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杜荷面带笑意道:“轩辕姑娘,我两说好的要比试一番的,不如就趁现在?”
蓝裳女子面容也有些严肃地道:“如此便请公子赐教了。”
慕容杜荷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不敢当不敢当。”说罢轻轻一跃便到了台上。
蓝裳女子不敢大意的同样用轻功飞至台上。
慕容杜荷笑道:“姑娘可要小心些,这次我必赢你!”
蓝裳女子道:“这是当然。阁下若使出真功夫,小女子的这些技艺自然是比不过您的。”
慕容杜荷道:“姑娘何必谦虚!既是比武,自得完全平等!为公平起见,在下愿与姑娘使同等武器。”
蓝裳女子看到慕容杜荷这明显的示威举动,倒也不恼,只是道:“多谢公子相让!”说罢手上已现出了九根通体透明的长针来。
与此同时,慕容杜荷也是从袖中取出九枚银针,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蓝裳女子原先还是一副平静的神色,但看到慕容杜荷手中的银针后,脸色微变道:“这针看起来好生熟悉,小女子似乎在哪里见过的。”
慕容杜荷挑了挑眉道:“或许姑娘是在别的地方真的见过此针呢?”
蓝裳女子紧盯着慕容杜荷一会儿后,突然说道:“这莫非是中原武林界的三圣物之一,在兵器谱上排名十九的复还元宵针?”
慕容杜荷道:“姑娘说它是,它就是吧。”
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这倒让一向自认聪慧过人的此女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毕竟慕容杜荷手里的若真是那复还元宵针,她的胜算可就低了很多,而这里的比武几乎都是以命相搏的。她付不起惨败的代价!
至于那一顿饭的交情,自然是比水月镜花还要飘渺无数倍的事情,若是她真便这样信了慕容,那她才是真的输者!
慕容杜荷自然也是这般想的,他自然也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所以蓝裳女子若真输了,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像对待其他目标一样,取下其首级的。
如此,这两人倒有些不谋而合了,即便只是在这么一件事上。
慕容杜荷道:“姑娘接好了。”手掌微微一颤,三根银针已经飞了出去,一根是照着蓝裳女子脖颈,一根是胸口,最后一根是眉心。这三处都是普通人身上的要害,一招击中,便可致命!
慕容杜荷的速度很快,那三根银针眨眼间便到了蓝裳女子跟前。蓝裳女子根本避无可避!
面对如此刁钻的攻击,蓝裳女子脸上竟毫无一丝着急之色,只是手中的动作加快了倍许。“嗖嗖嗖”,三道声响传来时,慕容杜荷的三根银针已被击落在地,只是同样掉落于地的还有另外三根透明的长针。
慕容杜荷道:“好气魄!好手法!就不知姑娘使的是何家宝物?竟能破了我这三针!”
蓝裳女子不答反问道:“慕容公子认为呢?”
慕容杜荷道:“实在惭愧,在下虽然也算是见识不短之人,但实在想不出姑娘的武器出自何处,难道是新近出现的兵器?”他面上浮现出一丝吃惊之色来,毕竟独自打磨一件能与兵器谱十九名的神兵势均力敌的武器,可是件非常了不得的事情。
蓝裳女子道:“慕容公子这话倒是说的没错。这兵器的确是新近才打制出来的,说起来那人公子应该也是认识的。”
慕容杜荷面上恍然之色一闪而过,有些迟疑的道:“难道是……?”蓝裳女子道:“没错!小女子曾委托过王掌柜这件事。”
慕容杜荷道:“原来如此,不过这针在下也略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或许也是在那里曾经见到过呢!”
蓝裳女子道:“是么?虽然公子是在套我的话,不过说与你听也未尝不可。这针实是与那天月剑用的同一材质打造而成的。”
慕容杜荷道:“竟是这样,在下大概明白姑娘的意思了。”
蓝裳女子冷哼了一声,并未答话。
慕容杜荷摸了摸鼻子,走过去拾起了那三根复还元宵针。他心内暗想,若是那位卖此针的掌柜知道,他口中的复宵针便是兵器榜上也鼎鼎有名,不知会如何想?
慕容杜荷道;“今日既是这般,我两人应该算是平手了吧?”
蓝裳女子虽然似乎有些不服,但面上还是道:“自然。”
慕容杜荷一脸轻松的说:“既然如此,那我等走吧。今天的赌约……”
蓝裳女子眼中悔色一闪即逝道:“作废!”
