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杰哥也有凄惨的时候,”小红红故弄玄虚的说,他们走到了东山广场的位置了,他的手正伸出去准备搭在牛蒙的肩上呢。
“噢?”牛蒙感到倒是十分稀奇。
“他修车打工的钱全都给了那个女的,”小红红的手终于得逞,牛蒙为了他要说的话只得暂时忍耐了。“结果那女的拿去养另一个天天睡在床上的男的。”
“不是吧!”
“怎么不是!后来他还为那女的去了上海,结果刚上火车,那女的就把他给甩了。”
“这么惨啊!”
“那时候他回来后天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又喝酒又抽烟,屋子都被他糟蹋得不成样子。”小红红说着“嘿嘿嘿”的笑了起来。
走过一棵行道树时,牛蒙乘机把小红红那短而粗壮的小手给摆脱了。
“没他们说的那么夸张,但有好几个倒是真的,”杰哥说着任车子以四十码的速度在路上跑,一辆摩托车从旁边呼啸而过。“但是自从有了小莫敏之后就全部都断了。”
“唔,”牛蒙应道,每每一说起这种事来他就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不知是该表示赞赏呢还是鄙视呢不得而知,所以每回都要在两种态度之间摇摆不定而显得多少有些神思恍惚。
“有一个是一家酒店大厅的一个部长,一个是一个英语培训学校的一个老师,还有一个北京大学毕业的。”
“真的假的,”牛蒙问道,“你怎么知道她是北京大学毕业的?”
“她给我说时我也不信,”杰哥说,“后来有一次去她家她直接把毕业证给我看了。”
“还真是?”
“真是。”
“然后呢?”
“在一起一段时间就没在一起拉,”杰哥道,“她是离过婚的,老公是个富二代,天天在外面胡搞,她受不了就离了婚,你说我不可能找个离婚的吧?”
“那你当初不知道她是离过婚的?”
“知道啊,”杰哥说,“她还问我在不在乎,我当然说不在乎啦,人确实长得挺漂亮,个子又高,身材也好,男人嘛不就是为了那个嘛。”
牛蒙“哈哈哈”的傻笑起来。
“还有一个我们分手以后有一天突然跑到我们店里来喝东西,然后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大西门那里,我陪她坐了一会儿,要走时,她牵起我的手,然后问我说还有没有感觉,我说没有了,她笑着说也是,还是分了好。然后就走了。后来还来喝过好几次果汁呢。”
牛蒙含混的“哦”了一声。
“其实小莫敏遇上我是蛮幸运的?”就让汽车跑个没玩没了吧!
“幸运?”牛蒙有些弄不明白状况。
“就是,有一天,我突然感到这样玩下去不是办法,那到底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想起来就害怕,也玩累了,不想再这样玩下去了,人也老大不小了。我就想该找个人好好过日子的时候,恰巧小莫敏就出现了。以前我小舅舅就是这样玩废的,那时候我还小,他有时候逗姑娘都带着我去,不晓得收心,现在五十多岁了都还在玩,上回来贵阳做身体检查,我去请了吃了一顿饭,还带起一个女的,他跟我说是一起做生意的合伙人,家庭在一边,自己还在外边乱搞,我老妈们也是拿起他没得办法,也懒得管他了,他也麻烦事有一大堆,我家都被他搞烦了。”
“玩的时间太长了吧!”牛蒙道,“这也!”
“和小莫敏在一起后,我也渐渐地和外面的都断了,可是她还是三天两头的和我吵,一开始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还没在一起之前她还以为我是一个好人,我伪装的太好了,等在一起之后,她才慢慢发现蛛丝马迹,才发觉上了大当,哎呦,你不晓得,那时候吵得可凶了,天天吵,一说话就吵,不见面或者我不在还好,只要她一下班回来,我又在,吵架势在必然。天天吵,日日吵,头都吵炸了!后来把我的手机,QQ上的所有陌生女的号码全都拴了,而且只要看到我一和女的在网上聊天,她马上就质问,搞得我一天提心吊胆的。那时候我还和我们店里面的几个顾客有点小暧昧,她一来店里面帮忙就晓得这种情况,然后回去又是吵哦,三天两头的说要分手。但都没分成,然后吵啊吵的也就少了,她也就认了,反正是都上了贼船。其实我老爸老妈们并不认同小莫敏,说我们两个八字相冲,不合,但我们一直坚持,后来他们看我们的态度比较坚决也就不再说了。这个可能就是每个人都有的叛逆心理。那时候我老爸还三天两头的要给我介绍结婚对象,一天不是说这家女儿长得乖,就是说那家女儿生得好,可是你想,像我这种人咋可能会要人家来给我介绍女朋友嘛。”
“还是稳定下来好。”牛蒙说着在这种情况下该说的话。
“是啊!和人家在一起三年,也应该给人家一个交代啊,如果就这样算了,那就太不叫人了!”
