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布朗特难道不是你的名字吗?”
“你知道我?”
“我知道有关你的一切。”除了呼吸引起的胸部起伏外,乔治一动不动地怔住了。
英吉纳斯克说:“我打算帮助你,乔治。我告诉过你。我正在研究你的情况,打算帮助你。”
乔治大声嚷嚷起来,“我不需要你帮助,我不是一个低能者。即使整个世界上的人都是低能者,我也不是。”乔治急转身,恼怒地向门走去,他猛地打开门,执勤的两名警察迅速抓住了他。尽管他使劲挣扎,但还是感到有一阵喷雾朝自己的颈部喷来,在失去知觉前的最后一刹那,他看到英吉纳斯克关切地注视着他的脸。
乔治睁开眼睛打量着洁白的天花板,他想起了曾经发生的事。
他隐约地记起,仿佛这些事发生在别人身上似的。他盯住天花板看直到这白色充满他的双眼并把他的脑子洗刷干净为止。这个隔离室似乎专为产生新思想和新的思维方法而设立的。他不知道自己躺在这里由别人监听他的思维活动的时间有多久。
“你醒了?”乔治的耳朵中传来了一种声音。
乔治第一次听到自己发出的呻吟,是自己在呻吟吗?他试图转动自己的头。
那声音又说:“你感到疼吗?乔治。…乔治低声说:“有点不舒服,我那样焦急地离开地球,我不知道什么原因。”
“你知道你现在在哪里吗?”
“大概是在这房屋的后间。”乔治设法把头转过去,发现原来是亨利的说话声。
乔治说:“我有点不舒服的感觉,我自己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亨利温和他说:“那你再睡吧——”乔治又睡着了。当他再次醒来时他的头脑是清醒的。
亨利坐在床边看书,但他看到乔治睁开双眼时便放下手中的书。
这时乔治挣扎着坐了起来,并说,“喂。”亨利说:“你饿了吗?”
“当然,”他盯着亨利那好奇费解的脸。亨利点了点头说:“在整个这一时间内,你处在被观察之下,我们会设法带你到‘安东尼利’那里去,并让你避免你的过分激动的举动,我们感到这样安排是让你进步的唯一方法。你的情绪不好,影响了你的进步。”
乔治带着一种窘迫的表情说:“我对他的全部估计都是错误的。”
“这在目前无关紧要,当你逗留在航空站的冶金学家布告栏前时,我们的一个代理人宣读了姓名册,在你同我进行关于你过去经历的谈话时,使得我有充分的时间抓住‘特里维廉’的名字的意义的重要性,你询问了有关奥林匹克的各方面情况,这种可能性是我们期望之种转机的结果;我们派拉迪斯拉斯·英吉纳斯克到大厅去迎接你,并把你接到这里。”
“他在政府里是否是个重要人物?“是的,他是个重要人物。”
“你接替他,这倒使我成了十分重要的了。”
“你是重要的,乔治。”
一盆稠的炖制食物端来了,还冒着热气,散发出扑鼻的香味。乔治饿慌了,他咧开嘴并从被单里伸出他仍然运动自如的手臂。亨利帮忙准备了一个床罩,不一会儿,乔治便默默地吃了起来。片刻以后,乔治说:“我方才在很短时间之前曾在这里醒过吧。”
亨利说:“是这样,刚才我就在你身边。”
“是的,我记得。你知道,事物总是会互相转化的,好像是因加疲劳了,使我感到激动。我不会再发怒了。我能正确的思考了,我仿佛已处于一种消除激动的状态。”
“你不能这样,”亨利说,“应当镇静。你要休息。”
“好吧,不管怎样,我现在是完全清楚的,他将不能监听我了,我想考虑我自己要做的事,是否让我去做呢?我想到挪飞去,并带一群未受过教育的小伙子去,离开书本教他们。我想为低能者专门建造一所学校——就象这里一样。地球上也是有这种人的。”
亨利微笑着,并露出了洁白的牙齿说:“较高级的研究院是会象这里一样改名的。”
乔治说:“任何事情在我未目睹之前总是感到惊奇的。但毕竟发明一些新型仪器是需要有一些新型专家的吧,比如,发明‘比曼’摄谱仪,我猜想肯定是一个叫比曼的人,但他不能进行录音带教育,介绍自己怎样取得这一进步的。”
“完全正确。”
“或许可以制成录音带教育呢,特别是录音带制作专家,随后,将此制成录音带以进一步培养更高级的专家?随后再制作录音带一你知道我的意思吗?某处是终点,某处应当有具有最早思维能力的男人和妇女进行开创性的工作。”
“是的,乔治。”乔治俯下身于,盯视亨利的头上,某种不安的神情在乔治的双眼中表现出来。
“为什么不把这一切在一开始就告诉我呢?"乔治说。
“哦,如果可以这样的话”亨利说。“天啊,这是非常困难的。要是我们能分析一个人的头脑,乔治,并说这个头脑将成为一名合适的建筑设计师,而说另一个头脑可以成为一个好木工,到现在为止,我们还没有掌握觉察出这种天生的有创造性的思维能力的方法。这是非常微妙的事,我们只有粗糙的方法区分出可能潜在着的天才。在学习日里,这种人可以汇报。比如,你就是其中之一。大致上可以这样讲,作这种汇报的人数只有十万分之一。当教育日来到时,这些人被再次考查,并且十分之九的人被证明是昙花一现的人物。那些剩下来的人被送到象这里一样的世界去。”
乔治说:“哦,你宣布十万分之一的人有这样的结局的说法是不明智的,那会使剩下来的人受到打击。”
“因为他们学不会,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的人都学不会。我们无法分析所有那些人失败的原因,他们的目标是职业,这种或另一种,他们全都这样做。每个人都希望在他和他的名字后面,加上什么‘职业’。任何一种职业对要进入社会的每个他或者她来说,都是必需的。”乔治说:“但我们?万分之一的人是例外?”
“我不能告诉你。确切他说,这是一次最后的考试,来到这里的那些人中的十分之九完全不象是有创造能力的天才的材料。虽然我们这样想,但却无法通过任何类型的机器把那些十分之九的人加以区别。这第十个人必须把自己的情况真实的告诉我们。”
“怎么?”
“我们带你到这里专门为低能者设立的学校里去,这种人无法接受教育,而我们却要他们成功,这个方法是令人痛苦的,但一定要这样做。这不能对那个人说:‘你同样也能创造’。这样要比等那个人自己说‘我能创造,不管你是否希望我也将创造’来得更安全些。乔治,在这里为一万个象你一样的人提供一千五百个星球世界的先进技术,我们不允许自己漏掉一个新成员或者在不合格的成员身上浪费我们的精力。”
乔治喝完了咖啡说:“我仍然对有些事情感到疑惑。”
"什么事哪?”
乔治把床单一扔,并站了起来,"为什么他们称它为奥林匹克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