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4月17日,农历三月初一,当时想着是人生的最后一个生日,特意请假到佛祖身边一起度过。这个生日在09年中秋之后就变了,我把那天定作为生命重新活过来重生之日。是用最大最深的痛楚斩断了一切,把那些苦水全都倒了出来才能正常心态生活。
清晨,天刚朦朦亮,五点多钟我便起床了,只想让自己成为,第一个到佛祖面前上香的人。“仙湖”开门时间是六点钟,虽然稍慢了点,我还是希望能赶得及。然而我错了,当我拿起简单行襄,匆匆赶到“仙湖”门口的时候,眼前的场景几乎让我呆住了。这里早已是人山人海,人声鼎沸,让人真怀疑,他们是不是深更半夜就在这里久等了。有点懊悔,早知道就把闹钟调到五点钟了,还是来慢了一步。不容多想,我也迅速没入了其中人流,以尽可能争取时间。
进到“仙湖”,里面的人更多了,尤其是车来车往,络绎不绝。其中多是一些有头有面大老板,开着辆豪华小车带着一家大小过来上香,那情形可真够壮大。像我们这些低微之人,自然就只能坐11路车了。虽然里面也有登山专用公车,但也得花两块,不舍得出。为了能省则省,又可锻炼身体,加之更能显示对佛祖的真心,我每次都是徒步而行。来回大概是一个小时路程,一边走一边歌唱一边欣赏沿途风景,也是别有一番情调。生活的乐趣,就在于自己的营造与感受,懂得品味生活的人才能领略生活的芬芳。
当我上到庙里的时候,更加被眼前景象所震撼了。原来今天是初一,民间专门拜佛烧香的日子,过来上香的人,可以说远远超出平时好几倍,几乎到了接踵磨肩挥手成雨的程度。因为人太多,点燃香烟的人,都必须把烟高举过头,以免不小心烧着别人衣服。在佛祖面前作祷告的人,也排成了一条条长龙,人人都在略有点不耐烦地等候。因为人实在太多,神象前用来参拜“跪垫”,根本就无法承载那么大人流量,旁边地面上也跪满了人,几乎座无虚席。尽管这样,还有一部分人,就只能站着作祷告了,有一些诚心或耐心一点的,则坚持等到前面人起来才跟上去。下跪起身的人也得十分注意,因为有可能你一抬头,就碰到身旁别人拿着香烟,把自己烫伤,要么就是自己香烟不小心碰到他人,把别人给伤到。可见那阵势是多么的壮观,简直是比旅游参观还要热闹非凡。
因为人多拥挤,空间远远不足,几乎到处都排起了队伍,就连点香的“香火屋”面前也是人潮涌动,被挤得前倾后仰,大家都急于快点点燃手里的香,好到佛祖面前行礼。我也不得不挤身于里面,尽量找寻缝隙强硬把香伸进去。不野蛮一点不行,还不知等到什么时候呢。就在我们全神贯注点火的时候,现场发生了一个,可谓有点意外也很是奇特的景象。那边的另一个“香火屋”竟然起火了,整个屋子都给烧了起来,火势还特旺,红红的火苗,直串到一两米高,很是壮观。这一烧,就把大家的注意力都给吸引过去了,而在那边点火的人们,自然都以最快速度赶紧退到安全地带,免烧到自己。我们这边的人,也好奇地暂时停下了手中动作,纷纷眺望和相互议论着。人群中有人发出疑问,有人叫喊扑火,有人翘首以待,只一瞬间的事情,就让人人都乱了阵脚,现场有所混乱。到底怎么回事呢?起火原因为何?原来,“香火屋”里面,主要是用一层一层铁圈环绕成一个塔形,上面又密布有一个一个小铁圈用以插放蜡烛,我们就是借蜡烛火光来点燃香烟。因为供蜡烛人太多,上面没地方摆放,于是乎,刚插上去蜡烛,几乎立刻就被下一个拔掉,扔到底下盛接烛滴盆子里。如此一来,下面就积累了太多也在燃烧着的蜡烛,把一大滩烧剩蜡水也给点燃了起来,形成一片火海,这火又直往上冲,把上面燃烧着蜡烛瞬间全部卷入里面,造成更大火势,于是便产生了,刚才那有点让人吃惊一幕。后来幸得工作人员及时用水扑灭,并采取措施,由专人负责回收蜡烛,立刻用水浇熄,避免类似情况再次出现。单从这一点,就可想象得出,当时庙里进入了多少人流量,我粗略推算,起码也有好几千人吧。由此也可反映出,深圳这里的人们,还是比较有善心和诚心,多是佛教之信徒,闲暇之时,不忘过来看看我们伟大的佛陀前辈,上几柱香,为亲人朋友祈一下福,也借以平静一下,自己的这颗世俗之心,求得思想更高层次的精进和提升。这在物欲横流人心相对退化的大都市里面,的确是值得提倡的一种消遣方式。