“就是。”
“其实我一直愧疚的是川大的那个女生,”杰哥沉思良久终于又道,看来今天他非要把他的罗曼史一次说完才肯罢休。
“啊?”牛总感到有些阴头转向的。
“那个女生真的太温柔,对我太好了。”
“川大?挺不错的学校啊!”
“我们是一班的,虽然是一个班的,但在那之前都没怎么好好说过话,”杰哥说着单手点了一根烟,“因为她的成绩好,而我是那种惹是生非的所谓的坏学生。今天这里打架,明天那里打架的,可是我家里面从来不晓得我在学校打架,我在他们眼里都还是乖娃娃,只有我大姐晓得我在学校的事,每次我在学校惹事或者开家长会喊家长我都喊她。有一天,你别说,吃饭的时候,我老爸突然发一根烟给我,当时把我吓了一大跳,我都不晓得接还是不接,可能他们早都晓得我在外面又抽烟又喝酒了。但那时候在家里面绝对不敢,我老爸打我们打得凶得很,在我们那一带他也是出了名的,我家以前不是在我们的那个县城开了一家小商店,就是那种街边那种便利店,我们那边不是有很多在外面混的江湖浪荡子,古惑仔之类的哦。有一天有个小仔突然跑到我家商店门口来,说要买一包烟,然后我老头就把烟拿给他了,然后叫他付钱他说没钱,然后我老头说那你走吧,结果他从荷包里摸出把火药枪来喊我老头把钱拿出来,结果把我老头惹毛了,二话没说,从架子上扯出一把平时就做预防晚上被抢的杀猪刀来就开始追那个小仔,那小仔看架势不对头撒腿就跑,我老头从街头一直把他追到街尾,眼看马上就要追上了,正准备一大杀猪刀跟他砍上去,那小仔也看到逃不脱了,拿起火药枪一枪就给我老头搞来,结果我老头当场就倒地,后来送走大医院去,差点没抢救过来,现在他身上都还有七颗铁沙子没取出来,一到天气变化就会作痛。那小仔至今都不敢回我们那个县城,虽然我们现在都出来做生意这么多年了,但是只要他一回来马上就会有人来给我们说,我想他也不敢回来了。你说我老头就这样一个人我们哪点敢惹他,他打起人来简直是不要命的打。我大姐糟他打得最惨,因为她不读书,读不进去,一听说要去上学就是哭,死活都不去,宁愿天天在家里干农活,洗衣喂猪煮饭她都干,只要不要她读书叫她干什么就成,那个时候每天一早就听到我大姐哭得死去活来的和我老头的吼叫声和打骂声,我老妈从来不敢阻拦他的,他也不晓得说女生嘛放轻点打,也不管什么,抓到哪样就拿那样挨上去,火钳咯,扫把咯,扁担咯,就连菜刀都用过。突然有一天然后他就不打我姐咯,他直接把她喊来坐在身边,就问她是真的不想读书吗还是假的,我姐就说是真的,然后他说好,你以后的路就是在家放牛做农活以后不后悔,我姐说不后悔,然后从那天起,我姐也就不用去读书了,她也再从来没挨过一回打了。我从来没得好好读过书,我老妈又是教师,一天就在我们面前说这家娃又考上哪个大学咯,那家娃又考上个什么好大学咯,一听他们念这个我马上就跑了。”
“后来呢?”牛蒙也跟着点了一根烟。
“那时候我的一个朋友喜欢她,然后又不敢去跟人家说,就跑来找我,喊我去帮他讲,我就去了,把她叫道教室外面的走廊去,就跟她说了我朋友喜欢她,叫她考虑一下,结果第二天就收到了她的纸条,纸条上说她喜欢我。然后我们就在一起了。”
“真够奇妙的。”
“后来她的成绩好考去了川大,我嘛就来二戈寨读了职校。”
“贵阳的二戈寨?”