他当然知道他说的是关于雪瑕剑的赌约,只是看着送上门来的宝物,又要溜走了,而且有一多半原因是她自己造成这结果的,她固然有些不忿,但张了张嘴,还是说不出明显的背信之事来,只得无奈的赞同了。
慕容杜荷道:“好!就知姑娘不是会毁诺之人!”
蓝裳女子看着慕容杜荷似乎毫无推托之言,不觉有些生气。但同时又很纳闷这人的脸皮怎么这么厚?简直跟城墙有的比了。
蓝裳女子对着慕容杜荷道:“既然并未分出胜负,便暂时先如此吧。不过那剑我却是定会拿到的,公子可要小心保管才好!”
慕容杜荷脸上毫无生气迹象的说:“若真有那么一天,便也是在下技不如人,也没什么好说的,姑娘尽管拿走便是!”
蓝裳女子见状,不禁摇了摇头,不知是对慕容杜荷这番话的不赞同,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拿了地上的透明长针,便向慕容一抱拳,转身离去了。
慕容杜荷看着蓝裳女子的身影从楼梯拐角处不见了踪影,暗忖道:“这人虽是一女子,但实在比一些男儿强的太多了。”
慕容杜荷自然也下了楼。
这里唯一的一项好处便是清净啊,而慕容杜荷本就是喜静的人,所以这次比武自然是选在了这飒高馆。否则,若这飒高馆再喧闹一些,慕容杜荷是断然不会到这里来的。
慕容杜荷下到二层时,却听得一阵争执声。周围已站了不少看热闹的人。但却并未能阻挡住慕容杜荷一丝。他们只感觉一道黑影闪过,便疑惑的摇了摇头。而这时,慕容杜荷已经到了人群最前排了。
一头扎红巾的汉子正嚷嚷着:“你这泼皮小子,还真以为老子管不了你了?真有本事你便接我三招!你能全接下来,咱也就没什么不服气的,直接把人让你啦!”
汉子所叫阵的对象是一位看起来病弱的少年人,此时少年正畏缩着说:“我不与你打!我不与你打!谁不知你王四,是多狠的人!若我真输了,恐怕我家的人都保不住了!”
汉子道:“哼,就你这怂样,也不知被铃儿,会是什么样子!”
其话语中满是讥讽之意。
少年听了又气又羞得满面通红起来,但一时间又找不到话来反驳,只是愤恨的望着大汉。
这两人能来到此地,自然不会是一般人,单看其相貌,慕容杜荷倒还真猜出了其中一人来。
那位大汉似乎便是南京四恶之一,因为姓王,又排行老四,所以被同行成为王四,而其他身份低些的人,见了其面,便得尊称一声“四爷”了。
慕容杜荷当然不会为了王四这么点名头而大惊小怪。固然这王四也算是半个后起之秀了,但又怎能真的敌过他?两者根本不是在一个境界上的人。
他来此当然是为了看热闹的,而他虽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但若是能为生活增加一些有趣的事的话,他自然是很乐意去做的。
而另一个至关重要迫使他来到这里的原因则是,他刚才心里突然莫名其妙的出现一种躁动,仿佛是某个方向有他许久未见的人一般,而且那人对他而言至关重要。所以他便循着感觉来到了此地。
可是……他望了望王四这剽形大汉,再望望那个瘦弱的少年,不由得在心里感叹,若这两人真的对他至关重要,那老天真是瞎了眼了!他叹息着摇了摇头,便有些惋惜的要往回走,毕竟这次似乎是白来了一趟。本来这种心灵感应对于学习算学的他来说,是可遇不可求的珍贵东西,但这次既然出错了,他也没有必要再次待在这里了。
正在此时,那大汉却突然大喝道:“那小子,站住!”其声音带上了浑厚的内力,震得人耳朵发蒙。
慕容杜荷自然以为是那少年人要逃了,却未想到大汉有可能是在叫他自己,便自顾自的走开。
大汉急匆匆的冲上前去,挡住了慕容杜荷的去路,他竟是一时间连那少年人的事情也顾不得了。
慕容杜荷微微皱眉,看着这个不知死活的人,心里想着该给他什么惩戒好些时,却见着那大汉突然看见他的容貌后面色一变,顿时低声下气的对他哀求道:“铃儿,别走!”
慕容杜荷这次是真的吃惊起来了,难道王四此人不仅脑袋有问题,而且眼睛也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