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说道:“虽然您的言语听起来略无礼了些,但我们不能不承认事实。正如那句古老的谚语:‘一切美妙的事物啊,赋予我倾听的权利。’我们的确是在冷漠的旁观着,而且说着风凉话,但我们并不是不同情。”
“说到底,那人还是我们的外门长老,或者曾经是。”一个人说。
“可惜他现在不是了,否则他也不会遇到这些困难,这些本就是他所可以避免的 ,甚至是由他昔日的老朋友亲自创造出来的。”
“我同意这个观点,毕竟他已与我们完全分离开来了,他可以轻松的脱离这个群体,但无法轻松的再次回来。因为我们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大方到愚蠢。”
“如果他……如果他没有背弃那位大人,或许也不会……唉!说到底我还是有些同情他的,毕竟他只是一次错误(或许是无意的),便毁了他的全部。”
“一次巨大的错误,可以剥夺人的生命,甚至毁灭世界。难道我们的惩罚还算严厉吗?”
“是的,那人不该太过偏激与自负,因为世界上不是所有事情都按他的想象来的。”
“所以我们为了弥补对他的愧疚,就要帮助他一次吗?”
“我本意拒绝,但是看到那个人时,就有些无法说出口。”
“他还好吗?”其他几个人问道。
“不好,一点都不好!那个自负但却真正有实力的人已经一去不复返了,那个我们曾经爱戴的人不会再出现了!他已被贪婪和世俗的利益包裹,他的面上明明白白的显现出他的虚荣心。岁月在他的脸上和心上留下了抹不去的难看的皱纹和伤痕。这都是我们先前所未想到的。”
“是啊,谁会知道那么一个骄傲但却诚实的人会被世俗所同化了呢?”
“而且他的野心也没了,这是我们的大忌。”
“他什么都没了,除了他要命的虚荣,这可恶的心态会把他折磨成可恶的灵魂,人见人厌。”
“他到底是我们的朋友,曾经是。”
“所以我们爱莫能助。”一些人说。
“不要这么冷漠……前些天那人来了,是不是关于他的曾孙的?”
“不是,或许是他说不出口,可是他透漏出了这方面的意思,而且非常明显。”
“哦,那我想的就没错了,可是他还是那样的骄傲吗?蛮横无理的样子可是最讨人厌了,如果他是那样子来求我,我一定不会答应的。”一个人说,其他人表示赞同。
“不,比这更糟。他的脸上已经没有那样的自负了,或者说是他的自尊。他谄媚而让人反感,却也赢得了我的同情,毕竟他以前恐怕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这样做。”一个人感伤的答道。
“哦,那他的样子一定是很可怜的吧?我一想到那个场面,也是有些难过的呢。”一人不知是真的同情,还是在幸灾乐祸。
“那后来呢?”
“难道我能不答应他吗?我毕竟不忍心。虽然你们会反对我的决定,但我想再最后帮那人一回。”
“不,没人会反对你的。朋友,我们这一伙人,现在共事,也是朋友,就像曾经那人还在的团伙一样,我们赞同你的观点。”
“是啊,我也同意帮那人一次。”
“我想那样最好不过了。”
“嗯……同意。”
……
传教士从他的武士朋友的马车上下来之后,在家里安歇几日,便开始了以往的工作,但在几天后,他准备去看望他的那位商人朋友。
他打算告诉商人他与武士朋友的计划,并邀请商人加入。
他是带着满心的诚意和将要完成一件伟业似的激动去的,而在得到商人明确的答复后,传教士简直是神采飞扬了。
商人很快的便提出数个简略的方案,在一一对比后删去一些不重要的或用处不大的,就只剩下了三个。
两人就着这些方案商讨起来。
……
连栖照着一本蓝色封面的书,在白纸上写了些什么后,突然说:“司世,取十一根蜡烛来。”
门外的司世立刻执行了他的命令。
连栖点头,随后便到密室里去了。
他把几张淡红色与金色混合的纸张撕开,用点燃的蜡烛上方烘烤一阵,终于纸上现出一个模糊的图案来,连栖见状,微笑了一下,便把那些纸都各自折成一个简单而诡异的图案,放到正在燃烧的蜡烛火焰上,似乎丝毫不担心某些纸质问题。
“最简单的,往往是效果最好的,”他自言自语的说着,从袖里取出两个罗盘来,一金一银,手指开始在上面推演,很快的,几个符号便出现了,而且很清晰。
连栖用了一刻钟,把那些符号用毛笔蘸着一种粉色的颜料画在白纸上,他看了看成果,满意的点点头,“还算不错。”
此时红金色纸上的图案也开始清晰起来了,他再次把那个图案描下来,与刚才的符号重合。不过这件看起来似乎不大难的事情,却花费了他一个多时辰。
很快的,他所画过的那张白纸上的符号便干了,粉色的颜料变成了紫色,似乎还带着几丝血色。
连栖望着这颜色,似乎有些后悔把它画下来了。
他摇了摇头,把白纸烧掉,重新画起来,这次他的动作更加轻柔,也更加细致,这次粉色的颜料干后,成了红色。
连栖看了看,把罗盘和红金色纸张收好,把那张他描摹的纸在火上烘烤半晌,终于那张纸慢慢变形,成为了一把弯弓的模样。
只是带着红色与金色混合的色彩,就像刚才那张纸。
连栖把什么东西撒到弯弓上方,同时双手一搓,那把弓的颜色便淡了下去,瞬间成了铁色。
连栖将这把纸制的铁色弯弓贴在墙上,并未再用什么物品,只是轻轻一按,那弯弓便牢固异常了。
他走出去,司世正在等候。
连栖招呼道,“久等了,不过……走吧。”于是司世跟上。
“擅长思考和改变的人闲暇而富裕,懦弱而自认平庸的人通常都不会有出息。”连栖在路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