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林楚铭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脸上的表情却暴露了他的失落。
凌梓浩轻轻咳了一声，似乎是在提醒林楚铭。
茹羽菲意识到手机响了一声。是安宇轩的短信：
“菲儿，我要回法国了。我知道我的做法不对，我应该放手。我想再看你一眼。你能来一下第二天堂吗？我在一楼等你。”
第二天。
“菲儿……”
安宇轩脸上的欣喜逐渐黯淡。
“我是菲菲的男朋友，我们之前已经见过面了。虽然不太友好，但是你一定还记得。”凌梓浩温柔地笑着，看不出丝毫危险。
安宇轩有点心慌。惨了，人没带够，这凌梓浩怎么也跟来了？没个几十人也拦不住他啊。
“菲儿，”安宇轩尽量不去看凌梓浩，“我这次约你，是想……”安宇轩生生把“带你走”三个字憋了回去，“是想……祝你幸福。”
“她的幸福是我给的，不用你来祝。”凌梓浩温柔的笑容和强硬的语气明显不合拍。
安宇轩有些恼火。这么自傲又没有礼貌的人，菲儿怎么会喜欢呢？
“菲儿，你还记得以前，在法国的时候，我给你的加菲猫吗？”安宇轩试着叙旧，“它还在那个别墅里等着你……”
“抱歉，麻烦你通知一声加菲猫，我现在喜欢泰迪熊了。”茹羽菲冷冷地说，看不出一点怀旧的样子，“反正你女朋友也不少，随便找个人送了吧。”
“安宇轩，你最好了解，我们今天是来告别的，不是来叙旧的。别忘了，我还在这里。”
有那么一瞬间，茹羽菲甚至怀疑自己看错了——凌梓浩的眼睛明明是深邃的黑色，怎么会……有那么一抹刺眼的朱红闪过……
她摇着酒杯，喝了一口杯里的酒。
这是哪里……
茹羽菲睁开眼睛，首先看见的是一片白色，一个陌生却又不陌生的地方。她又眨了眨眼睛，想起身，却觉得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
自己不是在第二天堂吗？怎么会到医院？
凌梓浩呢？安宇轩呢？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自己一点也记不起来了……
难道是喝醉了吗？
“羽菲姐，”秦苏瑀小声叫她，“你醒了吗？”
“你是……”茹羽菲还是挣扎着想起来，可头又很痛，只好作罢。
“我是秦苏瑀，你就叫我小瑀好啦。你认识秦苏枫吧？他是我哥哥。”秦苏瑀眨着可爱的大眼睛。
“还算认识。小瑀，你知道我是怎么到了这的吗？”茹羽菲带着一丝希望问她。
秦苏瑀摇了摇头。“我只知道Adolph把你抱到了床上，然后嘱咐我照顾你，就离开了啊。”她又歪着头想了一会，“对了，Adolph的身上还有伤，我问他要不要处理，他说你要紧。”
他还有伤……安宇轩……第二天堂……
不对！这是鸿门宴！
茹羽菲一下清醒了，连忙跳下床。
“羽菲姐——”
天啊，茹羽菲，安宇轩这个职业骗子说的话你能信吗？没有预谋的话，会轻松放手吗？凌梓浩万一出了事怎么办？这种事你怎么能拉他下水？茹羽菲……你笨啊……
茹羽菲随便拦了一辆车。“去第二天堂。”
第二天堂的门口已经是狼藉一片，几辆警车停在门口，甚至还拉起了警戒线。茹羽菲跌跌撞撞地从门口奔进去。
一层。没有看见他。
茹羽菲只好抱着希望又环视了一圈，除了满地的酒杯、酒瓶碎片，翻了的桌子和沙发，还有地上斑斑的血迹，还是什么都没看见。
血迹……茹羽菲咬着嘴唇。但愿这血迹不是他的。
二层。
“我们凌家的事，我自己会处理，还犯不着您来插手吧？您要是真的很闲，我们家的娱乐中心欢迎您去光临，我不拦着。我不是没有实力，当初那么多人窥觑我们家公司的时候，甚至把我抓走的时候，您去哪了？事是我办的，人也是我打的，怎么样？要我回去录口供吗？他们的人先动手，想加害我妻子，你们不抓他们，反过来找我麻烦？别忘了，你们的办公楼，都有可能变成我们家的开发区……”
还是那种很有质感的声音，不过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与愤怒。
“我们只是接到有人报案，才……”
“那就请便吧。”凌梓浩摆摆手，下了逐客令。显然，他没发现早就已经站在楼梯口的茹羽菲。
果然，凌梓浩的肩上有一道伤口，好在不是很深，但还在缓缓地流着血。这还不重要？
茹羽菲觉得眼睛像是在透过一层水雾看东西，一切都是那么模糊不清。
“凌梓浩……”
原来，他爱她，胜过爱他自己。
第二十五章 鸿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