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寒月收敛了笑容，乌黑的发随意拢起，衬得脸上肌肤冰雪一般白皙剔透，淡漠肆意流露，眉峰陡峭，宛如山巅一抹终年不化的雪。
“你可知罪？”阴冷的声音犹如坠入九曲寒冰，无情而冷漠。
“属下知罪。”东方芷周围紫光闪烁，身体微颤。
“本尊是太放纵你了么？”榻上的男子原本深邃的黑眸在一瞬转为了触目惊心的红色，站起身，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浑然天成的帝王霸气，装点出妖魅般的美丽。
“对不起，主上。”东方芷低垂着头，隐去泪光闪动。她有她的骄傲，她不想让她最爱的男人看见她的软弱。
这个男人，不喜一切软弱的行为。
“你可知护法未经允许私自下凡的罪责？”寒轩沐辰眼底的冷愈发得明显。
“知道。”东方芷抿了抿唇，“按照历代规矩，轻则当受雷霆之苦，重则，除去护法一职，废去一身修为，打入地狱。”
“那么，你说，你是算重还是算轻？”俯下身来，东方芷嗅到了淡淡的清香。
“让主上费心，还亲自来寻……丢下繁重的政务，自然……算重。”
这下，到让寒轩沐辰一怔。
“东方念辰。”极富磁性的声音悦耳好听，然而，东方芷却是浑身一颤。
“属下知道主上不喜欢，是东方的错……”在她还未说完话之前，已经被那冰冷的唇瓣堵住。
东方芷的紫眸中却是一片平静了，泪，潸然落下。
寒轩沐辰叹了叹气，于她，终究是舍不得的。
这个小傻瓜，竟然这么老实地请求从重处理，他是该笑，还是该哭……
东方芷合上了摄人心魄的紫眸，心脏一抽一地疼……他的身体为何总是这么冰冷……
是梦吗……若是的话，永远不要醒来该有多好。
寒轩沐辰像是感受到了她的心不在焉，有力的手臂紧了紧。
这下，东方芷倒是感觉真切了。
感受着冰冷的唇瓣的蠕动，他没有用任何粗暴的力度，只是小心翼翼地舔舐着，像是在安抚。
原来，他也有温柔的时候啊……
许久，寒轩沐辰这才松开了她。
“主上……”你终于肯接受我了吗……
“知道吗，你走了之后，我发现我的生活中少了什么，对于战斗也是兴致缺缺。我不知道我怎么了，好像看谁都不爽。白天，没了你跟我讨论医毒，没了你为我吹箫；晚上，没人敢在催我睡觉，没人敢在我面前抢走奏本……我肯定少了什么，一个生命若是没了灵魂，那便是行尸走肉，然而行尸走肉尚且可以活下去，可是心丢了，连活下去的权利也没有了……”寒轩沐辰抓住她的手，放在了自己宽阔的胸膛上，“我终于明白，也许在某个不经意间，把我的心弄丢了……感觉到了吗，它现在还在跳动，只为你而跳。我不在乎什么宏图霸业，为了忍住不找你，我将所有时间和经历都放在六界的统一上……可是，没意义没有用，我的心还是在你那里。”
“呜呜呜……”东方芷软软地靠在他怀中，紧紧地抱着健硕的腰身，“都是你。”
“呵呵……”寒轩沐辰妖娆一笑，宠溺地揉了揉怀中的头，“竟爱了我一千年，不曾后悔过？”
“后悔过，可是后悔又怎么样，我还是爱你，不管我怎么努力都忘不掉你。你的身影就像是烙印在我的灵魂上，带给我疼痛，却让我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