“就是那个二戈寨,上回我们两个高速公路出错路口后走到牛郎关去了就是从那里转出来的。”
“就是路边还有几个穿黄衣服在栽电杆的年轻娃儿给我们指相反方向的路的那回?”
“是。”
“哦!”
“那个女生对我真的是太好了,每回我坐火车去找她都是用她的钱,而且还怕我饿到累到什么的。而且她人也长得漂亮,又斯文秀气。皮肤好白。”
“是挺好啊!”
“你晓得的,职校的那种风气,里面混哪的都有,社会气特别重,拉帮结派、打架斗殴,三天两头的打群架,都不晓得被教导主任叫去训了好多回话,每回一有事,你说也奇怪,我们那个教导主任不找别的,就专找我,叫我不要挑事,要不就叫我喊他们悠着点,你说这关我什么相干,可是每回只要我们那个小团体一有事又说是我起的头。他非来找我不可。那时候我们寝室玩得好的有三个,天天在一起喝酒打牌上网打游戏,当时还有一个同寝室的,和我们不大合得来,直接遭我们赶出寝室,后来有个小仔在其他寝室呆不下去了就跑来求我们要住我们这边,看他实在太可怜了,经常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就让他住下了,那小子也懂事,从此后我们的衣服都不用自己动手洗了,地也拖得干干净净的。那时候有个古惑女,跟着在社会上混的,有一天就说找我有事,然后还带起另外的一个女的,我和老刘就一起和她们出去,然后在宾馆开了一个套间,结果我和那个古惑女还没得开始,就听到老刘他们那里面动静搞得很大,不一会儿,只见那女生穿着内衣跑出来了,说老刘要**她。我进房间去一看,老刘光着上身坐在床边哭丧着脸抽烟,垂头丧气的,我就晓得发生了哪样事,老刘是我的一个好哥们,人长得五大三粗的,也耿直,讲义气,可就是不大讨女孩子欢心。然后我就把老刘领走了。过几天那个古惑女又约我,她说要做我女朋友问我干不干,我就干了。本来当天晚上我要坐火车去四川的——那个女的她知道我在四川有女朋友。”
“咦,这里是哪里?”
“等我看一下,”说着牛蒙朝车窗外望去,只觉得车子已悬在了空中,两边尽是低矮的平房,远处有苍翠浓绿的山丘,山丘上有一条细长的白色纽带,上面不时跑过一辆辆淹映在大簇大簇的丛林之间的小汽车“哦,我们怎么到了这里,这里是中曹司,再往前走就是中曹司大桥了,我以前还在这中曹司大桥下面住过一段时间呢。”
“肯定是前面那个路口出错了,”杰哥平静地说,“你一个人住?”
“我一个人跑这么远来住干嘛,”从车窗吹进来的风把他的头发吹得像未经修剪的杂草,他的声音也在风中颤抖着,“我以前那个女朋友以前在这下面主干道旁的一家卖南骏车的贸易公司做后勤。然后就为了方面上班就在这附近找了个民房。本来我们以前是住在转弯塘的。”
“就是那里,”车子上了大桥,牛蒙用右手食指从右边车窗指了一个桥下四十五度角方向的一栋外面还是开着裂口的水泥墙面的灰色的三层楼的民居,在三楼的顶层还单独留有一个像是用来堆积杂物的小贮藏室。
“转弯塘?”隔了一会儿杰哥才说,这时我们的面包车已经跑到了大桥的中间位置,两耳传来其他车辆跑过时的“隆隆”声和大桥震动的外星人传来的信号一样的“汩汩”声响。“哪里?”
“头桥知道吗?在头桥和二桥之间,那段有一个很大的弯度,还有个公交站台,从那天桥上下来朝左手边稍微倾徐一点的小岔道插上去,那些房子全都建在坡度很陡峭的半坡上,大多都是外地人拿钱来和本地人合伙修建的,要么就是直接给当地人买地修的房子。几乎全部都是修来租给那些刚开始参加工作的大学生或者做泥水工的农民工和什么服装店啦、手机店啦等等之类的营业员的。”
“哦,”杰哥像是想起来似的说道,“我知道了,就是上次我们想在那里买冰柜和操作台的那里是吗?那里还有个二手家具市场,那个老板还戴着一条黄铮铮的金项链的一脸横肉的那个家伙的那里。不过对面山坡上那些房子不是全部都不见了吗?”