这人多了,行走、祈祷各方面,速度自然也受影响,等到我好不容易,把每一樽神象参拜完毕,已经到八点钟了。从六点钟进山开始到忙完,足足就花去了近两个钟时间。我本打算拜完后就去爬山,爬上最高的“电视塔”,这才是我当天节目重心所在。后听他们说,初一、十五是佛祖“开光”之日,大概九点钟开始。我对这有点陌生,很想了解一下,当即决定多等一会。反正不用上班,有一天时间加以利用,倒不必担心。可中间这个时间又如何消遣呢,连坐的地方都没有。只能坐在阶梯上,拿出从寺庙拿到的经书来观看。看了一会觉好困,便低头趴着歇息一会,很快就睡着了。自从想着时间不多后就特能睡,眼睛一闭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是什么事都放下不再干扰。死亡,真的能解决所有难题,再放不下的也会抛开了。如今,在这佛门净地,心情则更加平静了,睡得也更香。耳边隐约传来种种喧哗声,似梦若幻的情境,却是影响不了我。一觉醒来,快到十点了,还未见“开光”,有点心急了。询问,又听说初一不开,十五才开,感觉有点可惜和懊悔,早知就不等了,担搁登山行程。当即收拾东西,动身,那时大概是十点左右。这次和上次的登山路线刚好相反,难度要大得多。上回是从梧桐山区登山道出发,上到半山腰再下到庙里,上山之路相对平坦下山才显陡峭。这次却是反过来,上山陡峻下山平缓,明显这路就不好走。我悔不该那么快,从庙里拿了那么多经书,以致造成爬山的一度困难。虽然平时每天我都会从里面拿一些,但这次是登山就不应再增加负荷了。一大包书籍,大概也有近十斤重,加之身上又有点别的东西,如此一来,则更显沉重了。但是我知道,我决不会为了减轻重量降低登山难度,扔弃其中任何一本,那都是对佛祖的一种不敬重和对佛学的藐视。即使再重再难再累,我也一定要带到身上,人在物在,物亡人亡。
在途中遇一登山道友,穿着运动鞋,一身休闲服,轻装上阵。原来他平时也会常过来运动,今天是特地从罗湖开车过来,很巧合的与我遇上了。我猜想,他应该是自己当老板的吧,总之能用得起车的,可见都不会是下层社会之人了。不过,感觉他却没一点架子,很友好地与我打招呼。他见我拿那么多东西,还自动伸手过来帮我提。我自然推辞,不好意思辛苦别人。可他实在是热情万分,说了好几次,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不接受人家的一份情意了。当然,我还是有了一份私心,怕不依赖别人的帮助,无法走到最后,我没那么好的体力。这么一来,旅程就多了一个人陪伴,说说话,聊聊天,倒也不那么闷,最起码,还可以相互打打气,提高效率。他那人也够热心肠,看我爬得气喘吁吁,走得不稳不当,仿佛要摔跤一般,总是想要伸手拉我一把,都被我委婉地谢绝了,我还能坚持得了,其实还是不想走得过近。我有点怀疑,那人心里会不会也有点来气呢,如此之倔强“冷漠”的女孩。有时看他帮我拿那么一大堆书本,可真难为人家了,这心里也很是过意不去。但这也不足以成为交换的条件呀,总之凡事我心里有分寸。其间也说到工作问题,他自然会问我在哪里高就,我都是含糊其辞地敷衍了事。如今这工作,就成了最是让我头痛和忌讳的事情,不想说也不知该怎么说,更不想被知道工作位置,还是保留的好。
一边走一边歇息,调整呼唤,直到平缓为止,才继续前进。记得清明节那天登山,是紧扶着两旁铁链下山,这次则是紧拉着铁链上山以增加力气。那情形,感觉有点像歌曲《纤夫的爱》里面,纤夫紧紧拉着绳子以把船靠岸场景。如果没有它们,我根本就无力可使;如果没有它们,也许我也会一不小心,就向后翻滚下去,摔个粉身碎骨。在途中,我从不敢回头向后望,因我也有点恐高症,怕受不了那么峻峭的惊险,立刻两腿发软四肢无力而摔下去,到时连命都没有了。只是停留在平坦一些的阶梯上时,才会转身往后看看,发觉原来是那么陡的山道,自己竟也可以爬上来,内心有一种说不出胜利的喜悦。许多时候,我们在途中并不曾有所体会,一定要到走完这条路后才惊觉,这一路走来的不容易之中,也夹杂着成功在里面。这个时候,是否应该为自己当初的勇敢和志气,欢呼一下呢?再难再长的路,终也会有走过去的时候,只要一份勇气、决心和毅力。
