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杜荷默然了一会道:“炼体士?我敢向苍天发誓,我是真没接触过的。更别说,成为那样的人了。”
蓝发少年却充满了沮丧之意。
慕容杜荷暗想,他难道长得很像炼体士?可是炼体士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他倒是不清楚啊,甚至连听都未听说过的。
此时,元魂书的价格又上涨了许多,只是没有先前飞涨的那么快罢了。
后被一黑气罩面看不清相貌之人以五百一十九块灵石的高价拍走。
蓝发少年似乎还未完全从惊愕中回过神来,语气间还有些不相信似的道;“杜荷,你此话可当真?”
慕容杜荷道:“千真万确。而且,我对于炼体士究竟是什么人,都有些不清楚呢。”
蓝发少年道:“唉,那真是可惜了,我记得你先前——大概是在我们小时一起练武的时候吧……你的领悟力可比我高多了。而且,杜荷你本就比我更擅长于这些事情的。炼体士,虽然换了个称谓,但也不过就是一类狂热追求肉体强大的人而已。若是杜荷你是其中一员,恐怕现在早已成为其中威名赫赫者了。”
慕容杜荷玩笑道:“这话可夸大了,不过我也本就不想成为那一类人的 。而且你其实是把那种人看做是疯子的吧。”
蓝发少年道:“我哪里会对他们抱有这样的想法!只是他们实在行为太过独特了些,寻常人不能接受罢了。”
慕容杜荷道:“哦?他们的行为竟能独特到令人刮目相看的地步?那可真怪不得你会说出那样的言语了。”
蓝发少年道:“哪里是刮目相看了!简直说是另眼相待才对!试问,普天之下,哪个正常的修仙者会不去钻研功法,使得功力更上一层楼?这可是我们的最为实际的目标了。可是那些炼体士呢?竟是反其道而行之的。他们几乎是从不打坐修炼,反而整天跟个世家人一样,练习武术剑诀之类的偏门!”
慕容杜荷若有所思的道:“看来他们只是专修肉体罢了,这的确与大众人有些不同的。”
蓝发少年道:“是啊,他们什么神佛都不信,只是近乎疯狂的修炼肉体——这简直在我们修仙者中是多么罕见的事情啊!哦,您想的没错,他们这么做是被人们不认同的,所以炼体士与普通修仙者之间的关系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融洽!那群好战的疯子!”
慕容杜荷笑道:“真是有意思的一类人,我想或许他们或许其实并不是像所你们看到的那样的好战分子的,将来若有机会,我还真想见见这些人。”
蓝发少年道:“唉,我可不能祝你得偿所愿了,毕竟那些人可是威名扬了许久的。”
慕容杜荷微笑,看来封申对于这些炼体士并不怎么赞同啊!
在紫衣人身后的一名蓝衣人,慎重的掀开另一张盘子,露出其内物品的真面目时,还未及介绍,在场的大多数人便似乎早已得知那物品是什么一般的沸腾起来了!
慕容两人也向那边看去,蓝发少年眼里闪着灵动的光,慕容杜荷似乎也是在仔细看着台上,但莫名的给一种其实他有些心不在焉的奇怪感觉,但这种心理很快就消散了。所以蓝发少年只是心里略带疑惑,但面上实在并未表示什么。
天山。
一座庞大的莹白色的仿佛通体由冰雪制成的宫殿里,几人正在秘密的商谈着什么。
一位坐在主位上的老者首先开口说道:“真没想到,这次只不过是办了个寻常寿礼,竟也差点出了纰漏。”
底下的数人答道:“此是我等过失,请老祖责罚。”
老者微叹口气的摇了摇头:“这不怪你们的,只是我们都没有预料到这件事情罢了。”
一中年人答道:“老祖这话,可是让我等越发愧疚了。只是那天河宗也实在不识好歹,竟能把主意打到我们头上来。他们能做出这等事,我们或许还真得说一声佩服了!”
另一美妇说道:“何必计较这些,即便天河宗近几年有些奋进的模样,但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小小的二流宗门罢了,我宫虽然不曾出山,但是要灭了他们这一门还是轻而易举的。至于他们门里的那三位化元境高手,更算不得什么了,我宫里的比他们不知数量多了几倍!更何况还有老祖在此,又有什么可担忧的!”
一少年人道:“话虽如此,但林、富两位长老莫要忘了,天河宗的宗主似乎和离宫来往甚密的。”
美妇惊道:“元兄说的,莫不是凤霞宫的两大分地之一,由复言人亲自统帅的那个大玄离宫?”
少年人道:“没错的,正是此门。”
中年人道:“唉,诸位知道此事就好!据闻此门中人,似乎各个都有不寻常的技艺傍身,紫和派的那个天才少年都听说了吧?他似乎便是因为其独特的算术天赋,而被直接招入了南乡院里去了,而且据说还是要被数位长老争收做关门弟子呢!就是因为他似乎具有传说中的一种体质,似乎是叫原体人的!”
