,急急站了起来,道:“看他神情,不似药物所迷,纵然为药物控制,亦必是一种很缓慢的毒药。”
白衣人道:“可有方法查出来吗?”
青衣老人道:“这个小弟瞧过之后,才能确定。”
白衣人一挥手,道:“好!像去瞧瞧。”青衣老人应了一声,大步而出。
白衣人看了一眼容哥儿道:“你适才拔剑手法,快速绝伦,武林中很少见到,必是大有来历之人,不可可告出身门派?”
容哥儿怔了一怔,道:“晚辈适才所言,句句实话。”
白衣人脸色一变,冷冷说道:“阁下如是执意不肯说出身世来历,我那是有办法瞧出你的出身。老四,夺下这位客相公的佩剑。”
容哥儿已把至尊剑藏人怀中,那宝刃短小,藏在身上,也不易瞧得出来,身上所佩长剑,乃从赵家堡中带来的一把普通兵刃。
只见那礁夫霍然站起,身子一转,右手挥出,直向容哥儿剑把抓去。
容哥儿心中暗道:我如不让他们取出佩剑,只怕难免要闹出不欢之事,不如忍上一忍了。心念一转,肃立不动。
那樵夫右手探去,轻轻易易地抓住容哥儿的剑把,呛地一声,长剑出鞘。
白衣人一皱眉头,道:“阁下倒是沉着得很。”
容哥儿道:“在下心中一片坦荡,自然沉着得狠了。”
白衣人不答复容哥儿问话,却望着那樵子说道:“点他穴道,看他还不还手。”
这时,在座的王子方。赵天霄、田文秀只瞧得个个大感不安,只觉此事误会已成,一时间想不出排解之法。那樵夫应声出手,向容哥儿前胸点了过去。
容哥儿身子一侧,身未离位的避开一击,道:“老前辈既已对在下生出怀疑,在下亦不便在此停留了,就此别过。”抱拳一揖,离座向室外行去。
白衣人右手一扬,道:“老五,挡住他!”
但见人影一闪,那头戴瓜皮小帽,枯瘦如柴的矮子,已然挡在门口。
容哥儿一耸捌眉,停下了脚步。
王子方低声说道:“赵堡主,你得出面排解一下,不能出了事情。”
赵天霄缓缓站起身子,抱拳对白衣人一揖,道:“老前辈请暂息雷霞之怒,听晚辈一言如何?”
白衣人冷漠地说道:“这人是你带来此地,对老夫如此倔傲,老夫不怪罪于你,也就是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赵天霄道:“这位容兄,千里赶来,旨在相助那王兄夺缥,他少不更事,甚少在江湖之上走动,有得罪老前辈之处,亦望老前辈赐于谅解。”
白衣人道:“姓容的娃儿是束手就缚呢?还是要我们动手?”
容哥儿心头火起,怒声说道:“在下不愿束手就缚。”
白衣人道:“老五,点他穴道。”
那头戴瓜皮帽的瘦矮子,应声出手,一指向容哥儿的前胸点去。
容哥儿一闪身,避了开去,却未还手。
那瘦矮子道:“好身法。”左手一抬,食、中二指点向容哥儿的右肋。
容哥儿怒声喝道:“逼我反击了!”右手一指反向那矮子手腕抓两人立时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搏斗,王子方呆在当地,看两人搏斗十分凶恶,心中大为不安,忖道:万一那容哥儿败下阵来,我是否该出手助他呢?
