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子上层居然会藏着六枚棺材钉,更希奇的还笔直钉在张黑白照片上面!登时让我俩有点大眼瞪小眼的感觉,我了解了不少这方面的东西,是决计不敢去拔那棺材钉的,但又好奇的想看看下面钉的是啥照片,可是咋看也瞅不清楚,就顺手把那桌子拉了过来,站上去歪着脑袋一看,感觉她很年轻很漂亮,忍不住脱口而出:“还很年轻啊。”肥佬着急的扯了我下去,费力的爬上桌子来看,桌子嘎吱一声,差点没塌了,我赶忙扶住桌子嚷嚷:“哥们你悠着点,兄弟还是无产阶级呢,桌子塌了咱就得趴地上吃饭了!”
肥佬不等我牢骚完,已经爬了下来,喘着气说:“这照片怎么这么大?”我心中一沉,和肥佬对望了一眼,同声惊呼:“这他娘的是张遗像。”
同时想到了这照片是个“遗像”,顿时把肥佬吓得不轻,赶紧双手合什对着柜子拜了两拜:“晚辈无知,得罪莫怪,得罪莫怪。”
我几乎是立刻想起了《天渊山水纵横秘术》里面‘镇’字决描述的‘五丁破相大法’,是书中唯一一种根本不愿详细介绍的罕见邪术,因为极其恶毒,要用施过邪术的棺材钉封住死人魂魄的五官,顿时让我为这个遗像上的女人捏了把汗,是谁和她有何深仇大恨,竟然要她永世不得超生?
如果真是一个按照‘五丁破相大法’布下的杀局,这房子肯定是一个凶宅毫无疑问,因为‘五丁破相大法’还要活剥这遗像上女人的人皮深埋地下,再用沾染了尸毒的棺材钉封住遗像五官,镇压的这女人满腔怨毒发泄不出,聚在这埋尸地的周围,生生世世不能远离。自然这房子从此是住不得人了。
肥佬胆子小,拜完柜子忙说:“这屋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你也赶紧拜拜,把它扔了吧,真晦气,现在都实行火葬了,怎么还会有这玩意?”
我赶忙说道:“这棺材钉可千万动不得,否则咱俩小命难保。”差点就和盘托出了‘五丁破相大法’的秘密。
肥佬有点迟疑的说道:“这钉子上面全是锈,说不好是哪个盗墓的从坟里搞出来的,看来不少年头了,钉的位置又蹊跷的很,你最近和盗墓的团伙又不对劲,听我的没错,咱们赶紧离开这儿,免得惹祸上身。”
想了想担心肥佬被吓着,我只好安慰他说道:“怕什么,钉(定)财的,大吉大利,不用拜。”肥佬脸色郑重,一本正经地说:“大吉大利个屁!你别扯蛋,这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死者为大,拜一拜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反正在这住的是你不是我,我怕你万一……。”
我见他为我担心,也不好再说别的。拉开衣柜下层的柜门一看,里面横七竖八地放着几本书和一些杂物,书都是些线装的手抄本,还有俩很旧的红皮记事本,杂物里一包蜡烛、一小盒药丸、一根还没怎么生锈的手电筒等一些疙疙瘩瘩的物什,都用蜡纸包着,我拧开手电筒看看,一点昏黄的光线闪下就灭了,可能最后一点电池也报销了,我看了看这些东西,没什么特别的,就顺手堆在地上。
于是我们商量了一下,把那些书本之类的杂物暂时都放回了柜子的下层,对于上面这个柜子,照肥佬的意思是买些钉子来把它给钉死,拉院子里一把火给它烧个场光地净,自然百毒不侵!但我可不敢,‘五丁破相大法’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没有找到埋在地下的女人无皮尸体,可千万不能惊动了,否则惹出什么祸事可说不准。
商量到最后,还是决定听肥佬的,先把这邪气玩意抬到外面院子里去叫梅姨来处理,反正我俩是心惊肉跳的不敢拉出去烧了!
旁边搁一这阴森森的东西,心里很是发毛,说干就干,肥佬马上走去院子里找位置放,我心里凉凉的有点害怕,却又忍不住去看那相片,越看越觉得照片里的女人离自己很近,好像她本人就在自己眼前一样,看不清五官,却感觉她很年轻很漂亮,遗憾的是双眼被两个棺材钉扎着,不能有个全面的印象,或许扎的时间久了,纸边有点翘,就如同照片中女人的眼球向下翻着瞅我,变成了两个深深的大黑点旋涡,而且这两个旋涡死死地盯住我不动。
给遗像上的女人这样默不作声的注视着,可不是件愉快的事情,我立刻想把眼睛移开,不打算再看了,却一点也动不了,身体完全失去了控制,仿佛被那旋涡紧紧的吸住,那是一种强大而又无形的力量,让人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我顿时手脚冰凉,皮肤麻麻的象被细针在一根根扎着,又痒又痛,脑子中除了女人白惨惨的眼珠,啥也没有了。
身上细密的出了一身冷汗,我心想没这么倒霉吧,看看被‘五丁破相大法’镇压的遗像就会中招?
