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文邢武兄弟俩在小饭馆里正在吃饭。这时邢文发现窗外有可疑的人哪里还敢在饭馆里久留?
“快吃!我——我们走!”邢文有点颤抖。
“再急也等我把饭吃完不是?”
“不吃了!现在就走!”邢文从邢武手里抢过碗扔在桌子上。从腰里掏出一把揉得皱巴巴的票子扔给店老板。邢武又抢过碗来把剩下的一口饭抢吞肚里。兄弟俩挑着担子急匆匆地走出饭馆。他们顺着淮河北岸在茂密的树丛中向包信镇东防胡镇走去。
那大汉躲在暗处看着邢氏兄弟的背影;而后尾随着邢氏兄弟向街外走去。
兄弟二人慌不择路地向前赶;邢文不时地向身后观望,他发现有个大汉就在身后尾随着他们。邢文心咚咚直跳。那大汉就是息县城里火光下看见的那个人。难道那大汉知道我们得到了财宝?要是他紧追不舍咋办?他已经盯上我们了。怎么办?不能回去,要上让他盯到家可就麻烦啦!还是在僻静处躲一阵子等到天黑后再回去。
“快走!”邢文低声对邢武说。
“哥哥,那大汉盯上咱了咋办?”邢武也发现情况不妙。
“不就是一个人吗?到时候看!如果他真的要和我们过不去——”
“我们就干掉他!”邢武说。
“你以为就一个人啊?还有半道上那两个骑马人也是和他同伙的!”
“咋办?”
“没事,大白天里他们不敢对我们咋样!找个僻静地方躲过他的盯哨!”
两个人一路小跑向前赶去。
“哥!躲啥呀?”
“蠢货!刚才不是看见那大汉了吗?”
“大汉又咋了?大不了来个二对一!我一个人就制服了他们!”
“屁话!没事找事啊?”
“真是!三个人就把你吓这样啊?害得饭我连也没有吃饱!”
“哥哥吃的饱?……看来那大汉是盯上咱了!”
“怕啥?我一个人就能置他于死地!瞧你变得神神计计的!”邢武不高兴地说。
“好啦!我们歇一会吧!”邢文在一个河道叉处找到一个僻静处放下担子说。
“看看!!咋又不走了呢?”
“你懂个啥?!听哥哥的没错!让他们顺着河岸跟踪吧!”
包信集在防胡镇西边二十里处,淮河水从包信集南大桥下一路蜿蜒向东流去;然后从防胡街中心穿过。兄弟俩就住在防胡这个小镇上。防胡镇地处息县东北一百华里处的偏僻的地方。它动邻阜阳,南依淮滨;北靠新蔡,西从息县。是一个被称作鸡鸣闻三县犬吠四城听的“三不管”的小镇。小镇呈三角型。面积约几万平方米。这里是强盗横行土匪猖獗的三角地带。北方的土匪抢了小镇镇上老百姓的东西。马胖子说是有新蔡县管辖区域来处理;南方的“胡子”祸害了小镇上的百姓,马胖子说是属于淮滨的地方政府治安不得力。东西地方上土匪洗劫了当地百姓,马胖子又说他管不了。更有甚者,马胖子还和那些土匪强盗同流合污暗中分赃。就这样,镇长马胖子当起红白黑道三者的后台。同时,那些土匪强盗更加有恃无恐的对这一带百姓进行明抢暗夺。因此,这里一带的百姓最受煎熬。
李刚跟踪了一会不见了邢氏兄弟。便来到小饭馆。小二高声喊道:有客人到——” 李刚问道:“请问刚才那两个叫花子在这里吃的饭?”
“是啊!咋的?”
“他们挑了两副担子对吧?”