他老于江湖事故,已知今日之事,容哥儿绝无侥胜之理,纵然能够胜得这矮子,那白衣人绝不会就此罢手,除非容哥儿能够一气打败目下所有高人,绝难安然离此。激斗中,突然那矮子大喝一声“小心了”,拳势突然一变,右拳左指,更见猛恶。容哥儿施展突穴斩脉的手法,逼得那矮子半途收招。
那瘦矮子又连攻了数十招,始终不能伤到容哥儿,不禁心中大急,招数一变攻势更猛恶,重重掌影指风,直向容哥儿压击下来,容哥儿顿时被逼得险象环生。
王子方目睹容哥儿避开那矮子几招猛攻,且都是在一瞬之间,心中大是担忧,那矮子攻势愈来愈强,手法也愈见恶毒,这孩子如是再不肯施下毒手反击,身法虽妙,也无法避开那矮子乱雨飞蝗一般的连锁攻势。
唉!当真是少不更事,这等险恶局势之下,生死须突之间,还要保持什么风度。
正自担心间,突然一声闷哼传了过来,两个缠斗的人影,突然分开。
这一招交接快速,室中群豪大都未看清楚是怎么回事。
只见容哥儿一抱拳,道:“承让了。”
灯火下只见那矮子面红耳赤,默然不响地退到一侧。
白衣人突然纵声而笑,道:“果是英雄出少年,老夫亲自来领教儿招。”
左手一按桌面,呼的一声,身子直飞过来,脚落实地,刚好站在了那矮子腾出的位子上,冷冷接道:“少年人有此武功,当真是可喜可贸,如若你能再接我十招,就可以离开此地。”
容哥儿心中暗道:接你十招,大概是不会有困难。”当十一挺胸,道:“老前辈一定要试量一下晚辈的武功,晚辈只好舍命奉陪了。”
白友人不再多言,右手一扬,拍出一掌。
容哥儿右掌推出,硬挡一击。
两股强猛的掌力一触,容哥儿忽觉一股寒意透体而入,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白衣人微微一笑,道:“老夫的掌力如何?”
容哥儿怒道:“十分阴险恶毒。”
白衣人道:“骂得好。”呼的一声,又劈过来一掌。
容哥儿知他掌力之中,暗蕴奇寒,不敢再硬接他的掌势,横跨三尺,避开一击。
白衣人陡然欺进,双掌一齐拍出,右掌挡住了容哥儿闪避之路,左掌却攻向窑哥儿的前胸要害。
原来容哥儿已经退到了木桌之旁,左面退避之路被封,右手已近席位,已是无可再让,除了硬接这一掌之外,已无别的办法,只好力贯右手,迎出一掌。
双掌接实,响起了一阵砰然大震,容哥儿全身一阵颤抖,伸手扶住了桌子,才算把身体稳住。
王子方大吃一惊,顾不得激怒那白衣人,霍然站起身子,扶住了容哥儿道:“你伤得很严重吗?”
容哥儿嘴角泛现一股凄凉的笑意,道:“我冷得很。”
王子方伸出右手,抓住了容哥儿的左手,微觉有点冰意之判,别无不同之处。
白衣人淡然一笑,道:“王总嫖头,可知他详细来历吗?”
王子方道:“虽非详知他的身世来历,但他绝非我们敌对之人。”
白衣人道:“在未能了解他出身之前,只好先委屈他了,王总缥头不用再说。”
田文秀大步走了过来,一把抓住王子方的右手,说道:“白老前辈说的不错,王缥头不用再管容哥儿的事了。”
王子方转头望了田文秀一眼,缓缓放下了容哥儿,退回原位。
这时,容哥儿仍然全身打颤,腾牙相击,啪啪作响。
但却已不闻呼吸之声,只见那白衣人举手拍了两掌,两个佩带兵刃的发衣大汉,鱼贯而入。
白衣人一指容哥儿道:“把此人送入冰牢之中好好看管,但却不能伤他的性命。”
两个灰衣大汉应了一声,抬起容哥儿,出了石室。
白衣人望了赵天霄一眼,道:“我记得曾要体召集西北道上武村人物,集会赵家堡中,可曾召集了吗?”
赵天霄道:“因时间仓促,而来敌势力过强,一般武林同道,难以派上用场,因此,晚辈只在暗中召请了部分人手,悄然集聚效赵家堡中,听候道差。”
白衣人目光转动,望那两个青衣老人和樵夫一眼,道:“为了西北武林道上宁静,为了咱们五兄弟的威名,为兄决定重出江湖,不知四位贤弟意下如何?”
