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连栖不负众望的设了一次豪华的宴席。
连栖这套气派的房子是在几天里仓促建成的,虽然时间极短,但这并不代表房屋的建设过程里便有人偷工减料了,正好相反,由于连栖下属出的价钱不低,那些从玄被城里临时召集来的工匠们都十分尽心尽力,他们的辛劳都表现在房屋的华美之上。
于是赴宴来的众人先是对这装扮的如同殿堂一般漂亮的房子,竭尽自己所能想象到的美妙词语赞赏了一番,然后才向连栖拱手致意,分宾主落座。
宴上美食之丰富,即便只是随意说出其中几样的名字来,也足以令人艳羡不已了。而那些有幸被宴请的身份贫寒的宾客,更是对此赞不绝口,觉得自己先前对这位神秘的年轻贵人巴结是合乎常理的。
待到众位客人尽兴而归,连栖目送这些人边谈论着什么越散越远,直到各自走回自家后,才转过身去,说道:“不错,这次招待我很满意,辛苦你了,司世!”
旁边一少年人答道:“多谢主人夸奖,这是属下该做的!”
这少年面色似乎本就苍白之极,在听到连栖此话后,面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红晕,却更显得眼神冷寒。
连栖点点头,似乎早就料到少年人会这般回答一样,边向内房门口走过去,边说道:“司世,一个时辰后,我希望见到清洁的地面。”
经过这番粗鲁又愚昧的农家人搅和,原本干净异常的地上已经有些脏乱了,这是从小就养尊处优的连栖公子所无法容忍的。
司世连忙点头称是,随即便躬身退下,去外面吩咐仆役去了。
而连栖在下达了命令之后,便自顾自的走进那个布置雍容华贵的内室里,熟练之极的从墙边书架上取下一本淡白封面的书,并慢悠悠的坐到旁边扶椅上,细细斟读起来。
在与此地相隔极远的一座大城里,一处绿荫环绕的湖边,小鸟发出悦耳的啼鸣。
两人伫立于湖畔。
其中一人首先开口道:“真是想不到,竟能在此处见到赵姑娘,在下真是激动的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此人身着白衣,一副翩翩公子模样,眉目清雅,仿佛画中人一般。
“王兄这是说的什么话,难道小女子魅力如此之大,竟连王兄这般人杰,都十分仰慕不成!若真是这样,那我可得偷笑许久了。”他对面另一蓝衣貌美女子娇笑说道,其美目中却是流露出一分谨慎之色。
白衣公子开玩笑的道:“的确如此,姑娘所想未错,在下的确是对此颇为意外的,不过不是因为那件事。但是姑娘不好好的待在家里,跑到这打打杀杀的地界来做什么!以姑娘的风姿,恐怕会招惹不少麻烦吧。”
蓝衣女子面上有些冷的说道:“哦,原来我在王兄心里竟一直是个久待深闺的柔弱人么!”
白衣公子叹了口气道:“姑娘不要乱想什么,在下从未有过污蔑姑娘武艺的意思。在下此次前来,还有一事要拜托姑娘的。”
蓝衣女子道:“我若是不想答应呢?”
“不得不说,赵姑娘这话可是伤透了我心了!毕竟对于一个身陷情网的人来说,心上人哪怕最随意的一句冷言冷语,也足以把我的斗志全都浇熄了!”白衣公子道。
蓝衣女子转首望了望身后,似乎是在找寻什么人一样,一会儿后才转过头去,面色不变的说道:“王兄今日前来是专门找人当废话篓子了,而小女子正好碰上此事了吧!”
白衣公子道:“赵姑娘为何这般说!不过在下本意的确不是想让姑娘您生气的,在此我向您道歉(他向蓝衣女子鞠了一躬),还请您能接受我真挚的歉意。”
蓝衣女子无言道:“不敢当得王兄如此大礼。”她无可奈何的向其还礼。
白衣公子见状欲言又止,踌躇了会儿后,才说道:“赵姑娘,我这里有个消息,想来您绝对会感兴趣的。”
蓝衣女子平静的道:“多谢王兄相告,但如果是免费的就更好了。”
白衣公子道:“当然是免费的。是这样的,我曾听闻……”
蓝衣女子本还是不动声色,但在白衣人讲述出了某个特殊的字眼后,面上才显出一丝讶异之色来。
……
沐门内一座不为人知的大宅。
一浑身散发着冰冷气息的蓝裳美女扣了扣门环,同一时间宅内人似乎有所感应般的道:“是凝儿啊?进来吧。”
蓝裳女子轻轻推门,这门竟是轻易的就打开了,也不知是里面的人,并没有锁,还是别的什么因素。
蓝裳女子走进去,对着院里正晒太阳的老人深深一礼,恭敬的道:“父亲,女儿回来了。”
老人微微睁开眼睛,打量了蓝裳女子一眼,懒洋洋的道:“灵犀取回来了?”
蓝裳女子跪下道:“父亲恕罪,女儿无能,未能取回灵犀玉。”
老人有些讶异的道:“失手了?”他费力的摇了摇手,示意蓝裳女子起来,“不过不要紧,一块玉而已,丢了就丢了。”
蓝裳女子犹豫道:“可那是老祖亲自派下来的宝物……若是寻不回,我们沐门即便实力上通天,也抵不住老祖的怒火的……”
老人听闻此话,有些疲惫的说:“既然你这样想的,那便将来找机会拿回来吧。不过你得向我讲清这次出行的经过方可。”
蓝裳女子道:“是的,父亲。我奉您之命追寻灵犀,却不知那奸细竟已将玉石脱手了,女儿真是蠢到无以复加了,竟真没有想到这一点,于是在得到这个消息时,已经是白跑了六个首府的冤枉路了,不过这还只是其次,关键是在我绕圈子的这段时间里,那位真正拿了灵犀的人,已经到别处逍遥去了。于是女儿只得留下三分之一人手,继续追拿那奸细。剩下的大部分精锐便都派去找寻那真正得主了,可惜对方也是一个武功异常高强的人,看其外貌,多半是那位元宫的隐世高手苦岚了,于是我门死伤惨重便也有理有据了。
一周后,女儿终于将那贼人的地域查清了。可是正在我门将其堵截在眠心附近,处在绝对上风时,竟又有一位黑衣的年轻人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公开与我门挑衅,他与那苦岚竟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