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容易分析了。我相当相信西医在人们的心中根深蒂固,很少有人能够明白手术给他们带来的坏处。所以我敢断定,张若晨的“叔叔”并不富有,这是其一。他的男朋友正在为了此事伤心烦恼这是其二。到目前为止,张若晨以及她的男朋友还没有想出解决的办法,不然的话,也不可能找到我这么一个“陌生人”,这是其三。
“那有空叫他来我的诊所吧。”一切随缘,如果真的是你的,跑不了,不是你的,也强求不得,对于病人也是这样。
我不是很喜欢跟朋友谈论疾病,尽管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关心自己的健康。因为我总有一个不好的心魔在作怪。
为什么我的好多朋友只有生病的时候才会想起我。
呵呵。似乎没有人能够给我这个问题的准确答案。我不知道假如我不是医生我的那些好朋友还会不会对我百般“疼爱”。
那天跟张若晨的谈话很融洽,我跟任何人的谈话都会很融洽。因为我的本质会有一点“老好人”的因素。张若晨的出现使我再一次对我的总体素质作了一个评估,除了我的医术,基本上可以说我没有太多可取的因素。
时间像是寺庙里的钟声,每天都在重复着同样的动作。我很期待看见张若晨的到来,不管她是不是别人的花朵,欣赏美女总是令人愉悦的。这这种特大号的城市里,美女总是很多,尤其是那种夜场中的小姐更是多得数都数不过来。我个人认为,百分之六十的女人是用化妆术来掩盖天生的质素的。我也越来越觉得化妆是一个女人必须的本能之一。
没有趣味的生活太单调了,有时候我在怀疑我还是不是一个活着的人。我极力的找些能让我身心愉悦的事情来做。甚至有段时间我迷恋上了泡吧。不过像我这样的“内向”分子怎么敢跟那些夜场中的女人搭讪。即使偶尔有那些“花枝招展”的“美少女”过来“陪我喝酒”我也总是爱搭不理。因为她们绝不是真的找我喝酒。我对一夜情或者是夜场的女人不习惯,我是男人,会有冲动,对她们的冲动只是停留在不习惯的层面上。
老妈都催了好几次了,虽然每次我总能以花言巧语骗过妈妈,但是我能从妈妈的声音中听出那些急切盼望我找到女朋友的强烈愿望,而且我觉得妈妈一定是担心的要死。有时候我都不明白我怎么还狠得下心去骗她呢。
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我会不断的想起那个受伤中的女孩,她怎么样了,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留下,脸上会不会留下疤什么的。
已经有一个半月过去了,在这一个半月的时间里我的生活依然十分枯躁。有时候我会紧锁眉头,连于叔都看出了我的心情。我是不是该想点什么办法来改变自己一下。还是该约几个朋友一块出去玩玩。
当心情沉闷的时候我倒更喜欢一个人静静的走,尤其喜欢在淅沥的小雨中漫步。雨点敲在身上,像是柳技拂在肩头,有一种春天般的感觉。
我生病了。
天呀,这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生病,在我的记忆中,我大概有十年的时间没有被病魔缠绕了。一定是昨天淋了小雨,早晨起来第一件事情就是给于叔叔打电话,帮忙照看一下诊所里的病人。
我这个医生也是人,当然也有可能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病人。好像每一个医生生病的时候都没有什么人来照顾。更不会有人像我照看病人一样的照看我。我不愿吃药,不愿针灸,不愿采取一切治病的措施。这也许就是小时候留下来的毛病吧。
我掀开了冰箱,肚子有点饿,看有没有什么吃的,即使我知道以我现在的病态,根本不容许肚子在这样的地方张望。
胡乱的吃了点能填饱肚子的东西,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不知道是不是我神经错乱了,突然间有种出去走走的想法。我这个人有时候真是怪的要命,都病入膏肓了,竟还有这样愚蠢的想法。我现在是生病又不是怀孕。
直到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我睁开睡眼,其实我根本就没有睡着,以我现在的热度想要睡着根本就是极其困难的事情。鬼才知道我这病什么时候好,现在的我颇有点心冷的感觉。医生的悲哀其中一点就是没有人给治病。
昏着头,看了一眼书桌台上的一本叫做“梅花易数”的书一眼。我记得半个月前碰到那个鲜血女孩的时候,好像卜过一卦是要走桃花运了。“鲜血”女孩不是我的桃花,当然张若晨也绝不可能是我的桃花。信手拈来,再卜一卦。我去,居然互卦和上次一模一样,搞什么大头鬼。难道今天出门又会遇见美女车祸。
“美女”这个词对于我这种长相并不出众的男人来讲无疑是最具吸引力的。尤其我喜欢遇到有才气的女子。才气的女子范围应该定格在“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吧。尽管我的姐姐们告诉我在这个人际关系纷杂的社会上那样的女孩早已经绝种了。你以为都是李清照投胎转世吗?
