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还在土壤里酝酿 两堆烟火吹散了乍暖还寒的风 照耀着还未下种的土地 融化了岸边残余的冰雪
一堆火 点在一亩三分地旁边,在家的河对岸 那里,埋着父亲 还有一堆火 点在达曲河边,在家的河这岸 那里,母亲顺河而安
父亲,母亲 他们已是天的一部分,地的一部分 还有一部分,在我身上 两堆烟火,是我膝盖 唯一的软处,时常令我跪下 诉说离根的悲伤,和蚀骨的怀念
点燃两堆烟火 此时 父亲和母亲,我们之间 只隔着一层泥土,一湾清流 在飘飞的纸钱里 燃着隔世哀哀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