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依旧,斜斜的、软软的,飘在空中,又落在青砖白瓦上,点点滴滴,汇成小流,从屋檐的尖角缓缓滴落。
君星叶和元清拜别了师父叶星昔,拜别了陪伴了他们九年春秋的玉庭山,乘着马车赶往熙国。
君星叶撩开窗帘,看着窗外闪过的春色,处处生机盎然,在雨的洗涤中,它们变得更加让人眼前一亮。
马车离熙国的国都越来越近,也意味着玉庭山离他们越来越远。窗外的点点雨滴落在君星叶的脸颊上,她也无力去将其擦拭,其实冰冰凉凉挺好,让人更加的感觉清晰。
元清看着思绪飘远的君星叶,用帕子轻轻柔柔的为她擦掉雨滴。“星叶,以后我们还会回来的,还可以在这玉庭山里,跟着师父学武练剑,陪着师父一起看玉庭山最美落日。”
“好,可是,元清哥哥,我心里总是不安宁,就好像今天一别后,就再也见不到师父了。”
元清闻言,笑君星叶老是喜欢胡思乱想,师父好好的怎么会有事呢!
师父…… 元清手中的帕子从手中滑落,大脑飞快的旋转,想明白了什么,准备开口向马车外的柒翎喊道,“柒翎,掉头,回去,快回玉庭山。”
可是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扫向了正在看着窗外雨景的君星叶,最终,还是选择闭上了口,但是思绪还是飞到了昨夜。
叶星昔穿着一身绣着金色凤凰的大红色衣袍,闭目坐在搞搞的金丝楠木做的美人榻上,红色的长裙逶迤拖于冰凉的地面上。“元清,你知道为师叫你来有何事吗?”
元清微微颔首,前几日他收到了父皇的飞鸽传书,纸上写着:熙国皇帝命不久矣,挟持熙国小帝姬回朝国。
“元清,你能答应为师一件事情吗?”
能让叶星昔这个骄傲的人肯放下-身段,用几近于哀求的语气求别人的只有星叶了。“师父,我和星叶立场不同,但是……”
叶星昔打断了元清下面的话,凤目怒睁。“元清,为师要你保证你和你们朝国不会伤害星叶一分一毫,而且无论何时何刻,只要星叶有危险,你和你们朝国都要护着她。这是你们朝国欠为师欠星叶的。”
“师父,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星叶名字的由来,熙国皇帝君轲始终坚信叶星昔。”元清缓缓道出,并将它完善说出。
“他的确始终都相信我,但是就是因为你父亲元湛,致使星叶名不正言不顺的在熙国的皇宫待了四年,这四年里,即使有他的细心的照料,那又如何,出了事,星叶,他根本就护不了。只能允许他的皇子帝姬们,每日每天里轮流着欺负星叶。四年,这对一个小孩子来说,是有多漫长,你知道吗?你不知道,当我将星叶接来的时候,她幼-嫩的皮肤上大大小小的都是伤痕。”
“元清,星叶她今年十三了,再过两三个月就是她最喜欢的日子,她的十三岁生辰,按照熙国的国律,皇子帝姬生辰的那一天,都是要大摆筵席,宴请百官,可是,星叶呢,她却不可以在皇宫里正大光明的过生日,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里许下自己最美好的愿望。同样,别的皇子帝姬都可以在一岁以后,将自己的名字刻入度牒,而星叶只要还顶着她是我和元湛的孩子这个罪名。”
“这一切,你都是你父亲元湛搞的鬼,难道他就不觉得心中有愧吗?”
末了,已是丑时三刻,元清也向叶星昔承诺,不管以后,熙朝两国,是会刀剑相向,还是友好和平共处,我都会保证我和我们朝国不会让星叶受到一分一毫、一丝一发的损伤,我会尽我所有的能力,让星叶平安、幸福的生活下去,一辈子,安乐少忧。
“元清哥哥,喂!喂!”君星叶在元清的面前连挥了好几次手,可是元清始终保持不理不睬的状态。
正当君星叶想推一把元清的时候,元清的思绪也飘了回来,目光注视着自己面前粉-嫩-嫩的小手。“星叶,你是想要跟我炫耀你的手好看吗?”
“元清哥哥,你是在用对我不理不睬的态度来表示你的手没有我的手那么嫩那么的滑吗?所以可以说,你是自卑了?”君星叶双手托着脑袋,大眼睛眨眨地看着元清。
元清略有尴尬的撩起窗帘,看向马车外,他能说,刚才的那个眼神,很想君星叶抛的媚-眼吗?
“唉,元清哥哥真无聊。”君星叶撩起珠帘,还在风云城的范围内,估计赶到紫海城还要有一段时间。“元清哥哥,到了紫海城记得叫我哦,我要去紫海城的紫海沙滩上,为父皇师父还有元清哥哥各找一块福珊瑚的碎片,”
马车到了熙国和风云城的边界紫海城,君星叶已经沉沉的睡去,元清也没如君星叶所愿叫她醒来。他们这一次下山的缘由只有他和师父知道,就是熙国皇帝病危。
如果他们在紫海城在逗留一时半刻的,那么君星叶就很有可能连他父皇的最后一面都会见不上。
第一章 相遇即是缘﹙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