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菲，后天是你生日吧。”林莼问她。
茹羽菲一阵欣喜：难道妈妈要回来陪自己过生日？
“小菲想要什么，自己去买好不好？妈妈在澳大利亚开会，不能回去了。”
“好。”茹羽菲很乖地说，“那爸爸呢？”
“他在法国的分公司，小辰有个环节出错了。”
“好。”
“钱给你打到卡里了，喜欢什么自己去买哦。”林莼挂了电话。
茹羽菲把头深深地埋进臂弯里，却没有哭。缓了好一会儿，她才从天台的地上坐起来，准备给茹羽辰打电话。
当手机上显示“本次通话为国际长途”时，她傻了，直接按下了挂机键。
明雪萱去首尔找Bill了；洛雅婷似乎总有忙不完的事，有一个月没看见她了；凌梓浩也不能回来……
茹羽菲静静望着夜空，数着天上的星星。
“为什么只找到一颗？不是说这种蓝宝石你们这里有两颗吗？”凌梓浩放下笔，抬头质问店主。
店主一时慌了：“就在昨天，有人订购了另一颗……”
“找回来，我付双倍价钱。”凌梓浩平静地说，“或者三倍。”
店主的眼神亮了一下，但瞬间又熄灭了。“那位客户是网上订购，而且先付款了，信誉度很高，我们一时疏忽，没有留下他的联系方式就发货了。而且那位客户是匿名购买……”
“算了，不用解释了。一颗就一颗吧。”凌梓浩有些不耐烦，将一张纸塞给店主。
“这……”店主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咽了回去。
凌梓浩拿起手机。“Nick，去找另一颗叫海洋之爱的蓝宝石，我这里只有一颗。”
茹羽菲坐在钢琴前，愣了许久。终于，手不由自主地按下一个又一个音符……
这是……《梦中的婚礼》。
自己第一次在琴房里看见凌梓浩弹琴，也是这首曲子。
她太想念那个黑发少年，以至于想念他的一切。包括他喜欢的曲子，弹琴的姿势和力度。
她离开钢琴，走向天台。他离开的这几天，她憔悴了不少，精致的脸上写满疲惫。
昨天接电话时，他的语气不太好，有些烦。公司那边一定出了很大的麻烦。他忙忘了自己的生日，也一定忙忘了我的生日。也许他不知道我的生日吧。茹羽菲安慰着自己。
她把自己的牵挂从心里抽出，一点一点填进她的视线，最后溢出眼眶。
茹羽菲坐在天台石桌前的石椅上，石桌上放满了礼物。这些礼物她谈不上喜欢，也说不上厌恶。毕竟她不过是要人陪。
她抬头仰望夜空。群星闪烁着，看上去那么热闹，唯独一轮皓月，在天上散发着冷清的月光，华丽而又孤寂。
自己的生日还有四个小时就要过去了。
茹羽辰从法国寄过来一只毛毛熊，这会放在石桌下面——因为它实在是太大了。
她坐下来，安静地数着桌子上的礼物：
“若漪姐的，小萱和Bill的，林楚铭的，雅婷的……”
“不对啊……”茹羽菲又数了一遍，总感觉缺了什么，一时又说不上来。
“你没有点到凌梓浩的礼物。”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提醒她。
“哦，对啊……”茹羽菲一拍头，“凌梓浩，算你有点良心——”
凌梓浩！她心里一惊，转身——
身后的男孩一袭黑衣，黑色头发下的耳钻在暗夜中若隐若现地闪着光，月光把他修长的身材完美地映影在地面上。男孩微笑着，深邃而又温暖的双眸正认真地看着她，仿佛怎么看也看不够。
茹羽菲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我回来了。”凌梓浩双手插进口袋里，歪着头。
“你……”
他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她的唇间。“不要说话。”
他紧紧地抱住她。她也没有挣扎，反而把头埋进他的胸口。他也同样想念，同样不舍，她是他唯一能触碰到的，最真实的东西。
他回来了，那个视茹羽菲为命的凌梓浩回来了。
夜晚那么冷，夜风那么肃杀，夜色却因他而变得格外温柔。
“我真没想到你能回来。”她吸了吸鼻子，在他的怀里闷闷地地说。
他吻了吻她的头发，“但是我回来了。不想知道我送了你什么？”
“想知道。”
“想知道就乖乖闭上眼睛。”凌梓浩一本正经地命令她。
茹羽菲闭上眼睛，只觉得颈间一凉，便条件反射地睁开眼睛。低头——
她的脖子上多了一条项链，项坠是一个白金的小蛋糕，一颗蓝宝石在上面闪烁着。
这是……
“一年前，你可是用一块带着奶油的大蛋糕砸了我呢。”凌梓浩回忆着，“还记得吗？你砸的人是我。”
茹羽菲摸着项坠，声音很小，语气愧疚地说：“那天……对不起。”
凌梓浩坏坏一笑：“‘对不起’没什么用，你要是真想道歉就以身相许吧。”
茹羽菲赶紧支开话题：“我知道，你的生日和我在一天……”
“既然知道，还不送我点什么？”他背过身。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我是因为在设计项链，定做给你的礼物，回来才晚了些。”凌梓浩平静地解释着，“不喜欢就直说吧，我再回去做——”
“不行。”茹羽菲上前拉住他的手腕，“你不许走了。”
茹羽菲搂住凌梓浩的脖子，踮起脚，努力够到他的额头，在上面蜻蜓点水般地吻了一下。
“我不知道送你什么好，也不清楚什么样的礼物你才会喜欢……我很喜欢你的礼物，谢谢你，生日快乐。”
还有，我也很喜欢你。
茹羽菲把下半句话生生咽了回去。
第二十一章 浪漫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