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婢女收拾着自己的物件，越重华一个人坐在床上反而闲了下来。一旁的婢女碧漪见了笑着拿过来一碟点心，“少爷就知道小姐无聊，特意让奴婢带过来几碟点心，小姐尝尝可还喜欢。”
越重华笑弯了眼，一向端庄的宰相千金也只有在亲人面前才会流露出小女儿的一面，“就知道碧漪姐姐做的点心最好吃，以后进了宫就不知道能不能吃到这么好吃的点心了。”
“宫中的御厨手艺自然胜过奴婢千百倍，到时候小姐只怕早把奴婢忘到九霄云外了。”
“若是姐姐怕重华忘了，就赶快嫁给哥哥给我当嫂子吧。”
“小姐惯会取笑奴婢。”碧漪羞红了脸，忙拾了块帕子擦起了越重华的首饰盒。
“姐姐，”重华微笑，握住碧漪的手，“我哥哥他并不讲究身份，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温柔贤惠，与哥哥正是天作之合，我说的是真心话，我是真心把你当做姐姐，也真心希望你和哥哥都能幸福。”
看着越重华美丽的笑脸那么真诚，碧漪微微一笑，“小姐，奴婢知道你是真心待人，但是不是所有事情都由得自己。你和皇上能在一起是因为你们门当户对，自然是锦上添花。命运这东西，是由不得人的。”
“你们姐妹说什么悄悄话，”温和的声音传来，越止戈迈步进来，“重华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回少爷，都已经妥当了。”
“嗯。”越止戈点点头，“重华，后日就是你进宫的日子了，我已经把事情都处理完了，明天，我陪你出去玩，碧漪也跟着去吧。”
碧漪一笑，摇了摇头，“明天是你们兄妹最后一天相处的日子了，奴婢就不去了。”
“好吧，”见碧漪推脱，越止戈也不再多说，“重华，明早我来接你。”
咬了咬下唇，越重华终是点了头，皇命不可违，纵是万般不舍，若自己任性反而会给哥哥添上罪名。“好。”
夜幕降临，越重华躺在软榻上，睁着眼睛，睡不着。这么快，就是进宫的日子了。一入宫门深似海，不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的生活。对皇上，重华摸上自己的心口，是喜欢，不假，但是真的会永远幸福吗？她不是不知道，皇上其人冷漠无情，最忌功高盖主，如今越家正如日中天，她这个时候进宫，是如她所愿还是另有安排？
重华轻轻叹了口气，她饱读诗书，见过太多兔死狗烹的例子。就拿皇上的亲弟弟来说，北冥修月，曾经意气风发年少轻狂已经是北冥赫赫有名的战神，先皇极为宠爱，御封亲王，却在一举平定十二城叛乱的时候被一道圣旨定为乱党，废为庶人，连名字都成为了北冥无人敢提起的禁忌。
北冥傲月，一代北皇，城府太深。
重华摇了摇头，这不是她该想的，她只要装作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嫁给皇上，与他齐眉举案相敬如宾，这才是她应该做的。太聪明，不是皇上想看到的。
这样浑浑噩噩的想着，困意渐渐上来了，不知不觉中重华倒也睡了。
第三章 北冥修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