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节?”花弄影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侧座的祭浮笙,“我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玩过家家的游戏。”
祭浮笙的瞳孔刹那间紧缩了一下,然后恢复成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却没有逃过花弄影的眼睛。
“你和你弟弟的事情,孤没有任何兴趣。我要的,你知道是什么。”
“如果我说这件事牵扯到鬼姬了,鬼姬尊上可愿意给我一点时间让我解释?”
“一炷香的时间。”
暗殿。
“说。”
“燕然对云小姐很是在意,已经再三向我提出要娶云小姐为正妻王妃。”
长得让所有女人都嫉妒的如金扇般的睫毛轻轻合拢,冰冷的声音中尽是警告。“祭浮笙。”
“我会把你想要的双手奉上,只有一个要求,不要伤害燕然。否则,异世界必定倾全界之力与你同归于尽、不死不休。”
良久,鬼姬动听如天籁的声音响起,却似催命的引魂铃。“所以,你是在威胁我?”
“鬼姬花弄影开元六年一统六界,帝王之姿谁人敢拭其锋芒。”祭浮笙轻笑,却没有半点慌乱。“只是,万物皆有定数,鬼姬当真敢逆天而行?”
“有何不敢?”
祭浮笙琥珀一般金黄色的瞳孔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如果你逆天而行必会剔骨剖心灰飞烟灭,再不入轮回呢?”
“那又怎样?”花弄影的声音回荡在暗殿中,“祭浮笙,你逆天而行启用禁术,致使你和你的弟弟变成活死人,你可有后悔?”
久久地,直到鬼姬和鬼炎的身影消失在暗殿的门口。祭浮笙吐出一丝苦笑,“原来,痴人不止他一个。”
狩猎日。
“鬼姬下狩猎场,谁敢和他相较。”
“鬼姬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来了我们异世界?”
“听说是帝皇邀请的。”
“帝皇都没下狩猎场,这鬼姬还真是好兴致啊。“
……
鬼炎黑色的瞳孔扫了一眼,霎时间鸦雀无声。那通身的死气,是连活死人都要怕的。
鬼炎看了上方的祭浮笙一眼,“开始吧。”
祭浮笙点头,“狩猎日,正式开始。”
战鼓齐鸣,号角嚣天,却没有一人敢动。一双双眼睛紧紧看着悠然坐在骷髅上的鬼姬花弄影,生怕谁第一个冲出去成了鬼姬的眼中钉,直接打个灰飞烟灭。虽说这次鬼姬花弄影是接邀请而来,可这曾经六界之主的脾性,就算真的一不顺眼杀了几个,祭浮笙又岂能因为这点小事和鬼界动刀动枪。
花弄影不屑地睨了一眼,“这便是异世界吗?”
祭浮笙长袖一展,战鼓再响,却变了声调,尤其激昂。这一次。人群最前面的银甲武士拍马而上,那是异世界王宫的禁卫军,更是异世界的精锐。
就算恐惧如斯,在他们的耳朵里听到了冲锋的战鼓,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也必宁死一搏。这就是真正异世界的实力。
花弄影的嘴角微微勾起,看来,祭浮笙,没有让他失望。
一边的鬼炎请示,“主人。”
“你留在这里,等着。”
“是。”
不需要保护,是因为不需要质疑鬼姬的命令。这六界,能伤到鬼姬花弄影的人,这里,绝对不会有。
液态黄金的灵力蜿蜒如闪着金鳞的龙,刹那间消失在树林深处。鬼姬要的,不是猎物。
“啊——”冲着禁卫军和鬼姬花弄影而来的,有人,有野兽。狩猎,可不只是乖乖在树林里等着被宰食的野兽,还有被野性训练的奴隶。弱肉强食,便是六界的道理。狩猎日过去而不被杀死的奴隶可进官加爵,被杀死的奴隶将被弃尸荒野被野兽尸解。这是他们唯一活命的机会,也是唯一做人的机会。
黑色如墨的灵力闪动,一个个奴隶被刹那间撕成碎片化作黑灰。被祭燕然保护着的云破月没受到半点伤害,甚至没有看到那些人最后的死状。
“燕然,一定要杀死他们吗?”
祭燕然满脸笑意,不觉得这有半点不妥。“让他们苟延残喘就是被其他人致以重伤然后被野兽分尸,他们该感谢我。”
“为什么不让他们活着?”
祭燕然勒住马,眼神认真而平静,“破月,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死亡,对于我们活死人来说,是一种恩赐。”
破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看到如旋风般的黑色灵力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燕然!”
“什么人敢在狩猎日放肆!”祭燕然随手一挥,挡去攻击,一手把云破月护在身后。
“祭燕然,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这个时候,两个人才发现,周围竟然空无一人。这场景极其诡异,片刻前还喧闹的狩猎场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只剩他们两人与这群来历不明的刺客对峙。
这数十人训练有素,显然是专门刺杀祭燕然而来。对了几轮灵力,祭燕然竟发现有些吃力。“破月,你先走,快去找王兄!”
“主上有令,一个都不留!杀!”
这句话成功的激怒了祭燕然。宽大的袍袖临空一挥,重重击打在地面。绿色的草地上,刹那间出现如同被烧焦的黑色裂纹,跳跃着黑色光芒的古老文字。那是异世界的天赋——时间。
光圈之内,一切动作变得无比缓慢。长袍翻飞,如同战神。“破月,快去找王兄!”
“好。你小心。”知道自己留在这也是给祭燕然增加负担,云破月从马上一跃而下,向林外跃去,却迎面遇上一群野兽。
空气中的血腥味、野兽身上的伤口,无一不昭示着这是一群狂怒中的野兽。一个仓促,破月向后一跃出几步远,还没来得及站稳,被迎面一头猛兽生生撞飞了几米远。
不敢停留,破月胡乱抹了下嘴角的血,脚不沾地地飞快向林外掠去。不知道为什么,一路上险象环生,不是碰上野兽群,就是碰上凶恶的奴隶。直觉告诉破月,这一定是被人安排好的。可是,这样特殊的日子,能安排这样周密的刺杀,能是谁?心底闪过一个银白的身影,难道是他?
来不及多想,破月就被一个奴隶飞空抱住腰,狠狠地摔了出去。
第十五章 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