那樵夫、矮子和一个青衣人,齐齐欠身说道:“大哥议定,我等是无不遵从。”
白衣人道:“三位贤弟既然都无意见,咱们就这样决定了,我已早和老二谈过,不用等他了……”目光转到申、郭两人脸上,道:“两位是否愿意出山,悉凭自决,兄弟是绝不勉强。”
那姓申的蓝衫老人,缓缓说道:“在下要和郭兄商量一番,才可决定。”
白衣人道:“两位恭请尊便。”
那蓝衫老人,目光转注到驼背布衣人的身上,暗施传音之术说道:“大光兄,此刻咱们可是个生死同命之局,必得行动一致才行。”
那驼背人微微一笑,道:“子奇兄说的不错。”
甲子奇又用传音之术,说道:“雪雕白英,一向任性自负,虽然隐居了二十年,但我看他那躁急之性是丝毫未变,咱们如不应允出山,今日只怕是难有善果。”
郭大光笑道:“一切由兄做主,兄弟听命就是。”
申子奇目光转到那白衣人的身上,道:“好!咱们愿助白兄一臂之力。
白衣人冷然一笑,道:“此事关系着我们西北武林道的兴衰,并非我太白五兄弟的私事。”
甲子奇道:“西北道上,自太白五侠出道后,还有何人掩过你五侠之名,你们太白五侠,也就代表了西北数省武林同道了。”
白衣人微微一笑,道:“好说,好说。”
只听一阵步履之声,那花白长髯的青衣老人,缓步行了进来。
那白衣人迫不及待地问道:“老二,情形如何?可找出一点头绪?
连花白长髯青衣人,乃太白五侠中的老二,名叫连三少,不但武功高强,而且极善医道。只见他摇摇头,道:“有负大哥厚望,那人不是药物所伤。”
白衣人一皱眉头,道:“不错吗?”
连三少道:“小弟已细心查看过了,不会有错。”
白衣人仰起脸来,缓缓说道:“一个人不知切肤斩肢之痛,不是药物迷去神志,使其忘了痛苦,竟能行若无事,那是不可思议的事了。”连三少道:“小弟亦觉得奇怪,诸位请想想看,是否会有一种武功,使人忘去痛苦?”
郭大光突然接口说道:“白兄,连兄谈起此事,兄弟也想起一件事来。”
连三少道:“什么事?”
郭大光道:“兄弟在长安城中,夜觅敌踪,无意中瞧到了一场很激烈的恶斗,双方各有十余人,分对恶战,有一方曾被杀伤甚多,斩腰、断臂,但却始终不闻人声惨呼呻吟,仍然挥动着兵刃,苦战不休,除非是伤中要害而死,兄弟走了数十年的江湖,可是从未见那等亡命剽悍的打法…-”
那白衣人似乎听得十分用心,接道:“以后呢?哪面胜了?”
郭大光道:“他们大都穿着夜行衣服,在下也无法分辨出双方的人手区别,暗中瞧了一阵之后,起身而去。”
甲子奇突然接口说道:“怎么?你没有瞧他们分出胜败吗?”
郭大光道:“没有,那是一场武林中从未见过的惨烈恶斗,看得人触目惊心,大感不忍。”
白衣人道:“这就是了,长安城中,有两股实力宠大的神秘集团在冲突缠斗。”
赵天霄道:“万上门和另外神秘人物,在暗中冲突。”
白衣人道:“诸位之中可有人见过那万上门主吗?
赵天雷道:“晚辈见过一次。”
白衣人道:“他形貌如何?是男是女?”
赵天霄道:“他出现白烟弥漫之中,若隐若现,使人见过后,印象仍很模糊。”
白衣人道:“难道你记不起一点特征吗?”
田文秀插口说道:“据在下所知,有一个人见过那万上门主的真面目。”
白衣人道:“哪一个?”
