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洛心里没底,看看那一桌,都没看着她,那边正掀起一阵敬酒呢,热闹得不得了。拉起陆念,陆念拎起打包的软煎鳕鱼,走去云出岫身边,云出岫毕竟是多年职场打滚出来的人,眼观六路,眼角余光一见洛洛起身,便立刻起身拎起大塑料袋迎上,立刻,桌上所有人的眼光都凝聚到洛洛身上。赌徒刚刚心中还在沸腾似的起起落落,见了洛洛却又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等云出岫与洛洛交接完毕,他便取过那个塑料袋,对洛洛道:“我送你。”一边回身与同学做个手势,后面传来一阵痛骂,重色轻友。
赌徒不是陆西透,陆西透一般是叫洛洛和陆念等在门里面,自己取了车开过来,接上两个人,而赌徒则是大大咧咧地带着两个人去旁边的停车场取车。一路无话,只有陆念看见赌徒拉风的大切诺基的时候赞叹不已,“洛洛姐姐,我们叫爸爸也买这种车,好威风哦。”
洛洛看着道:“什么人开什么车,你爸爸开这种车好像不合适。”
赌徒道:“不会,大切是唯一可以穿着西装驾驶赴晚会的SUV。不过陆先生的身份似乎不合适。”
陆念不解,问道:“爸爸为什么不能开这种车?爸爸很厉害的啊。”
赌徒只有爱屋及乌,对陆念耐心地解释:“你爸爸太厉害,所以只能开那种非常高贵的车,这种车时髦却不是最高贵,只能是我们年轻人来开,比较动感。”
陆念与洛洛都似懂非懂,不过陆念的不懂占大头,洛洛的不懂占小头。赌徒给洛洛开的车门,见陆念自说自话跟着洛洛跳进去坐在车头,还是坐在洛洛怀里,心里很是不平衡。洛洛心里紧张得很,所以也就紧紧抱着陆念,看得赌徒心里非常不爽。“孩子住哪里?我先送他回去。”
“陆念爸爸出差,这两天与我住一起。”洛洛感觉得出赌徒好像在生什么气,可是又不敢问,只有小心地回答他的问题,免得又像吃饭时候那样惹他生气。看着赌徒不开心,洛洛觉得心里什么在抽似的,很难受。也不敢让赌徒问,自己自觉把地址告诉赌徒。
赌徒也听出洛洛的小心,再说知道洛洛与陆西透不住一起,心里有点莫名的高兴,道:“那好,我们去你家。”车子发动,立刻上路。
电话也随着车子发动一个个过来,最先的居然是陆西透,他白天开会,晚饭应酬,吃完正好出来,想起家里就给洛洛一个电话。“又在外面吃饭?今天没吃鸡蛋饼?”
洛洛一听就心情一松,奇怪,与陆西透说话就没有那种呼吸不畅的感觉,“哪能天天吃鸡蛋饼,我自己没事,两只猫先会跟我过不去。我与云小姐见面了,她把塑料袋装得很好,很结实。”
赌徒立刻明白电话那端是陆西透,心里微酸,不知怎么一想,方向盘一转,开向浦西。
陆西透不知道上海这里发生着什么,依然笑呵呵地道:“云出岫办事情一向比较小心。明天下午有朋友约我去打高尔夫,其实我倒是更喜欢打网球,对这种慢吞吞的高尔夫适应不过来。”
洛洛一听,笑道:“我看历史,说是宋徽宗喜欢蹴鞠,这才有高俅之流的出头日子,现在高层都喜欢高尔夫,大家还不削尖脑袋玩那无趣的玩意儿?”
陆西透听了大笑,洛洛看历史后每有惊人之语,往往非常贴切搞笑,与她说话真是越来越有趣,“你说得有理,不过我公司里好像都没人跟着我学网球,这是我的失败。洛洛,JOLIE刚刚给我电话,说她终于工作脱身,今晚连夜赶来上海,问我能不能今天就把念儿交给她。她现在估计在飞机上,你帮我问问念儿他愿意怎么办。”
洛洛便把话给陆念传达一下,“晚上跟你妈妈去了呢,还是让她休息一晚上,明天去见他?”
陆念想了一下,才道:“我还没与晒猫说,她会不会生气?”
“小孩子去妈妈那里是天经地义的,晒猫不会生这个气。不过我们还得回去收拾一下你的衣服,免得象上回在大连似的,你妈半夜才想起叫我问你爸爸要你的衣服。”
赌徒一直默默听着,他就是不明白,应该是王不见王的陆西透的前妻与情人,怎么现在反而变成洛洛是他们两夫妻之间的桥梁?不过洛洛与孩子说话时候的声音真好听,与小孩子好像是平等关系,一点没有大人对小孩的居高临下。而且刚才宋徽宗高俅之说,看得出洛洛不是半文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