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杜荷把缚月带到巷口时,便问出了缚月的来历。
原来缚月只是一缚姓大户人家的孩子,因为嫌弃府中千金的生活太过无聊,便萌生了想到府外游玩一番的想法。
缚月是与其丫鬟兼好友林碧偷跑出来的。但是因为街上人流太多,他们被挤散了。而缚月并不识的路,所以便误打误撞下走到这里来了。她还以为这里会是一条好的出路呢!不过现在缚府的人一定是早已经急疯了。林碧还不来找她,这让缚月有点生气。
慕容杜荷听着缚月的小小抱怨,不由得失笑,这也得让林碧有那个本事找的到她才行啊!不过这附近的缚家似乎不只一个。
缚月看着慕容杜荷的笑脸,神色有些仰慕的说道:“大哥哥,你笑起来真好看!”慕容杜荷道:“呵呵,是么?”他这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小孩子夸长的好看呢!
慕容杜荷看到这小人儿诚恳的点头又笑了笑,但马上又恢复到不苟言笑的模样,这让缚月暗暗惋惜。
慕容杜荷问道:“缚月,我刚才拿剑时你难道一点都不害怕吗?”缚月不假思索的答道:“当然不怕!”
慕容杜荷这次是真有点好奇了:“为什么?我万一是坏人呢?”缚月天真的答道:“不会的,大哥哥你是好人啊,你是不会伤害我的。”
慕容杜荷笑笑:“是啊,我是好人。”难道他长了一张良善的脸?
他与缚月街上慢悠悠地走着,似乎早已知道缚家在哪儿一般。
缚月突然想起什么的说道:“对了,大哥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慕容杜荷道:“李莫心。”漠然无心之意。
缚月眨眨眼道;“我能叫你李大哥么?”慕容杜荷:“当然可以!”缚月笑眯了眼。
“是这儿么?”几分钟后,慕容杜荷望着一座阁楼上“缚府”两个铁划银钩的大字,扭头对缚月问道。
“嗯,”缚月感激地说,“李大哥,这次若是没你相助,我一定不能安全回家的。李大哥,与我一同进去吧?我一定要让父亲重重谢你。”缚月目露期待之色。
慕容杜荷摇摇头道;“不用了,我还有别的事情,就不去叨扰了。”说罢笑了笑,“缚月,后会有期!”
缚月难掩失望,但还是说道:“好吧!后会有期,李大哥,我们一定可以再见面的!”
缚月在原地看着慕容杜荷的身影混入人群中,直到看不见了,才转首走向与之相反的方向。
慕容杜荷舒服地躺在豪华的大床上,嘴角泛起一丝神秘的笑意。
另一处,缚月笑了一下。手里却捏着一个制作华美的锦囊,待走到没人处打开一看,不仅失声出口:“怎么会……一个子儿也没有!我亏大了!”
一座布置高级的酒楼。
四个打扮不俗的人围在一起商讨着什么。
四人面容气质皆是上等。两男两女。一位贵公子模样的人,生的面容妖娆,身着红衣。一位侠客,身披锦衣,却颇有几分冷傲的样子。一位粉衣女孩,七八岁左右的样子,颇有几分可爱之相。若慕容杜荷在此地,一定能认出来,这人竟是那位刚与他分别不久的“缚月”小孩儿。至于最后一位面容清秀,身着淡蓝色宫装气质超群的女子,自然就是赵琴了。
只是这几人均都面容严肃,似乎正在谈论的事情非同寻常。
慕容杜荷睡了个好觉,早上一醒来,便觉神清气爽。他缓缓的伸了个懒腰,从床上下去。以极快的速度,把客栈房间收拾到他入住之前的干净整洁模样。
付了银子后,他点了一顿绝对算的上丰盛的早餐,比御膳还要好上一些的样子。
慕容杜荷庆幸着自己还能有这么多钱消费,若是这次砍人行动失败,他的这些钱可就用不上了啊!所以,即便只是为了饭钱,他也应该赢。
正在这时,突然店门外一阵喧哗。他在一楼,所以可以轻易的看到,一队金衣甲士肃清了门口,冲进店里,并列两旁。
店里的人大都匆匆离开,生怕惹火烧身。
如今楼下,只有慕容杜荷一人在慢条斯理的饮食。
一位面容妖娆,身穿红衣的贵公子走了进来。
红衣公子一眼便看见了慕容杜荷,原因无他,空落落的客栈里,只有慕容杜荷一人视他们如不见。
慕容杜荷似乎没有看到贵公子向他走来一般,依然不紧不慢地享用美食。
贵公子还没有说话,其身边的一位小厮打扮的人便冲上来道:“这位公子,这里此前已被我们包了,还请您移驾别处。”他言语间似乎颇为客气,但任谁都不难听出其中的傲慢之意。
慕容杜荷看着饭菜说:“朋友,你的话让我很为难。”
小厮还要说什么时,那位贵公子喝道:“退下!”却对着慕容杜荷说:“是家仆不懂礼数,还请慕容公子见谅!”