“是的,好重啊!”小二说。
“这就对了!”李刚拉了拉礼帽走出来小餐馆。
邢文爬到一棵像湖上远远地看,不见李刚的身影然后跳下树来。“哈哈哈!!!咋样?我没有猜错吧?这回我们可以大胆地回去啦!”邢文高兴的说。
邢武在前边大步地走,他们很快来到包信集东一个叫管楼村的地方。
“咱们在这里歇一会吧。天还早呢。”邢文说。
“咋啦?哥?就回到家了?”邢武迫不及待的回去见老婆。
“就在这里歇一会。天黑后再回去。”兄弟俩坐在河岸边休息。
邢文也很想回家,出来好多天了,他想妻子和孩子,还有两个侄子。但是他害怕路上碰见熟人,害怕暴富于人;更害怕这些财宝引来杀身之祸。父亲不就是因为有点本事挣了几个钱才被人陷害死吗?那是一段使他肝肠欲断的往事,也是那段往事让他变得冷酷而又学会用心机。变得机警善变。变得老成稳重。他要等天黑后悄悄潜回家去。他要不声不响的一夜暴富于人。他要让小镇上的那些富裕户刮目相看。有钱不一定就有势,但没钱就会低人一等。这人生就是一个谜,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也难以预料自己的未来是个什么境况。昨天我是欠债人;今天我们是百万富翁!这到底是那一辈子烧的香?上苍还是光顾了我邢家兄弟。邢文心中感慨万分。
兄弟俩在河堤上找一片树木稠密的灌木丛;把金银财宝抱在怀里躺下来等待夜幕降临。
“邢武,你不要睡着啦,让我睡一会,等一会你睡我再看着。不要大意。到手里的财富不能再有半点闪失!千万!千万!”
“哥,你说咱们这么多钱咋个用法?”邢武的激动之心还在沸腾。自从邢武第一眼看到他们得到一大批财宝后,让他感到自己的个头又长高了许多。胸脯挺直了,腰杆子强硬了!心里的底气也足了?说起话来也精神多了。
“哥哥,我打算好了!我——”
“让我睡一会好吗?废啥话?”
邢文不耐烦弟弟的疯话。
“娘的!老子要让那些龟孙子看着俺的脸色过日子!”邢武想起儿子邢义挨打的情景。那是去年五月的一天,兄弟俩去了河渡口摆渡。儿子邢义跑到大街上玩耍。他看见镇上老财胡有的儿子把没有啃完的一颗桃子扔在地上。邢义捡起来就啃。结果被胡百万的儿子打了一顿。晚上邢武回到家听钟玉说儿子被人打的事之后。邢武怒火三丈。掂起一把菜刀就要去胡家问个明白。这时候胡百万的狗腿子来了一大群找上了门。
“邢武在家吗?老爷说你家儿子打伤了我们家少爷;他让你明天赔大洋十块,桃子一箩筐!要不,就让镇上来处理!”
“啥?打了我们家的人还……”邢武手中的菜刀捏的“咯吱咯吱”响。
“怎么?想杀人啊?”一个狗腿子把头伸过去,“来呀!往这里砍啊!”
“你!”邢武气的眼要流出血来。钟玉连忙抱住邢武。
“义他爹,咱惹不起。”钟玉从邢武手中夺过菜刀。
接着对那帮人说:“都是街坊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犯不着红脸。我们赔就是了!”
“那好吧,明天就按胡老爷说的办!否则,别说老爷不仁义!”
儿子挨了打,又赔了大洋和桃子。邢武气不打一处来。人穷志短,过日子还要看人家的脸色。我也是区区五尺汉,娘的!你胡财主不就是因为又一个有姿色的闺女吗?不就是有马胖子和张大赖做后台吗?这下好了,我终于有了出头之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好运轮也轮着俺了。今后,老子再也不受任何人的憋气了。看好了,俺也可以让别人叫俺爷啦!龟孙子!等着瞧吧!……邢武想到此心里荡起得意的波浪。
邢文太累了,饿了两天,就吃半碗面。自己心疼弟弟,盐车比弟弟多推了百十斤。吃也没有敢吃饱,哎!人是一盘磨睡着就不饿!可饥肠辘辘怎么也睡不着。他昏昏沉沉地睡去。他眼前浮现出童年的苦难。
第12章 往事泪涟涟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