田文秀道:“容哥儿,被老前辈寒冰掌所伤的人。”
王子方暗道:“这田少堡主果然聪明,他并不求他放人,但却在重要当口,很自然接一句话,却是力量很大。”
白衣人一耸两道白眉,道:“你怎么知道他一定晓得?”
田文秀道:“他亲口告诉在下,见过那万上门主。”
白衣人略一沉吟,道:“那人来历不明,说的话岂可听信?”
言罢,转脸和那申子奇低声相商,不再理会田文秀。
王子方有如爬在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虽然他尽力想保持平静,但却一直无法掩得住内心的焦虑之情。
田文秀轻轻一扯王子方的衣袖,低声说道:“王老前辈请放宽心,镇静一些。”
且说两个灰衣人,抢着容哥儿到了一处隐秘的石室之中,把容哥儿放在一座木榻之上,左首那灰衣大汉,低声说道:“你去把风,如有人来,立刻用暗语通知我一声。”
右首那灰衣人点点头,闪出石室。
留在室中的灰衣人,探手从怀中摸出一个玉瓶,倒出一粒红色的丹九,投入容哥儿的口中。那红色丹丸,乃专门救治寒冰掌力所伤的丹丸。
对症下药,见效奇速,不过片刻时光,容哥几已悠悠醒了过来。
那灰衣人不待容哥儿开门,已抢先说道:“你伤得很重,但已服过专解寒毒的灵丹,休息两个时辰,就可以复元了。”
容哥几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
那灰衣人探手从怀中摸出一个银牌,托在掌心,道:“你现在明白了吧!
容哥儿见了那银牌之后,心中更是糊涂,但他已然有所警觉,连续的惊险际遇,已使他阅历渐增,当下微一点头,不再言语。
那灰衣人收了银牌,低声说道:“我不便在此停留,你只管安心在此养息,天色入夜之后,我自会带来食用之物给你。”容哥儿不敢多言,生恐露出马脚。
那次衣人向前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说道:“那雪雕自英,为人十分多疑,也十分警觉,你在此地;不可乱跑。”
容哥儿点点头,应道:“记下了。”
那灰衣人仔细打量了容哥儿两眼,才启门而去,砰然一声,又把石室关上。
石室只余了容哥儿一个人。
他暗中运气一试,只觉真气畅通,大伤竟已无妨,不禁长长吁一口气,想这不足一个时辰的际遇,当真是如梦如幻。
突然间,心中一动,暗道:那两个灰衣人定然是把我当作同党,才暗中救我,可是我一点内情不知,他们稍一盘问,就难免要露出马脚了……容哥儿呆呆地坐在石室之中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
忽闻石门呀然而开,两个灰衣人急急行了过来。
这石室中高燃着一盏松油火炬,景物清晰可见。
容哥儿仔细打量那两个灰衣人一眼,只见两人面色惨白,不见一点血色,心中暗道:
大概这些常年佐在这雪谷石室之中,不见阳光所致。
只听那当先灰衣人说道:“那雪雕白英,不知为何,忽然改变了主意。”
第二个灰衣人接道:“要我们立刻带你去见他。”
容哥儿略一沉吟,起身说道:“两位不用为难,在下去见他就是。”
那第一个灰衣人道:“这样不行。”
容哥儿道:“为什么?”
那第二个灰衣人道:“你仍要装作为他寒冰掌力所伤,晕迷不解人事。”
前一个灰衣人接道:“我们偷了他的解药,他不知道,如果你装得不像,露出马脚,咱们三人都别想活了。”
容哥儿道:“好吧!就依两位之见。”一闭气,缓缓躺了下去。
两个灰衣人把容哥儿抬到一处顶垂楼络的石室中。
只见雪雕白英端坐在紧靠后壁处一张太师椅上。
两个灰衣人放一尸容哥儿,齐齐欠身说道:“容哥儿带到,恭请谷主发落。”
雪雕白英望了容哥儿一眼,道:“把他救醒过来。”探手从怀中摸出一个工瓶,倒出了一粒丹丸,缓缓说道:“喂他服下。”
容哥儿神志虽然清明,也只好装出晕迷之状。丹九人口后,自化玉液流入咽喉。
雪雕白英微闭双民靠在太师椅上,似是在构思一件大事。
容哥儿知那雪雕由英眼光锐利,洞察细微,神志虽然清明,但却不敢睁开眼睛瞧看;只听雪雕白英缓缓说道:“他醒了没有?”
