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琼华太后

       “越小姐，太后今天要见你。”
       “太后？”越重华一愣，北冥太后琼华，先皇唯一的女人，不仅容貌倾国倾城，而且兰质蕙心，聪明绝顶，为北冥的安定强大立下不朽功劳。北冥傲月和北冥修月均是她亲生，她却极其宠爱幼子北冥修月。在北冥修月幼年时期，她曾怀抱北冥修月出入朝堂，长大后更是百般宠溺，年仅十四就被封为亲王，更允许他带兵刃上殿，可随意上朝告假。那时的北冥修月意气风发，立下赫赫战功，风头远胜过兄长，全是因为母亲琼华的宠爱。
       后来先皇驾崩，北冥修月正在平定叛乱，北冥傲月即位，以万钧之势整顿朝纲，唯一一道昭告天下的圣旨就是两年前把唯一的弟弟废为庶人，理由是心怀不轨意图谋反。
       这一莫须有的罪名堵死了北冥修月的生路，更堵住了悠悠众口，再无人敢提起北冥修月的名字——除了一个人——琼华。
       心爱的幼子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琼华大病一场，再不见北冥傲月一面，常年居住在北冥修月的亲王府，不问世事。
       越重华想了一下，点了点头，“我这就过去，再派人去和皇上说一声。”
       “是。”
       到了北冥傲月的亲王府，越重华下了马车，看着面前的府邸不由叹息。偌大的府邸还留有先皇御笔亲书的“亲王府”三个大字，再往里走，这里虽昔日荣华已经败落，还是不难看出曾经的精美。这里与北冥皇宫风格迥异，奇石怪嶙，各处可见毕露锋芒。正殿上方，“洪荒天下”四字一眼就夺了人的锐气，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昔年北冥战神的霸气狂傲，可见一斑。
       “你来了。”
       正殿中，端坐着一位中年妇人，纵是岁月沧桑，还是掩不住她年轻时的绝代风华，骄傲、睿智，这样的气质除琼华太后之外再无他人。
       “臣女越重华参见太后，太后万安。”
       “你是个聪明人，”琼华站起身来，“把门关上，我想和你谈谈。”
       “是。”越重华关上门，走上前来，“太后有什么吩咐。”
       “我不是太后，我是北冥修月的母亲。”
       “可皇上也是您的亲生儿子。”
       冷哼一声，琼华说：“本宫第一次见到你是你刚出生的时候，时光荏苒，可以说，本宫是看着你长大的。本宫可以告诉你，这些年本宫在这亲王府不问世事不仅因为不想见北冥傲月，还因为你。”
       “因为我？”
       “六年前，你一场大病，失去记忆。越尚把府内的佣人全部换了，你贴身的侍婢更是无一善终。你知道为什么吗？”
       越重华一愣，隐隐感觉多年纠结的真相即将破土而出，临到了这时又不想知道这个真相，下意识的想逃开。
       “因为你根本不是越重华。”
       越重华一惊，豁然起身，不敢置信的看着琼华太后。
       “你不用激动，其实你不是也早有猜疑吗。”琼华看了她一眼，继续说：“六年前，北冥傲月即位，越尚却没有到场，突然说去游玩。那时本宫以为他只是不想北冥傲月即位，后来才知道，他是接到了密报。”
       “密报？”
       “至于密报说的是什么，本宫也不知道。后来他就带了你回来，说你是失忆了的越重华，本宫亲眼看见他掐死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也就是真正的越重华。宰相夫人万分悲痛，自尽身亡。至于后来的事，就是你的经历了。”
       不敢相信的看着平淡地说出这一切的琼华，越重华久久没有回过神。
       “本宫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当年的越尚接到了什么密报，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你的身份，绝非一般。越尚是想用你，牵制北冥傲月。你是他的女儿，他待你不薄，本宫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但本宫可以保证，他是有朝一日用你的身份，制约北冥傲月。”
       “不可能，我不相信。”
       “其实你已经相信了，不是吗。”琼华轻叹，“说实话，本宫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但是本宫要告诉你，孩子，你的路，自己选择，不要成为别人争斗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