一个多小时后,终于经过了那段,最高最陡最难走的路程,上到了与上次上山时,“登山道”的交汇路口,也就与目的地相距不远了。稍微小歇了一回,继续赶路,半个多小时后,到达电视塔。相对那一回,今天天气要晴朗一些,雾气不算大,能见度好很多,可以看清附近景物。不过置身其中,还是可以感受到,有雾气在身边环绕,忽浓忽淡,若有若无。让人真怀疑,是不是哪里起了一堆火,随风飘过来的轻烟,如此朦胧与迷漫的色彩。有一个很奇特的景象,远远地,你明明看到那里有一团很大的雾,可一走近却又什么都感觉不到,眼前一片清晰明亮。是不是有些东西,就真的是只有亲临其境,才可辨清其真面目,当我们还站在外面远观的时候,就总会被视觉或感觉有所扰乱,以至作出某些错误的判断与决定?也许,有时旁观者也会迷,当局者才能清吧!可惜的是,当我们身陷其中的时候,只怕连自己到底是“当局者”还是“旁观者”都分不清了,所以感觉常会偏离,判断总会出错。
从“观景台”过去,走几十米的阶梯,再爬一个小小的山坡,不到十分钟,便真正到达电视塔了。这里雾气相对重一些,给人有点如履天上的感觉。中间电视塔高高耸立,仿佛要伸入云端,与天空并齐。塔的周围雾气更重,远远看去,电视塔在其中若隐若现,就如一座虚无缥缈的海市蜃楼,不可触及。我本是很想爬到上面,切身感受一下其雄伟和气魄,可惜四周都有围墙拦住,外人不可进入,浪费了如此之难得机会。我们便决定绕电视塔转一圈,从另一路径下山。旁边多是一些,用水泥砌成如树藤形状的护栏,仿造得可谓形象逼真。如果不仔细看,你还真以为,有长着那么特殊形态的树木呢。人的力量可真够厉害,什么东西都可创造出来。在一个平台上,摆放着几张石桌与石凳,可以找几个朋友,三五成群地坐下吃东西或闲聊。晚上的时候,更是可“举杯邀明月,花下共呤唱”,良辰美景佳节共赏,可够浪漫有诗意。附近还有一个茶室,可以坐下好好品茶,在这深山野林里面,又是别有一番情趣。那里还有一个望远镜,投币一块,就可看到整个“仙湖”之景,不巧的是竟无法正常使用,我的愿望落空。依依不舍地离开,继续往前走,就到了一个三岔路口。原来从其中一条路,可以直接上到“大梧桐山”,那里海拔比这里高出许多,大概是八九百米。我很想有机会挑战一下,一定要爬到最高处,尝试一下诗人所写,“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意境。今天就不可能的了,相信只要保留这个梦,终有一天可以实现。我们踏上另一条小道,往下山方向。路边看到有不少路灯,我问,这些灯在晚上会亮的吗?他说不会,我说那用来干嘛呢,岂非有点浪费资源。我是想,如果山上开灯,那么在夜晚登山就不用怕了,还可体会一下“月朦胧鸟朦胧”的情调呢,有希望能感受。
本来,山上有另一条路可以下山,我原想打算从那里回去,因我不喜欢重复同样的路程,没新意。我希望,所走路径都是不一样的,可以领略更多风景。然而他却说,一个女孩子,在这山岭里走,又不熟悉路向,怕迷路,不安全,嘱咐我,还是照原路下去的好。感觉说得也有道理,还活着的时候,还是珍惜一下自己吧。刚好绕电视塔转了一圈,下山去。途中,经过一座荒废的空房子,里面空荡荡的,感觉有点吓人。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倩女幽魂》中的“兰若寺”,会不会有鬼呢,大白天倒不怕,要是晚上肯定不敢走。又看到路边,盛开有几朵零零星星的海棠花,可惜就是没能看到杜鹃花。