左首次衣人轻轻在容哥儿头顶之上,拍了一掌,道:“醒过来了。”
容哥儿睁开双目,瞧了四周一眼,挺身坐了起来。
雪雕白英冷笑一声,道:“那寒冰掌的滋味如何?”
容哥儿道:“不过如此。”
雪雕自英道:“你很倔强。”
容哥儿道:“大丈夫生死何惧。
白英沉吟了一阵,道:“你见过那万上门主?是吗?”
容哥儿心中暗道:“他突然如此问我,不知是何用心户口中却缓缓应道:“见过一面。”
白英道:“那人形貌如何?是男是女?”
容哥儿沉吟了一阵,道:“阁下可是认为我是万上门中人?”
白英道:“此刻还很难说,也许你是属于另一股神秘集团中人。”
容哥霍然站起身子,道:“我容某人就是容某人,和天下任何人无关,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在下言尽于此了。”
自英自髯无风自动,显然心中十分激怒,冷哼一声,道:“你可认为老夫无法逼作吐露实情?”
容哥儿缓缓探入怀中,摸出了至尊剑,握在手中道:“老前辈再三相逼,在下是不得不放肆了。”缓缓后退了两步。
只见一只乌黑的短剑,在室顶灯光垂照之下,闪起了一片油光。
白英望了容哥儿手中的至尊剑一眼,冷冷地问道:“你手中是什么兵刃?”
容哥儿道:“宝剑。”
白英眼光转动,瞧了两个灰衣大汉一眼,道:“你们退到室门口处、挡住石室门,此人剑法,恐怕要比他拳掌高明多了。”
两个灰衣大汉,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退到室门口处。
容哥儿心中暗道:坦荡君子,甜蜜小人,因天这两个灰衣人是来此卧底的奸细,所以,对他特别恭顺敬重。
付思之间,耳际间已响起了白英的声音,道:“你准备好了?”
容哥儿抬头望去,只见那白英早已离开了座位,站在自己身前四五尺处,双目中神光如电,逼注着自己,当下应道:“阁下尽管出手。”
白英冷笑一声,缓缓一掌,拍了过去。
容哥儿知他掌力之中,蕴有奇寒,不能硬接,也不能让他击中,纵身一跃,闪开数尺。他吃过一次苦头,心中余悸犹存,眼看白英一掌劈来,骇然而避。
白英微微一笑,左手一扬,疾快地劈出一掌。
这一掌来势劲急,一股狂熟,掠着容哥儿侧身而过。
容哥儿隐隐感觉到,那掠过掌力之中,含着一种寒意。
白英一掌劈空,右手一挥,又一掌劈了过来。
容哥儿心中畏惧他的掌势,看他手掌一动,立时闪身跃避,手中空有宝剑,竟然不知反击。
白英哈哈一笑,道:“看阁下拔剑手法,剑术当是不错,何以不见挥剑反击?”