老者本一直是一副平静的样子,但是听到这那天河宗内的少年竟是原体人这种特殊体质时,神色微动,似乎听闻过这种体质的奇异之处,便道:“林长老,确认消息无误?的确是那个被号称为‘卜算之神’的原体人体质?”在得到中年人异常肯定的答复后,老者又喃喃道:“若果真是此不假,那被招入南乡院且受器重也不是不能解释的了。毕竟不说别的,单说这种异体,便是其他人想方设法也得不到的。数千武林人里才能找到一名修仙者,数千修仙者里才能找到一名修心者,而数十万修心者里也不见得能出现一个带有卜算之体的苗子,特别是在还是几乎是除过连芬人的最强卜算天赋的情况下!而这,还是按照最大的可能性计算的,真实情况,更是比此低的可怜!”
美妇道:“老祖所言甚是,不过那天河宗也委实太过狂妄了些!这次寿礼,本是如此喜庆的日子,那些人竟光天化日之下,派了诸多奸细过来,这已经严重超了探清虚实的界限了,甚至说是明目张胆的打量也不为过分的,更可恨的是,我们现在似乎还不能明里出手,只能一一暗杀了。”
少年人道:“富长老说的不错,虽然天河宗不是什么大派,但是其背后的大玄离宫绝对不容小觑的,那可是横跨我们元雀两国的超级大宗,我们虽然实力不弱,但绝对不能与之相比的。据说其宗似乎还与封山派有些关联呢!”
中年人接道:“而且,还不是像我们与四时坪这种可有可无的小益关系,毕竟那两个被征做侍妾的女子,可是实打实的凡人,就算容貌非凡,也终究会被淘汰的。何况这种拉情谊的方法也实在太过脆弱了些,可随时破裂的。”
老者似乎是不动神色的听着这几人对敌手的谈论,只是最后眉头微皱道:“这么说,我们便是要同时面对至少两个不能硬抗的敌人了,而且这还是在不算那两个修仙大派的情况下。实在有些不容乐观啊。但是,这还只是其次。他们既然已经动身,这就说明他们已得到些相关消息了,否则绝不会横跨至少两个州郡到我们这个穷乡僻壤来的。”
其余三人同时一惊,不禁脱口而出道:“难道他们消息如此灵通,已知道鸣凰现世的消息了?不过这不可能啊,我们明明已经保护的如此隐秘了。按理来说,是不会有其他人能知晓此事的。”
老者道:“你们连泄密的可能性都未曾思索过,放在平时,这也许是你们对于自己的行为太过自信了,我也不会说什么的。但在此时,特别是在有超出我们凡人存在的情况下,我不得不对你们这种行为提出严厉的批评了。因为在那些人的帮助下,奸细要混进来是很容易的——或者说,是毫不费力的。你们不可能不清楚,我们武林中人的屏障,在那些人眼里,分明是不算什么的!甚至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你们现在都有可能随时被人替换的!”
三人垂首道:“老祖此言甚是。只怪我等无能,让老祖蒙羞了。”
老者道:“这不怪你们的。毕竟任谁在这种情况下,大都是不会想太多其他事情的。好了,既然敌手已经明了了,那我们只要加紧备战才是。至于那些人,你们倒是不必太过担心的。我虽对那些人的戒律,不是很清楚,但至少可以猜到,他们中似乎有着某种明文规定,不能强行踏入世俗界的!不然,即便只是他们中最低阶的一位过来,大开杀戒,我们武林早就不知覆灭了多少回了!当然也不要高兴的太早。这种事情若真是降临了,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自取生灭吧!”
三人恭敬的答道:“是!遵请老祖吩咐!”
老者道:“今时不同往日,所以我们还得小心些了。林长老,今天起,把宫里巡逻人守加强一倍;富长老,招待好我们那些尊敬的客人。现在,辛词留下即可,你二人退下吧!”
“是,老祖!”
“遵命!”
两人恭敬的行礼退下后,殿里便只剩下老者与少年两人了。
老者道:“辛词,除了他二人所讲的,你可曾注意到其他几件有趣的事情了?”
少年道:“老祖说的莫不是那数位尊贵的来宾?”
老者笑道:“堂堂古月楼楼主,邪阳宫宫主,南京人等,竟是都在同一天消失了,难道还不算是有趣?而且,我若是没有记错的话,似乎这几天还是修仙者们往次召开苑和会的时候啊。”
少年道:“老祖意思,是他们都去参加大会了?”
老者道:“也不尽然,不过这的确不算是个坏消息。”
少年想了想后,点点头道:“老祖所言极是。”
老者面色有些郑重的道:“辛词,我现在有一件急事要你去办,你可愿帮我一回?”
少年跪下道:“属下原为您效命。”
老者道:“你且骑一匹快马,到抚州去,这里有一封信,是要交给我的一位故人的——那个人或许是我们现在最愿意见到的了。唉,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人若是已经不在了,交与他的直系后人也可。他们自会明白的。”
老者从袖里取出数张发黄的纸,少年接过,看也不看的便揣进怀里。
老者道:“你且附耳过来,我告诉你具体地址。”少年走进,老者低声道:“你到了抚州后,便去风王府隔家那里,问一女子,‘天庸何处?’那女子是我宫的人,自会答你的。去吧,辛词,愿你平安!”
少年道:“是!老祖尽管将此事托付给我吧!我定能完成使命的!”说完便恭敬的向老者拜了一拜,在老者低头示意后,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
殿内,老者道:“希望,我的决定不算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