眼角一闪,看见肥佬从外来进来,我咬牙猛一使劲,终于把柜子门给关上了,松了口气,怕肥佬担心,没把刚才的事告诉他。肥佬没找到钉子,只好拿出一卷封箱胶,嘶拉嘶拉几下,我俩就把柜子没靠墙这几边裹了个严实。
搬这个衣柜出去时,碰到了新的问题,我俩怎么搬都没能把柜子挪个地方,累的呼哧呼哧直喘粗气,肥佬摆着手不干了:“不行了,我累的拾不起个儿来了,这柜子横是个铁疙瘩,哥们饿了,先吃饭,先吃饭,吃完再接着干!”
看看房间除了柜子差不多算是收拾完了,已经是下午两点钟,我们俩饿坏了,就跑去附近的一家超市买了泡菜、酱牛肉、方便面和啤酒以及一些食品,肥佬还没忘记买了把锋利的薄薄切菜刀,说是屋子邪气,预备着防身用,瞧见电池,我想起来有手电筒还会亮,顺手也拿了一包,怕那老房子停电,又买了几个打火机。心想那蜡烛总不至于是点不着的吧?
回到家用从超市买来的电火锅拿出来在里面煮了四五包方便面,就着泡菜和酱牛肉,我俩趴桌上开吃。
我喝了几口啤酒,脑海中一直浮现着“遗像”中女人的双眼,挥之不去,瞟一眼旁边黑糊糊的柜子,不由得头皮发麻,于是我就问肥佬:“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存在吗?”肥佬正在吃面,听我这么说一下怔住了,想了想,说道:“这种虚幻之事,实在难说,虽然我没遇到过鬼,但是我至少信六七成。”我心有同感的点点头。
肥佬又反问我:“你信有鬼神这一说吗?我估计你是不信的。”我说,“我不是不相信,不过我更愿意从科学的角度去理解这些事,美国有一个科学家做成过试验,证明一个成年人的灵魂重量是0.32毫安。还有俄罗斯的宇航员在太空中收到从木卫一号上传来的信号,信号的内容是人类死后的灵魂都聚集在那里。他们还观测到无数微弱的小段电磁信号从地球飞向木卫一号……”肥佬打断了我说的话,给我夹了一大块酱牛肉放在碗里:“你他娘的赶紧吃吧,我看你是科幻电影看多了。”我吃了一大口牛肉说:“那你他娘的就是恐怖电影看多了。”两人连吃带聊,话题越扯越远。
正喝着酒,抬头一看肥佬不知道去哪了,我心想:“这小子肾虚,喝了点啤酒就要放茅,可能去厕所了,几时出去的,我倒没有注意。”我表面上虽然有说有笑,心里头还是总想着这段时间的难心事,只是不停地喝酒,忽然感到有个女人的阴冷气息在我脑后边轻轻吹了一口,然后从那柜子里传出来点声响。
我立刻抬起头来,酒醒了不少,侧耳去听,在这寂静无比的小屋子里,清楚地听到柜子里传出来紧一阵慢一阵的轻轻敲击声。
那声音不大,却显得甚是诡异,完全不成节奏,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难道衣柜里那被棺材钉扎住的女人,变成鬼活过来了?想到这我不免有些紧张,没敢出声,慢慢摸过肥佬才买的锋利菜刀拿在手上,有了武器,管它什么鬼东西,都可以斗上一斗。
衣柜里突然传出来的声音把我吓的够呛,暗自骂肥佬这鸟人,就是屙黄河尿井绳也该回来了,却偏偏留我一个人在这鬼屋子里,正在这时,却有人悄无声息的拍了我一把,把正紧张的我吓的猛一哆嗦,险些把菜刀劈了过去,揉揉眼睛一看,却是肥佬这家伙放完水回来,吃惊地看着我:“老冯你快把刀放下,心里不痛快就少喝点,拿把菜刀介是干嘛?”
我惊魂初定的放下菜刀,问肥佬:“你刚才出去了吗?进来的时候有没有听见衣柜里的声音?”肥佬说:“你大概是喝高了吧?哪里有什么声音?我没听着。”我觉得头疼欲裂,对肥佬说:“是有点喝糊涂了,以后咱得少喝点。”
我总觉得自己不象是喝多听错了?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肥佬扯淡,一边竖起耳朵留神,果真那遗像上的女人要我们帮忙拔掉那棺材钉!轻轻的敲击声又传了出来!
我看着肥佬面面相觑,傻乎乎的站了半天,却一点声音都没有了,屋子里变的有点凉,象是有人打开了空调,冷飕飕的。
事不宜迟,再加上酒足饭饱,奇怪的声音暂时又没影了,于是肥佬和我喘口气,抓紧时间又开始搬那柜子,可怎么抬觉得怎么不受力,折腾到最后柜子也没动,肥佬一屁股坐地下,喘道:“咱俩可真够顺的,俩大老爷们抬不动个柜子,看来这柜子是长在地里了!真他娘的邪乎!”
我细细打量这柜子是咋回事,好几次明明已经动弹了,紧打紧招呼肥佬别跟我对着干,结果还是莫名其妙给扳了回来,要么是这厮把劲给使反了,要么就是柜子里那遗像在使诈,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