容哥儿借他说话之机,陡然欺身而进,刷刷刷连攻三剑。这三剑一气呵成,凌厉无比。
雪雕白英吃那容哥儿一轮急攻,竟然被迫得连退三步,才算把三剑避开。
容哥儿劈出三剑之后,霍然退后两步。
他已吃过白英寒冰掌的苦头,生怕再中他一掌。
雪雕白英冷笑一声,道:“阁下的剑招很快。”
容哥儿冷笑一声,道:“你那寒冰掌的威力很强。”
两方相对而立,对峙良久,雪雕白英突然场手一掌,劈了过去。
这一掌蓄势而发,威势甚强,一胜寒飘,直卷过来。
容哥儿心中有了戒备,突然向旁侧一闪,让避开去。
他虽然避开了掌势,但仍然感到一股冷飘掠身而过。
心中暗自吃了一惊,忖道:“这人的掌力,果然是惊人得很。”
白英右掌一挥,又是一掌,劈了过来。
容哥儿对他那寒冰掌力,实有几分畏惧,看他掌势一扫,急急闪开。
雪雕白荣一面发掌,一面冷冷说道:“你们退开,闭上室门。”
两个灰衣大汉应了一声,齐齐向后退去,顺手把石门带上。
这时,豪华的石室中,只余下容哥儿和雪雕白英两个。
白英双掌连挥,不停地发出掌力。
容哥儿一面纵身跃退,一面准备反击。
白某一口气劈出了十几掌,虽然都未击中容哥儿,但整个石室中,在他寒冰掌力的威势之下,弥漫着一片寒气。
容哥儿心知如若再这般缠斗下去,一个判断错误,就要伤在那寒冰掌下,唯一良策,就是全力逼攻,使他无法施展出寒冰掌力。
心念一转,欺身而上,至尊剑展开了一轮快速攻势。
他已吃过寒冰掌的苦头,心中畏惧很深,这一轮快攻,用出了全身的本领,剑势轮转,招招都攻向雪雕自英必死的要位。
白英果然被容哥儿急如狂雨的剑势,逼得全力闪避,竟然无法还手。
恶斗之中,突闻白英大喝一声:“住手!”
容哥儿收住剑势道:“阁下有什么话说?”
雪雕白英道:“你用的闪电剑法?”
容哥儿暗道:“啊!这人果然是见多识广,竟然被他瞧了出来。”当下应道:“不错,怎么样?”
白莫道:“昔年闪电剑,在武林名着一时,因这闪电剑,还引起了四大剑派一番争论,以后,公认那闪电剑,为四大剑派之外,另一成就,但这闪电剑并未开立门派,自那武剑秋死去之后,江湖之上,再无人用出问电剑法。”
容哥儿呆了一呆,道:“你对这闪电剑法的渊源,很是清楚。”
自英道:“昔年在下和武剑秋,有过一面之缘,彼此惺惺相借,对坐论武,不知东方既白……”语声微微一顿,道:“你是武剑秋的后人吗?”
容哥儿缓缓说道:“晚辈姓容。”
白莫道:“那就奇怪了,难道闪电剑还有别支不成?”
容哥儿暗道:“看他说话神态,不似谎言。”沉吟一阵,道:“那武剑秋是哪里人氏?”
白莫道:“河南开封府。”
容哥儿心中一动,暗道:不错啊!我也是开封府的人氏,难道那武剑秋,真和我有什么渊源不成?
只听白英接道:“老夫虽然只和邵武剑秋有过一面之缘,但彼此却一见如故,武剑秋被害之后,老夫亦曾东上开封府访查他遇害的经过,七日夜不眠不休,竟未能访查出一点头绪,连那武氏的后人,也没有了下落,老夫为此,一直耿耿于怀,二十年来,很难安心。”
容哥儿心中暗道:“这人和我动手相搏,以命相拼,怎么忽然和我谈起这些事来。”
雪雕白英眼看容哥儿凝目沉思,不答自己问话,当下道:“阁下何以会闪电剑法,快些说个明白。”
容哥点点头,低声说道:“老前辈和在下之间,实有一点误会。”
白英冷然说道:“你一直不肯说出你的来历身份,要老夫如何能够信得过你。”
容哥几回顾室外一眼,低声说道:“那两个灰衣大汉,跟随老前辈很久了吗?”
雪雕白英道:“你说此话用心何在?那两人都是追随老夫数十年的心腹。”
容哥儿心中暗道:这就奇怪了,难道二十年前,那个人已经派人夜白英身边卧底来了。
只听白英冷冷说道:“两个灰衣人可有背叛老夫之处吗?”
