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跌过来的何旗扬手脚软垂无力。显是完全失去了知觉,韩柏明知这是接不得的烫手热山芋,但又岂可任由他跌实地上?
韩柏大喝一声剑收背后,单掌上托,一股柔劲,迎向何旗扬。
眼前一花,何旗扬由仰跌过来,变成横抛开去,一只纤长白皙的手掌悠悠拍至,看去缓慢之极,但却有令人怎样也躲不开的感觉,完全封死了所有进退闪避之路。
韩柏心头雏受,狂喝一声,无奈下顺势左掌迎了上去。
“蓬!”气劲以两掌交接处为中心,疾旋开去,一时树叶纷落,满园尘土飞扬。
韩柏鲜血狂喷,往后跌追,到站稳时,足足退了十多步。
“砰!”何旗扬跌实在地上,动也不动一下.看来凶多吉少。
韩柏压下第一口要喷出来的鲜血.勉力站着,骇然定神望去。
月照下。一个眉清目秀.身穿黄衣,有着说不出风流潇洒,带着无比诡异阴柔之气的高僧男子.负手而立,那对只应长在美丽女子脸上的修长凤目.冷冷地看着自己。
韩柏暗暗心惊,刚才自己与他对掌,接实时,刹那间对方吐过来连续七重惊人的气动,自己连挡了六重后,到最后一重时,终给对方破入体内,受了不轻的内伤,这样一招便负了伤。在他与魔种结合后,真是从未有过的事,可恨自己适才还八面威风,现在却变成了落水之犬,也不知是否应了过分得意而来的报应。
那人不言不语,上下打量着惊魂未定的韩柏。
韩柏深吸一口气道:“里赤媚!”里赤媚微微一笑道:“你能挡我一掌,加以看在解语脸上,今晚我可给韩兄一个痛快。”
韩柏沉声道:“你把梦瑶怎样了?”
里赤媚脸容回复冰冷道:“我本可以骗韩兄巳把她擒下了又或杀了,那样你必会急怒攻心,杀你更是易如反掌,但若我那样做了,韩兄做了鬼也不会甘心,是吗?”
韩柏听到秦梦瑶仍未落入敌手,心神略定,脑筋立时灵活起来,眼光扫过何旗扬伏身处,沉声道:“他死了吗?”
里赤媚道:“鸟尽杯藏,还要他留在世上干吗?”语调冷漠,像说着与他毫不相干,又是天经地义的事。
韩柏涌起狂怒,这里赤媚外貌之秀美,尤胜女子,声音悦耳动听,但手段和心肠之毒辣,连杀人如麻的恶魔也有所不及。
里赤媚似乎十分享受韩柏的震怒,眼中闪过欣悦的光芒,淡淡道:“韩兄虽身着魔种,经验仍是嫩了一点,所以当我下令我的人诈作不敌逃去时,韩兄便信以为真,以致一子错,满盘皆落索。真是好笑之极!”韩柏无论在心理、气势和实质的战斗里,都感到自己处在前所未有的劣势里,一时间无辞以对。
里赤媚轻轻一叹道:“解语也因心有碍,不知我一直跟在她背后,但我亦完成了对她的承诺,直至你们分开后,才动手对付韩兄。解语啊:对你的里大哥也应无话可说吧!”韩柏这才知道里赤媚真的如此疼爱花解语,另一方面也是心中骇然,给这人一直蹑在身后,他和秦梦瑶仍然不知,只是这点,可知此人的武功,确与庞斑相差不远,自己如何是他敌手?想到这里,默连玄功。内察伤势,看看可有转机。
里赤媚眼神一转,变得凌厉如刀剑,脸上掠过讶与的神色,道:“种魔大法,果是名不虚传,被我“凝阴真气”侵入脏腑后,仍能支持这么久,且势不衰、气不竭,看来我要对你作出新的估计了。”
韩柏颓然再退一步,用秦梦瑶的剑柱地立着,心中有喜无惊。
原来刚和里赤媚对掌后,确是全身真气涣散,五脏六腑痛若刀刮.完全失去了还击的能力,但不旋踵真气重新在丹田内结聚,当他运功内视时,体内的真气像有灵性般迅速窜往大小经脉,伤势立时好了一大半,这刻的软弱姿态,是灵机一触下装出来的。
里赤媚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意,一闪,迫至韩柏身前二处,身法之过快,鬼魅也不外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