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祁先生

北冥傲月生辰。
正如越重华所说，今年的生辰来的使者格外尊贵。东穹，东天王带四个贴身侍卫亲自驾到，北冥傲月的身边第一次多了一张椅子，打破了王不见王的规则。而西海是摄政王兼唯一一位亲王离湛亲自送上贺礼，南阙是宰相和副宰相到场。如此大的阵势，遍观四国也是开天辟地第一次。
凤楼澈慵懒的靠在椅子上，一会一颗葡萄，一会一个桃子，没一会儿就把眼前的果盘吃了个干净。宫侍不敢怠慢，赶紧又换上了一盘。凤楼澈是来者不拒，那架势活像要把北冥吃穷。人还没到全，已经是第四盘水果下去了。宫侍颤抖着换上第五盘，太惊讶了，宫宴上的水果几乎就没人动过，只是象征性的礼节而已，这东天王好像好几天没吃饭了一样，太恐怖了。
凤楼澈伸了个懒腰舒展舒展筋骨，要不是因为丫头还有那个人要来认亲，他才不会来。什么生辰，狗屁，他凤楼澈就不过什么生辰。看着面前明显增量的果盘，凤楼澈撇撇嘴，不吃了？那怎么行？多便宜了北冥傲月。吃了？吃不下。东天王很是大度，一挥手，“无涯，带走。”
这一嗓子足见东天王功力深厚，一声下去，全场安静。无涯嘴角抽搐，这不是他们王，他们不认识他啊，太丢人了……
接下来，一直坐在他身边看着他吃完了四盘水果的北冥傲月再一次展现了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来人，每样水果，给东天王送十斤。”
凤楼澈点点头，很满意。
这一次盛宴，两位君王打破了无数个不可能。第一次王王相见，第一次王王并肩，第一次没有浪费宫宴的水果，第一次回礼有回送十斤水果的。
这一幕就算是南阙两位宰相再临危不乱，也不由满脸黑线。果然，东天王爱好奇特。
“西海摄政王，湛亲王到！”
凤楼澈心满意足的擦擦手，眯着眼看向门口。
浅金色的滚边外袍华贵无双，金色长衣，金边高靴，金发披散。这样的打扮，没有半分金银的俗气，反而因为他绝世的谪仙一样的容颜而让人觉得高贵无比。这就是西海唯一一位亲王，离魅最信任的人，离魅的小叔——离湛。
如果说北冥傲月是人间帝王，凤楼澈是绝世妖尊，这个离湛绝对是天神谪临。
就在所有人惊呆的时候，凤楼澈的笑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他的声音太美，就像毒药，绝艳而危险。“无涯，你猜，这是几两金子？”
全场默，无涯无语，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离湛轻笑，“离湛见过东天王。”
“免了。”凤楼澈脸不红心不跳。
离湛也不生气，向北冥傲月轻施一礼，“离湛代表海皇恭祝北皇万寿无疆，特送上寿礼愿贵国与西海和平永好。”
“湛亲王客气了，本皇也愿与西海修好。请湛亲王入座吧。”
凤楼澈斜靠在椅子上，一双狐狸眼睛看着离湛，妖魅入骨。
离湛笑，“不知道离湛身上有什么值得东天王目不转睛的？”
“秀色可餐，”凤楼澈笑，“只是感觉，还是没有本王美。”
“东天王是公认的天下第一美人，离湛自认不如。”
凤楼澈点头，心情愉悦。
一阵琴声传来，凤楼澈挑眉，这是个什么情况？殿内文武百官安静了下来，北冥傲月说：“这是大琴师祁先生，每年在本皇的生辰上会抚琴一曲，通识天下美食美酒、奇珍异宝。”
文武百官细细听着，有些疑惑，纷纷议论开来，“怎么听着祁先生的琴声和以前的都不一样？”
“是啊，不过别有一番风味。”
……
正在百官议论的时候，琴声停下。推门而进，一人戴着厚厚的白色斗篷走了进来，手捧一盏茶，雅步缓行。
凤楼澈一下眯起了眼，一眼就认出来是越重华。
越重华走到北冥傲月身前，把一张字条交给宫侍。宫侍呈给北冥傲月，熟悉的字迹让疑惑的北冥傲月有些激动的抬起了头，“重……”
“请皇上品尝。”
一句话说出，在场的人都乱了开来。这不是祁先生，怎么是个女的？“皇上，此人遮遮掩掩，怕会对皇上不利。”
“什么人敢混入我皇宫宴！皇上，请允臣将她拿下。”
“闭嘴！”凤楼澈怒，杀气四溢。明明还是慵懒的坐着，那刺骨的杀气一下子震慑了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敢出言质问他一个客人为什么命令北冥官员。
北冥傲月抬手示意百官坐下，刚要说话，就听一道极其温柔而动听的声音传来，“各位不必惊慌。”
门外，穿月牙白袍的男子缓缓走了进来，布带挽发，随意的举手投足间尽是贵气。他的温柔不同于越止戈，同样是温润如玉优雅如莲的两个人，越止戈少了他身上的尊贵，那是一种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孤傲，如画眉眼，精致容颜，淡淡的疏离。“祁先生。”
“北皇，各位，这是我的妹妹，祁瑾。”
越重华诧异的看向来人，却发现他并没有看她，这人是谁？越重华疑惑的看向凤楼澈。
凤楼澈笑，“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祁先生，想不到祁先生气质高贵，妹妹也是倾国倾城。看来本王来这一趟是值得的。”
越重华默，这个凤楼澈，说谎都不打草稿，她戴着斗笠，也就能模糊的看个轮廓，还倾国倾城，他也真敢说。一边又看了看身边的祁先生，这就是那个神秘人？不是说他从不露面吗？怎么她利用了他的身份，他这种一看就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竟然会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