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放过我……”
“濮…熙……求你……”
软弱无力的哀泣……
混乱的世界里,他再也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美丽精瘦的双腿在剧烈地颤抖。
华灯初上,绚烂的霓虹渲染天际,张狂了这片苍白的世界。
堇色的墙纸被他抓出狰狞的痕迹,却被身后的男人粗暴地拦下,啪的一声,伴随着呼啸的风声和身体倒地的声音,男人被人一巴掌扇倒在地,强撑在墙上的双手被人狠狠碾压在脚底。
“贱人,我家的东西是你能够碰的?!”
濮熙怒视着被他踩压着手背的男人,目光划过那人刘海下那条与肤色极度不符的长疤,灰色眼瞳中怒火泛滥,他加重了脚上的力道。
咔擦——
手骨似乎快要碎了……
那双本应该用来烘煮咖啡的手,就这样被硬生生地被人踩在脚底。
像踩压着蝼蚁。
可是他并没有尖叫,他只是紧紧地咬着下唇,咬到脸色发白,直到那人残忍地抬起他的下颚,在他的耳边说道:
“很痛吗?呵呵,你恐怕没有试过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吧?你这是在做戏给谁看?装什么?聂霂,你看看你现在令人作呕的模样……”
濮熙深灰色的瞳孔映入聂霂乌黑的眼里,邪肆的笑容恶劣冷峻,聂霂只是紧紧地咬着嘴唇,肩膀随着胸膛的起伏而抖动。
冷漠的男人温柔地用手摩挲他的唇,“怎么,说不出话来?嗯?哑巴了?”脚上的力道越发用力,聂霂冷不防地吸了一口冷气。
“求你……放过……我……”聂霂的声音里带着哀求。
他的手,快要被压废了……
濮熙睥睨地望着那个不断颤抖的男人,脚上的力道微微松开,接踵而至的,是更加狠辣地扼住他的喉咙把他从地上拉起。
“放了你?呵……”恶魔的音质。
“咳咳……咳咳……”强烈的窒息感让聂霂止不住咳嗽,苍白瘦削的脸因为缺氧而显得有些微红。
鲜红的血迹,滴落在地。
再一次,啪的一声,一个耳光扇在了聂霂的右脸上,濮熙阴冷地笑着。
聂霂的嘴唇失去了跳跃的鲜红,剩下的只是雪花般的惨淡无力,他打了一个哆嗦,缓缓屈下身子,伸出受伤的手擦拭着地上的血迹,却发现,怎么也擦不干净。
就如同他那伤痕累累的躯体……
他软弱地抬眸,视线触碰到了男人冷峻的眼神。
“擦不干净?难道你想就这样走人吗?”濮熙调笑道,凛冽的寒光滑过眼瞳,嘴角狂妄地朝一边勾起。
聂霂低下头,看着那些斑驳的痕迹,自嘲地苦笑了。
他现在除了这副受伤的身体,还能剩下什么?
尊严被人啃得连渣都不剩下,心脏早就在十年前停止了跳动。除了这些,他还能有何资格说自己曾经拥有?他现在不过只是濮熙一个随时可以丢弃的工具,一个任他践踏的……‘女人’。
聂霂沉默,缓缓地、缓缓地,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他将头低下,当嘴唇快要触碰到地面的时候,濮熙眼中竟一闪而过了柔情。
然而,都只是假象。
倏地,下巴被人紧紧擒住,脸被强硬地扳正,紧接着,濮熙的脸跳进自己的视线。
“我担心你的嘴会脏了我的地板。”
说完嫌恶地将聂霂驱出门外,褪去的衣物也被当垃圾似的扔给他。
碰——门被用力地关上。阖上门的那一瞬,是男人轻蔑阴暗的侧脸。
聂霂跌坐在大宅门前冰冷的地板上,他失神地将手抚上发烫发红的右脸,火辣的疼痛感烧灼的,不仅是皮肤,更是那颗原本死寂了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