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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久违的晴朗天气，和四岁多的元宝走去海边的小路。这本来是一片荒地，政府出资绕海边修建出一条平整水泥路。因就在家门前，这也便成了我们经常去往之地。 连绵的阴雨几乎弥漫了整个初春季节。即便如此，依旧能从自然万物中寻觅到春的气息。篱间阶上，窗前檐下，有春的淑气。路侧的草地上，也看到春的踪影了，青草一撮撮长了出来。见一棵五灯草，每一株撑出5支伞柄，像“五朵云”的样子，煞是好看。我想挖回去栽在花园。
对面迎来一个女孩，骑着单车，车上挂一个竹篮，很热情地跟我们打招呼：“你们也来找荠菜？” 我惊讶她的问语，也惊讶这样一个地方会有这样一个人出现，“荠菜这时候有吗？我们只不过在玩呢。” “荠菜过年时比较多，现在很难再找到。”我望向她，眉目清秀，说起话来干净利落。 经她一提醒，我突然想起，去年过完年从老家回到上海，带父母去海湾国家森林公园赏梅花。母亲走在通往梅园的小径上，突然指着一棵像野草的东西，迟疑着说，这好像是荠菜呢。我是不认识的，也就无法给她明确答复。她弯下腰瞅了一会，确定是荠菜无疑，毕竟是经常拿它包饺子吃的。于是，一路上走走停停，她捋了一些荠菜种子带回来，种在花园，还不忘和我憧憬一番，等长出来用它包饺子可香呢。 只是没几天，她和父亲就回山东老家了。刚接手打理花园的我，对农作物种植的知识储备过于贫乏，根本不知该如何去培育它们长大，甚至可能它们已经长出来我也浑然不觉，而把它们当野草处理掉了。所以，到最后，也没见到荠菜一丁点的影子。 元宝正指着一棵看起来长得很旺盛的草，嚷着让我挖回去。我并不认识，打算用识花软件查一下。 “这是艾蒿，可以凉拌，也可以用来炒鸡蛋。有点苦，不能吃太多。”她瞅了一眼，说，“我吃过的。” 她大概常出来采风，认得这里的每一棵草，每一朵花。 元宝只听见“可以吃的”，便更来劲地吵着让我挖走。我也想要尝尝这大自然的野菜香，于是两人兴致勃勃捋了几把艾蒿。 挎着小竹篮的姑娘已经骑车远去，我们待了一会，开车去小镇上买东西。车子经过海马路，却不承想又远远看见那寻觅荠菜的她，正一边慢慢地骑车，一边低头望着路旁的草地。我们鸣一声喇叭，她抬起头，看见我们，未等我们开口，就笑着说：“我还没找到荠菜呢。” 实际上，去菜场买一把荠菜，也只不过几块钱。她“大动干戈”地把一个下午的时间都“浪费”在这，多少是带有一些“诗意地生活”的气韵。脑海中突然显现“春日烂漫”这几个字，像极了她现在的样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