容哥儿皱眉头,暗道:“两人在门外,你讲话如此之重。岂不被人听到了吗?”
那白英不闻容哥儿回答,不禁怒声说道:“年轻人吞吞吐吐,毫无英雄气概。”
容哥儿道:“老前辈久在江湖走动,想不到竟是这等鲁莽。”
雪雕白英冷笑,道:“二十年来,从无人敢对老夫这般说话。”
容哥儿道:“这本是一件隐秘之事,但老前辈这一嚷,却是无人不知了。”
白英突然高声喝道:“你们进来。”石门呀然,两个灰衣人,缓缓走了进来。
白英目光一掠那两个灰衣大汉,道:“你们跟我多少年了?”
两个灰衣大汉齐声道:“咱们追随东主,二十余年了。”白英道:“老夫待你们如何?”’
两个灰衣人齐齐应道:“恩威并重。”
白英冷冷说道:“你们可知老夫对叛徒的手段吗?”
两个灰衣人齐齐应声道:“知道得很清楚。”
白英道:“但你们仍敢背叛老夫?”
左首那灰衣人道:“二十余年来,我等一直追随东主身旁,忠心耿耿,此话从何说起?”
容哥儿心中暗道:好厉害的角色,如非我亲身经历,只怕别人说给我听,我也难信。
只听右面那灰衣人接道:“属下想来,定然有人在东主之前,进了谗言?”
白英目光一掠容哥儿,道:“老夫当你之面质问两人,不知你的感觉如何?”
容哥儿心中暗道:这两灰衣人既然被我揭破了身份,心中对我怨恨甚重,而且亦可确定我非他们一党,这两人如若不能囚禁起来,此地中群豪聚议之事,立时可传递出去。
心念一转,抱拳对两人一揖,道:“在下光谢过两位救命之恩。”
两个灰衣人冷冷说道:“我等奉命行事,阁下要谢,也该先谢我们东主。”
容哥儿暗道:“厉害啊,厉害!这两句话,轻描淡写,但却把本身子系,谁得一干二净。”
白英道:“不错,他们救你,是奉我之命,就在此室,当场服下丹丸。”
容哥儿暗道:“事已至此,只好照实而言。”当下把两人带自己行人一座密室,相救经过等情,很仔细地说了一遍。
他口中述说经过,心中却想到两人救命之恩心中大是难过。
转眼望去,只见两个灰衣人,神色镇静、毫无慌乱不安之状。
白英原已苍白的脸上,更显得苍白,充满着杀机的目光,一惊两个灰衣大汉,道:
“他说得历历如绘那绝然不会是谎言了。”
两个灰在大汉,相互望一眼,左面那灰衣大汉说道:“咱们追随了东主二十多年,东主不肯信任我等,却相信那人的无稽之言。”
雪雕白英冷冷说道:“如若他说的不是实言,他如何能知那密室情形?”
右面那灰衣大汉接道:“也许东主的属下,有了内奸。”
容哥儿说出了两人内情,心中甚是不安,别人伸手相救,自己却恩将仇报,说出了两人之密,虽然事关天下武林大局,但想来总是有愧于心。’但眼见两人举止的阴沉,不但一口推拒,反而从中挑拨是非,不禁心中大怒,暗道:
这两人心地如此奸诈,当真是险恶人物。冷笑一声,道:“两位倒是推得干净!”
右首那大汉冷冷说道:“阁下和我等无怨无仇,如何血口喷人!”
容哥儿冷冷说道:“两位的装作功夫,实叫人佩服得很,在下虽然感谢两位相救之恩,但此事关系武林大局,不能因容某的私情害了武林大事,至于两位相救在下之私情,容某日后必有一报。”
一时之间,雪雕白英竟然不知如何处置,沉吟良久,才缓缓说道:“老夫相信这位相公的话,不会虚假。
两个发衣大汉齐声说道:“东主既然相信外人之言,属下只有认罚以明心迹。”
白英冷笑一声,道:“如是两位真的背叛了我,岂是认罚就能了事吗?”
