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世忙道:“抱歉,主人。仆以后再也不会盲目救助那些所谓的穷人了。”
连栖说:“我的确是这个意思。你能认识到错误,这很好。因为你避免了过失与可能发生的严重后果。”
司世点头称是。
连栖仿佛是轻叹一般的颂吟道:“穷人啊……穷人,永远都不是令人肃然起敬的。”
司世道:“可是,主人,我们难道真的要狠心做袖手旁观的人吗?”
连栖说:“难道你想去掺和一把,然后顺便背黑锅?”
司世道:“仆不敢,请您宽恕。”
连栖摇头又点头道:“我可没有改变你观念的意思。不过即使袖手旁观的确不是一个好的做法,但是因为可以避免物质或情感利益受损,我们有时必须狠心。”
司世道:“是的,主人。不过仆还有另一事相问,还望您不吝赐教。”
连栖道:“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要让你继续练剑吗?如果是这个问题,那我可能需要过一天才能给你答案。”
司世说:“主人,感谢您。”他诚挚的施以一礼。
连栖笑笑,说道:“起来吧。”
连栖与司世去了一座豪华的府宅,那座府宅的主人叫伏明。
而当连栖主仆二人,在路上慢悠悠的行走时,他们的家外却来了一位奇怪的客人。
这个不请自来的人,身着华丽的紫衣,面孔陌生,却自称是连栖的旧相识。
不过很快的,通过询问其仆人,紫衣人便发现他所要拜访的人竟然不在。于是他便在留下了一封信后飘然告辞了,而且临行前告诉门房若是他家主人回来了,告知那人他自己便是在不远处的一座城镇里,希望能有幸一叙。
门房自然答应。
南乡院的某个神秘厅堂内,一白衣人正在提笔作画。
他细细描画的是一个美丽万分的女子,她的眉眼娇俏而可爱,她的神情欲语还休。
白衣人正要绘发,突然望了画像上人一眼后,停笔。在饮一杯冰冷的酒后,接着作画。
白衣人边想象着什么,边在手腕灵活的运转下,描绘出一个更为健全的美人像来,白衣人说:“那个精英带回来了没有?”
“是的,掌门。”一个人说,但是在这厅堂内却看不到他的人影。
“赢了?”白衣人似乎对这件事很感兴趣,便又问道。
“是的,掌门。”那人语气恭敬,但似乎有些平板。
“是九溪连的人吗?”白衣人说,他又倒了一杯酒。
“是的,掌门。”这个人说,又多加了一句,“是九溪连第二大家族烽火族的第六代嫡系次子,而且是由月宫人亲自化妆的。”
“月宫人,是那个叫做乐音的家伙吗?”
“是的,掌门。”
白衣人似乎有些感慨的摇摇头,“真不想伤害那个人啊,毕竟还算是个天才了……你去吧。”
这个隐藏在暗中的人说:“是,掌门。”
于是厅内再无人说话了。
白衣人已作画两幅,一名清秀温婉的蓝衣女子和一名冰冷的蓝裳女子,待要作第三幅时,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说道,“有意思,有意思,不过我可不想看到这个巧合。”
于是他一转笔,第三幅画成了一位黑衣男子。
白衣人看着桌上工整的三幅画,满意的点点头。
白衣人说:“燃迩,可在?”
“仆在的,公子。”一个人说,显然不是刚才那一人,但同样不显身形。
白衣人说:“燃迩,看到我桌上的这三幅画了吗?”
“是的,公子。您是要仆将其祭以魂,还是火焚呢?”
“什么都不用做,”白衣人微笑,“我只是突然间很怀念这几位故人。”
“公子,仆明白了,仆马上去做。”
于是另一个人显然也离开了。
白衣人望着三幅画,把它们重叠放置好,细细的倒一杯酒,突然想起什么的,又把手中的酒杯略一倾斜,几滴酒便正好撒在画中三人的眉心上,白衣人笑着点点头,不过又怅然起来自语道:“真不知道我是在害你们,还是在救你们。”
……
连栖与司世两人受到了伏明等人的友好接待,此时已是黄昏了,他们已走在回家路上。
司世说:“主人,那个伏明前辈可是个大人物,虽然仆见识略浅,但也可以想象其地位的。您为什么要拒绝他的剑术之邀呢?”
连栖说:“是啊,我为什么要拒绝呢?”他面带一丝微笑的看着司世面色变白,说道:“其实很好理解,不必多想什么。不过我可没有拒绝他呀。”
司世说:“可是……主人,仆分明看见您……哦,天哪,恕仆愚钝,竟在此时才想起来,主人可莫怪啊。”
连栖说:“当然。不过,司世,你似乎在这些比较麻烦的东西上还是很有天赋的。”
司世道:“主人,玄学难道是麻烦吗?”
连栖说:“这是当然。”
司世道:“那您为什么要钻研呢?”他突然想起自己的身份来,便面色白了一下,想要道歉或解释几句。
连栖截止了他的话语,说:“玄学,多数情况下是弊大于利的。如果你不相信,可以看看我的处境,我本来是可以拥有最美好的亲情和友情,可是现在非我本心的消散了。还有……不过的确有另一种方法,我也正在研究,它可以尽量的使我们减少损失,我会教你的,不过你得用劳工抵债。”连栖看起来心情不错,竟开起玩笑来了。
不过司世却停步,恭敬的向他的主人鞠躬道:“仆的命本就是主人的,所以……”
连栖说道:“所以我将来会借用一下的,放心吧。”
连栖微笑起来。
于是司世在拜谢一阵后,也笑起来了。
回到贾家庄的居住场所,其他仆人已把饭菜做好。
连栖便在用了晚膳后,进了密室,墙上的铁色弯弓重新变成了红金色,连栖似有所感的向桌上望去,竟有三幅画好端端的放在那里,而且似乎与昨天的三幅丝毫不差,连栖走过去,翻了翻,看见第三幅画上的黑衣男子时,才露出明悟的微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