幸运的是我的卦里有半数是很准的,我期望这一次卦相不是骗我,因为我已决定穿得整齐一点,冒着疾病的重大危险来寻找我的“桃花”。桃花这个东西会无处不在的,只不过我的桃花却是少之又少。
在繁闹的公路上,有着无数美女桃花走来走去。还有着少数美女架着豪华轿车,她们很少停留下来看着我。更没有人驻足下来考虑一下我是不是可以冲进他们理想男友的范畴。
不知是失望大于希望,还是希望大于失望。我并没有在哪个地方驻足,也并没有在哪个地方特别留意,因为我发现的那些跟我毫不相关的桃花只是匆匆而过。我像个陌生人一样。
“这是什么破卦。”最终我给了自己一个失败的结论。
启程回家。
病好像轻一点了。因为头不怎么痛了,身上也不是很疲劳了。美女们真无情,都不会照顾一下我这个病号。
突然想起四年前我刚来这里的时候,那时候我一无所有,不仅是一无所有,而且爸爸的公司因为被骗背上了巨额的贷款压力。公司倒闭了,全家上下我成了中流砥柱。在长达三年的还债过程中,妈妈也有劝我找过女朋友,但是以我那样的条件别说女朋友连我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
圣人有云:弟子入则孝,出则弟,泛爱众,而亲人。行有余力,则以学文。
在钱和亲情之间我更珍视父母的那份关爱。我没有后台强大的父母,但却有着一对天底下最爱我的父母。所以我并不为今天还没有女朋友而感到悲哀,我只是觉得现在一事无成,离父母对我的期望太远。
在不远处我看到一群人围在那里,似乎在瞧什么热闹。每当出现这种情况我百分之九十都会以为是“聚众闹事”。或是车祸。咦,又是车祸,这一次还会不会有像“鲜血”女孩那样的人闯进我的视线。
人们总是好奇的,而且每个人的好奇心总是很强。
当然我也悄无声息的走了过去,不是闹事。只是一个乞丐。这个乞丐,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粉红色的上衣和着泥土的颜色,腥臭的味道从那乞丐的身上散发出来,他纤细的手指颇让我想起诗经里的一句话。
指如葇荑,肤如凝脂。
奇怪。这是一个女孩。从她的身型上我可以看出她是一个很美的女孩,如果她肯好好的装扮一下自己。但到底美不美还要看他的脸蛋是不是俊。他的脸被披下来的乱发遮住了。像是那天“鲜血”女孩一样。不过不像鬼。
我看到小乞丐捂着胳膊,好像很痛。听到人群中有人小声说是被一辆红色轿车撞到了,而且那辆轿车并没有停下而是昂起头笔直的开走了。这个小乞丐似乎也不懂得拒理力挣。被撞到的一刹那,小乞丐只得疼得躺在地上。现在能够坐起来应该问题不大,不过人群里有好多叔叔阿姨还是投来关切的目光。
女孩只是发现自己的手腕还不大对劲。
以我医生职业的角度来看,十有八九这乞丐的手是被摔断了,即使没有断也得摔脱了。我一向对乞丐没什么好印象。在我看来乞丐只是穿着破烂的有钱人。我心里想着让她受受罪也是好的。医生有时候只会医治好人。
呵呵。我终于明白这个乞丐的用意了,在他还在疼痛的时候,那些叔叔阿姨已经投来一张又一张的钞票,而且在这种场合下不给钱都会被人觉得你很菜。我摸出身上仅有的一元钱。我无数次的想过,这一元钱可是个不低的价钱,试想一下,如果每一个中国人都给我一元钱的话,那我至少也是个千万富翁呀。
女孩只顾自己的疼,对于那些施舍给他的人没有说一声谢谢。我开始觉得那辆红色轿车会不会也是这个女孩的托。装得还真像。连我这个职业医师都被她骗过了。
女孩忽然站起来向外走。
这不合常理,他至少拿了钱再走。正当女孩冲到我面前的时候,她踩到了我的脚。
“对不起。”多么柔美的声音,在那无限美妙的声音里夹带着太多美好的东西,她怎么可能去当乞丐。
她一直低着头,但是我的上衣引起了她的注意,也许我是这群人里头第一个能让他她头张望的人。她没有接过我手里的钱,我只是透过她那蓬乱的头发瞧着我。
“你来接我了?”女孩的话,让我及周围的人都吃了一惊。然后她哭了,哭声很伤心。
第四章 相遇难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