两个灰衣大汉道:“杀剐任凭东主。属下等决无怨言。”
白英目光转动,望了两个灰衣人一眼,道:“老夫愈想,愈觉得他说的不错,你们虽然追随我时日不短,但人心难测,老夫不知此事,那也罢了,知道此事之后,就想到有很多可疑之处了。”两个灰衣人紧闭双目,不言不语。
白英冷笑一声,接道:“别人不知老夫的手段,你们两人久年追随于我,定然是很清楚了。”
两个灰衣人,齐齐睁开眼睛,望了白英一眼,欲言又止,重又闭上双目。
显然,两人心目之中,正有着剧烈的波动,一时间,心中难作主意。
白英轻轻咳了一声,道:“你们还有机会,以功赎罪。”
左面那灰衣人突然开口说道:“如何赎罪?
白英道:“你们既可助人,为何不助我,只要你们说了真情实话,告诉我那主脑人物是谁,老夫就浇了你们。”
那右首一个灰衣人,突然哈哈一笑,道:“晚了,咱们追随东主二十余年,承蒙厚待,不但未能报答,反而为人所用,心中甚是惭愧,只有一死相报了。”
白英冷冷说道:“老夫不杀你,你们如何一个死法?”
左首那次衣人道:“我们吞服了世间最为厉害的奇毒。”
雪雕日英冷冷说道:“那药物放在何处?”
两个灰衣人齐声应道:“藏在牙齿之中。”
白英脸色一变,道:“当真的吞服下去吗?”
两个发衣大汉突然一瞪双目,气绝而逝。
白英蹲下身子,伸手按在两人心脏之上,良久之后,才站起身子,摇头说道:“死了。”
容哥儿还剑入鞘,恭恭敬敬对两个尸骨作了一个揖,道:“两位老兄,在下未报救命之恩,只好在这里谢罪了。”
雪雕白英突然大步向门口行去。
容哥儿道:“白老前辈意欲问往?”
自英道:“老夫把人把两具尸骨抬走。”
容哥儿轻轻叹息一声,道:“如若老前辈这雪谷之中,已有卧底之人,那是绝然不只两人了。”
雪雕白莫道:“老夫生性暴躁,立法森严,雪谷中有人背叛我,那也不足为奇,但这两人,乃老夫亲信,追随我二十余载,竟然甘心事敌,想来,实叫人寒心得很。”
容哥儿道:“事已至此,者前辈也不用惋惜了,眼下的紧要之事,是如何善后,如若还有潜在雪谷的好细,也该设法找出才是。”
白英道:“如何一个找法,倒要请教了。”
容哥儿略一沉吟,道:“老前辈如是对晚辈已无怀疑,在下倒有一拙之见。”白英道:“愿闻高论。”
容哥儿望望两个灰衣人道:“这两人死去之事,暂时不要张扬,最好把尸骨藏在老前辈的房中,晚辈仍然回到两人的卧室中去。”
白英道:“他们两人已死,还有何人,知你在他们房中?”
容哥儿道:“如是晚辈的推想不错,这雪谷潜伏之故,绝不止他四两人,他终日随于老前辈的身侧,虽然知晓机密甚多,但要传出去,却是大不容易。”
白英点点头,道:“这点倒是不错。”
容哥儿道:“因此,在下断言除了两人之外,还有其他之人,晚辈之见,他们误把我当作自己人,其间必有着阴错阳差的误会,这两人,必然早已把消息传了出去。”
白英一拍大腿,道:“英雄出少年,果然是不错。”
容哥儿接道:“如若他们久等不见两人消息,必然误会前辈论谈大事,希法分身,或将就潜伏之敌中,送出两人,救援在下。”
白英道:“如若事情果如所料,阁下真被送走,又该当如何?”
容哥儿略一沉吟,道:“这事要看老前辈了。”
第二十一回 怎知大患心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