慕容杜荷道:“你是谁,为何认得我?”
那人道:“在下武雪,久仰公子大名。”
慕容杜荷有些诧异地:“武雪,你是那个花了一夜时间便血洗了东胜山庄的人?”
武雪道:“这哪能和您的盛名相比?”
慕容杜荷目光有些奇怪:“你是想说我凶名在外吧?”
武雪道:“不敢,公子怎会这样想?”
慕容杜荷摇摇头道:“不知武兄找我有何贵干?”
武雪道:“慕容公子果真是爽快人!我就喜欢和您这样的人打交道!不知公子认得一位姓赵的女子?”
慕容杜荷瞳孔微缩:“赵琴?”
武雪点点头道:“应该没错了。”
慕容杜荷蹭的站起身来,言语中带着几许怒气道:“你们见过她了?”
武雪道:“没错,而且,这位美人现在的处境似乎有些不大妙啊!”
慕容杜荷道:“你,在威胁我?”
武雪和气的笑道:“算不上威胁,在下只是想让您帮我做件事情而已!”
慕容杜荷冷静了一点,慢慢的说:“不管是什么事,将来再说!你得先告诉我,你们把她怎么样了?而且,我记得没错的话,凭你的武功,似乎还拿不下赵琴的?”
武雪笑道:“这个就不劳公子操心了。”
慕容杜荷声音有些发冷了:“你应该知道,我最不喜欢有人在我跟前讨价还价,有违者死!”
武雪强作镇定的说:“公子是不会杀我的!若我身死,赵琴,活不了!即便没死,哼,我会让她比死了还难受!”
慕容杜荷默然了一会,突然微笑道:“我说过,我最不喜欢听人威胁了。不过,你的命现在已由我掌握,我倒可以宽恕一下的。”
武雪道:“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
慕容杜荷道:“你可以看看你的左手,无名指第二指节。”
武雪伸手端详了半晌后,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化功奇毒卢欢叶?”
慕容杜荷点头:“孺子可教也。不愧是双秀之一。”
武雪脸色难看的说:“你怎知道我是谁?”
慕容杜荷心情愉快的坐下,慢悠悠的道:“这个嘛。。。。。。你不需要知道。”
缚灵杉目中有一丝阴寒闪过:“即便如此又如何?别忘了,我随时可以处死赵琴!”
慕容杜荷面无表情地说:“灵越公子,你想为她陪葬?”
缚灵杉道:“不想,但我可以让你后悔。我已将她藏在了一个秘密的地方,待过一段时间后,除了我,谁也不会找到她。”
慕容杜荷道:“做你的下人真是可悲。”
缚灵杉道:“没错,他们已服了千秋醉。只有死人,才不会说出秘密。”
慕容杜荷面露一丝诡异的道:“你说的没错,死人是不会说出秘密的。”
同时,缚灵杉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脖颈上有一条淡若不见的血痕。
慕容杜荷喃喃道:“忘记说了,我从来不给仇人下毒。”
所有金卫都像原来那样站的笔直,但慕容杜荷知道,他们永远也不可能弯腰了。
所以,中了卢欢叶的是那些金卫。
正在此时,小厮却接口道:“没错,你从不给仇人下毒,是因为你会直接杀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