他说,要是十几天前过来,肯定可以观赏到,现在早就调谢了。原来,杜鹃花的花期很短,只开短短的半个月时间便枯萎了,只能等到下一年度的今天,方可一睹其芳容了。听他这么一说,心里便非常的后悔和难过。照此推算,刚好是上次清明节左右了,我要是坚持一点爬到这里来,不就有缘擦身了?我知道,我今生都再也没机会看到杜鹃花的了,这必将成为我一生一世的遗憾。原来许多东西,真的就是在你不经意间,略一犹豫沉疑之时,便注定永远地错过,从此再也不能缘遇与拥有。于是便又有点忍不住,抱怨起这杜鹃花来了,既然那么漂亮,为何不多逗留一会,也把自己的美丽,更多展示于世人欣赏呢?那么早就谢了,真是可惜。也许吧,越是可贵的东西,就越是容易消逝,我们注定永远要失之交臂。
一路走一路心事重重的样子,走了不多远,肚子竟然莫明其妙疼痛起来,一阵接一阵,越来越痛。我只能强忍住,一边用手捂着肚子,一边低头赶路,偶尔回答一下他的问题,却显有气无力。我做这动作的时候,尽量随意性,不想让人知道,更不会对人诉苦。然而,还是被他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问肚子痛吗?我点点头。他说要不坐下歇会,我说没事,还能走,痛过就好,老毛病,习惯了,没什么。他大概又想扶我,我还是没接受,只要自己能坚持下来的事情,就不要麻烦别人。后来就说到,关于胃病的问题,产生的原因,及如何治疗和维护。我很感激他的提醒与叮嘱,口上应充,心里却在苦笑。一个连基本生活都要保障不了的人,连饭都快要没得吃的人,还有可能谈医治与恢复吗?在这个如此之现实的社会,几乎所有一切都要用金钱来衡量的人类世界,没钱,一切都是空谈!何况我,也没想过再去治什么治了,因为我决心已定,巴不得多得几种病,最好是“绝症”,好死快一点,天助我也。
在第二个仙湖路口的时候,他从我们上山的地方下去,我却是照上次上山的方向走,大家在此分路。这个时候,我发觉他却是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了。说真的,我有想过,他会否愿意为了陪我,而多走一点路程呢。从这里下去,也可以绕一段路,回到“仙湖”拿车。因那时,我肚子痛得很厉害,我怕自己一人支撑不下去,身边连一个照应的人都没有。我想,很有可能是,我刚才过于生硬的推辞,让他一点得益都没有,才会如此坚决地掉头就走吧。不能怪别人,现在没利益可图的事情,一般人都不会乐于去做的。何况又只是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别人没理由要对你做到什么份上。
我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情,抱起一大捆书,向山下走去。老天却是一点也不会怜悯人,胃痛越来越严重,一痛起来就要上洗手间的那种。偏这里又找不到公厕,女孩子更不可能像男人那么随便,便也只能强忍着,那感觉,真的是比死还要难受。也怪自己出来时,竟忘了随身带胃药,如果有“腹可安”,应可发挥一点作用,缓解一下痛苦。更奇怪的是,早上我也没吃什么特别不适应的东西,怎么会忽然闹起肚子来呢,而且早不痛迟不痛偏偏这时候痛,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岂非要了人的命。还好,这种痛有一个限度问题,痛过一会便又可走路了。于是,一路上,我就只能走一会,停一会,双手捂着肚子,一步一步艰难地前行。有时实在是痛得忍无可忍,便只能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强忍,强忍,强忍……已经忘了怎么哭,不会再用泪水来冲洗痛苦。那时心里便想,痛吧,更痛一点,痛死在这里就最好!我想,我整个人都已经麻木了,无论是身体上的痛苦,还是心灵上的痛苦。然而如此一来,这痛楚反而很快就过去了,我竟然最终支持了下来。