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意大利话。”
侍者说。
“哼,少来这套,”父亲说:“你懂意大利话,你他妈的也知道你懂。”
他又用意大利话说:“来两杯美国鸡尾酒。马上来!”侍者走开之后去跟大班讲话,大班来到我们桌旁说:“对不起,这张餐桌已经有人订下了。”
“好吧,”父亲说:“给我们换一张吧。”
“所有的桌子都给客人订光了。”
大班说。
“我懂了,”父亲说:“你是不要作我们的生意。是不是?好呵,去你的。去你妈的。我们走,查理。”
“我得赶车了。”
我说。
“对不起,儿子,”父亲说:“我真的很抱歉。”
他的手臂紧紧地搂住了我。
“我送你回车站去。要是有时间我就带你去俱乐部了。”
“没关系的,爹。”
我说。
“我去给你买份报纸,”他说:“我买份报纸给你在车上看。”
他走到一个书报摊说:“仁慈的先生,能否劳驾赐给我一份你们那种混账、该死、一毛钱的晚报?”报贩不理他,转身瞪视着一本杂志的封面。
“我的请求太过分了吗,仁慈的先生?”父亲说:“请求你卖给我一份你们那种可耻的黄色新闻报,太过分了吗?”
“我得走了,爹,”我说:“要来不及了。”
“嘿,等一等嘛,儿子,”他说:“等几秒钟就好。我要逗逗这个家伙。”
“再见,爹,”说着,我走下了梯阶,上了火车,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父亲。(译注):以一小粒洋葱替代绿橄榄的马丁尼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