“是啊!现在只剩下一大片伤痕累累的黄泥巴,像遭狗啃过的一样。”
“也难怪,”杰哥道,“它背面就是花果园项目,五里冲旧城改造区,那里投资了那么多个亿,声势搞得那么大,肯定不能留它的存在。”
“那些外地人倒是大捞了一笔。”
“当初肯定就是向着花果园项目去的。”
“都是些精猫猫。”
“那是,要不哪个憨了会跑在大坡坡上去费气拔力的建房子!”
“他们的那个钱来得也太容易了!”
“是啊!哪里会像我们一分一厘都要靠这双手去苦去累。还不管天晴天雨,是热是冷。”
“狗屎!”
“是啊,”杰哥叹道,“你看焉姨家的那个大儿,一天悠闲得不得了,一天吃饱了饭就这点溜一下,那点逛一下,要么就打打小牌,开起小车子去哪里兜兜风。多清闲呀!却让焉姨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来这么辛苦。”
“你说他们有钱了就不知道拿钱去做点生意什么的?”牛蒙大为不解的说道。
“对啊!”杰哥说,“我也是这么想的,要是叫我去过他们那种生活我可过不来,我宁愿天天有事做,也不要一天无所事事、东游西逛、游手好闲的。那样活起有意思吗?”
“还有一些得了钱以后马上就要和老婆离婚,然后重新找一个年轻漂亮的。”
“这种简直就是人渣。”
“我家有个表姐夫就是这种样子的,以前房屋土地还没被征拨的时候还好点,虽说也吵吵闹闹但日子还过得下去,一得了钱以后马上就翻脸不认人,立马就在外面找一个小的,还天天打我家那个表姐,天天逼着她离婚,却又想一个人独吞,想一毛不拔就把人扫地出门,你说可不可恨?”
“这种直接可以拉去枪毙了!”
“我家姨父姨母他们也不管了,觉得姑娘嫁到这种人实在丢人,脸面也没了,就不闻不问的,管他死也好活也好都不在乎了,他们有事那种老实巴交的人,打死说不出半句台面上话来的那种。最后没办法,还不是我爸妈他们去捡起这个烂摊子,天天去和他家那边的那个老妈去吵去闹去争,最后他家看到就想这样怕是不能得手,只好分得一套房子给我家的那个表姐。”
“这样搞起太没意思了!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可有些人他生来就是这种没意思的人。你简直都不愿意去想他的那些想法。”
“你不要看现在焉阿姨她们在帮我们,只要等到她们那里一坼迁,她们都比我们还要有钱。”
“是啊!只要你看看他家那一排排像个小四合院一样的房子就晓得了。”(你说那些房子会是家的大儿子修的不是?)
“她们那一小团转的哪家不是三间六院的。”
“都是有钱人呐,简直不可想象,不敢和人家比。”
“比不起!”
“不过他家的那个大媳妇倒是够老的。”
“看来年纪不轻。”
“上回我们两个第一次去他家的时候,她在水槽边洗衣服,看年纪跟焉阿姨差不多,但是又怀起娃儿显得很,看样子都有七八个月了,我当时就不敢乱喊,只好闷到,怕喊错,又怕是她家亲家母,但又是怀身大肚的,但是年纪又大,又不像和她家儿一时的。”
“我还不是一样。只好眼睛移开看外面的那棵大杨树去了。”
“要是也让你找这么一个年纪大的,然后又有钱,你干不干?”杰哥坏笑着问道。
“我啊!可没那么好的福分,天生就是穷苦命。”
“你不要说,”杰哥忽然转换话题道,他可不想让他公司的员工钻入苦大仇深的死胡同。“二桥那里我还住过一段时间,和以前的一个女朋友。我刚从职校毕业出来时候认识的。住在那里的时候还认识了另外一个胖胖的女的,一身的肥肉,又白又嫩,胸部壮硕无比,但是相对来说是那种丰盈型的体型,不是一味的肥。是在网吧认识的,那时候天天去上网打游戏,然后她和我玩的是同一款游戏,我都五十几级了,五十九,马上就升六十了,而她才刚刚开始玩没好久,我放弃我的升级于不顾,天天带起她去副本买装备刷小怪。然后有一天我们就去旅馆开了房,两个衣服都脱得光光的一丝不挂,我正要做饿虎扑食般的动作准备扑上去,她突然幽幽的跟我来一句‘郑杰,你就好心放过我一马咯嘛’!我大脑一震,突感一片空白,热情也一下子全消了,简直就像从非洲大陆一下子来到了北冰洋,心里面凉了一大截,背脊都感到一阵一阵的发冷,然后我哪样都没说,穿起衣服就走了。我一直想了好久好久,好长一段时间都一个人一言不发的沉思默想,原来我一直得心应手、得意洋洋干的都是些什么龌蹉鄙陋的好事!”