也就在这一刻,又让我感悟到了一种,世人也许永远也无法体会到的人生真理。为什么佛法上提倡,坐禅以调身、调息、调心,达到一种维护身心健康的作用,其原因大概也在于此。当我们沉浸在痛苦的时候,往往就是越难受越要往这方面想,结果就是越想越痛,越痛越想,越想又越痛,是自己不断在加重这种痛苦。这和我们在心灵上不断渲染痛苦道理也是差不多的,打个简单的比方,如果我们老是口上说着烦呀、烦呀,也许本来并不烦或者没那么烦,可被自己这么一说,不断地一再重复渲染这种气氛,到最后自己就真的是烦得要命了,结果就是,不知是其他人和事让自己烦了,还是自己让自己烦了。
转笔到眼前,如果不是我自己想着快要死了,抱着一种豁出去了的心态面对这种痛楚,心想,反正都要死了,你痛就痛吧,我也不会放心上,如此一来,反弄拙成巧减轻了痛苦。因为不继续沉浸其中,注意力转移了,那么即使那种痛苦尚在,可能也会被你忽视,或不会再进入你的思维里,这种痛也就起不了什么作用了。因为再大的痛苦,都是必须经过人类大脑接受信号后,转化成一种感觉感应能力,才能成为真正痛苦所在。假如失去这一桥梁,那么这表面所谓的痛苦,其实也就不在我们的感觉范围内,又还怎称得上痛苦呢?也正如,一个人的心,痛到一定程度会失去知觉,就再也感觉不到,来自躯体上的疼痛一样,道理是相同的。如此我又想到,为什么有些得绝症的病人,可以在经过自己身心调节,慢慢得以康复,或者至少能延长生命期限,而有些人,却因终日忧心忡忡,死得更快?答案大概同样在于此。你越是老想着自己身上疾病,想着自己就活不成了,无形中即给了自己一种,巨大的精神负担,同时也在不知不觉中,把这种病痛不断夸大和升华,结果就是越来越辛苦,越难以承受而加重病情,最后就真的是自食其果,把自己尽快推进了死亡的深渊。而一些坚强乐观的患者,则根本不当一回事,依旧吃喝玩乐,像正常人享受人生,没有一点心理压力与精神负担,这病也就渐渐被忽略了,再也起不到作用。这无形中就是减轻了病痛,病情的危害性也被降到最低点甚至完全消失,很有可能经过长时间的调养,病也就好转或者没有了,一条命又捡了回来。很多时候,不是外界剥夺了我们的生命,而是我们自己收回了生存的成命。但愿,那些还活着的朋友,能否从这个小小的事例中,得到一点点启示。善待自己的生命,其实就是对死亡最大的抗拒,对生存最大的召唤!快乐之所以如此遥远,只是因为我们对痛苦的过于在意,又对于快乐从不曾珍视而已……
从山上到山下,中间不知停留了多少次,每次肚子一痛过后,立刻起身以最快速度低头奔走,趁下次疼痛来临之时多走点路,否则真怕自己会走不回去。身边没有朋友可照应,路上也见不到一个人影可呼救,手上更没手机可打电话与外界取得联系,假如我真的痛得走不动的话,那就真的只有痛死在这里也没人发现了。但我知道,目前我还不可以死那么快,所以我一定要坚持,坚持!挺住,挺住,无论如何,一定要让自己活下去……也许就是靠着,这么一种信念的支撑,让我又熬过了一个“鬼门关”。那么长的路程,我竟然一个人,顶着常人难以忍受的剧痛,走回了店铺。我想,我的命还未到,上天不会愿意收我的。而且,人因信念而活,只要信念一天不丢失,生命必定可以以坚不可摧的力量,焕发到最后时刻。
一回到宿舍,第一件事就是跑洗手间,然后吃药,饭也不吃,立刻趴在床上倒头就睡。不知睡了多久,感觉好点了,直至下午那一餐,才起来填补中午之欠缺。吃完饭后,又爬上床休息,实在太困了点。近段时间,基本上都会有好梦,难得的安宁与平息。也许,也只有在梦中,我们才能感知到幸福的所在。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我们根本就无法找到快乐的源泉。不管怎样,我的愿望实现了,我会在剩下不多的日子里,一点一点地去完成,那些未了的心愿。只有那样,才能从容地面对死亡,不留悔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