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家有一条铁路穿山而过,四十多年的老站房依旧还在经历风雨,作为焦柳线的一个四等站,主要承接了货运功能,客运列车停靠的车次寥寥可数,客运列车更像一个流动的农贸市场,早晨老乡们把新鲜的农货带到下一站的乡镇集市兜售,下午再坐同一趟列车返回。 老家的旧房子和铁轨仅隔半个山坡,铁轨在山腰间,房子则在向阳处的山腰上,暑假回到老房子住时,每晚我都会在期盼的火车轰隆声中睡去。 白天我们上山放牛大都要经过铁路,时常能遇到列车经过, "呜……",火车笛声伴随着车轮压在铁轨上的轰隆声由远及近,追着耳朵往里塞,列车经过身边时,卷起的气流掀起衣服,人也随着轻晃几下, "哐当……哐当哐当……哐当哐当哐当……哐当哐当……哐当……" 声音由远及近再远去,周围的气流最后也趋于平静,一切又安静了下来。 年少不知害怕的我们总是在轨道上玩,两个人分别站在两根铁轨上,比赛看谁走得远不会掉下来,也会无聊到走轨枕,一步一个轨枕的话步子迈得太小,一步两个又嫌距离太远。现在觉得既危险还幼稚的游戏,那时却玩的不亦乐乎。 我的童年假期就是伴随着火车行驶的轰隆声度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