牛蒙没说什么,什么也没说!
“等到了四川的时候,”我们的车终于走在了往回开的正确的道路上,这里是小河大桥上,两边也是低矮的民房,在不远处有正在修建的高楼,现在城市正在不断地向周边地区扩建,城市周边到处都在修建公路和楼房。杰哥又叨念起他的辉煌战绩来,“已经是早上天亮了,她来跟我开了房间,然后她又回去上课去了,我由于头天晚上大战一场又加上坐火车太累,一倒在旅馆的床上就呼呼大睡,结果她下午上完课转来我都还没有醒,然后她也没有叫我,就让我继续睡。等我终于睡饱醒来的时候就看到她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看我的手机,然后低着脑袋在流眼泪。他发现我醒来后就抬头看着我,什么都不说。你不晓得,当时我想死的心都有了,要是当时有个地缝的话,我会立马就钻进去的。”
“你的手机里有——?”
“里面有我和那帮兄弟的聊天短信,”杰哥苦笑道,“就是他们问我搞定了那个女的没有,然后我就一五一十的全在短信里说了,而且详细到细节。”
“你不晓得把它们拴了的呀!”牛蒙颇有责怪意味的说。
“当时太困了,聊完就在车上睡着了!”
“厉害!”
“我在四川玩的那几天,她什么都没说,还是天天都来陪我!表现得开开心心的,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直到我走的那天她才哭着对我说,郑杰,我也想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也想就那样原谅你!我也想或许我们还能像从前一样开开心心的,这几天我天天都在尝试着去原谅,尝试着以后我们还在一起,可是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我的心也不答应我那样做。如果我不知道就好了,你为什么要让我看到呢?如果只是你做了,而我又不知道的话,我想我们还是会在一起的。
“我回贵阳后马上就和贵阳那个女生断了,后来她又来找我复合,然后复合一段时间又断了,无聊了有和他在一起。就这样分分合合的有好长一段时间,直到我毕业后都还偶有联系。
“四川的那个女生后来我一直都没有她的消息,这么多的女生当中,我觉得我最心怀愧疚的就是她。也不晓得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车进了水东路,这时时候尚早,左边的一排高档酒楼门前还显得颇为冷清——就连马路右边路基下面得河水流动的“咕噜咕噜”声都清晰可闻——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把我弄得惨兮兮的那个女生,”杰哥得意的说道,“最后我还是报了一箭之仇。”
我突觉有些厌烦的想道,“又来了!”
“她后来看到我们的生意做起来了,就来说要和我和好,我就说好嘛,”杰哥一边手握方向盘一边自顾自的说开了,“当天晚上就带她去开了房,第二天一早醒来后我就走了,我叫她在房间里等我消息,我说要把我们两个在一起的事情给家里人说,然后好叫家里人准备我们两个结婚的事。结果她还没到中午就打电话来了,我就轻描淡写的对她说,我爸妈不喜欢她,不同意我和她在一起,这时候她才发觉上了我的大当。”
说着牛总和杰哥都止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
“然后她在电话里足足等了大概有两分钟之久才恶毒的说了一句叫我现在想起来都还心有余悸的话。”
“什么话这么厉害?”牛蒙以多少有些玩世不恭的口吻问道。
“她说,‘郑杰,你以后小心报应’!如果我以后的婚姻出现什么状况的话,”杰哥突然似乎显得有心忧心忡忡的道,“我想那肯定就真的是报应了!”
“咦,”终于到了小区里面来了,门口一前一后分别停了一辆白色“MINI”和黑色奥迪,只中间恰巧空出来一个车位,大概刚刚有车开走没多久,牛总一看就忍不住兴奋地叫了起来“有车位!”
“太好了!”杰哥也兴奋的大打盘子道,“这些家伙终于晓得要给老夫留个位置了!我冲我冲我冲冲冲,我拐我拐我拐拐拐······”
第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