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垠正好。支烟抽完,随手把烟头扔进烟灰缸,问: “好了,故事讲完,还有什么要问的?”
六耳取出一张画着三兔图的纸,递给张无垠: “您看看有没有见过这个图?”
张无垠刚接过图,就“嗯”了一声,却不知道这一声里包含着怎样的意思。
“是个商标吧?”张无垠看了一会儿,说。
“商标?”
“内衣商标,没记错的话叫三兔牌。”
“三兔牌内衣?”这真是个完全出乎意料的答案。
见鬼,我还曾猜过是某个邪教的图腾呢。内衣商标?这实在是个很冷的笑话。
“这个牌子现在已经没有了,八十年代初曾经红过一阵,不是特别耐穿,但走的是低价路线,甚至卖到了上海来。要知道,那个年代都是上海的服装往全国卖的。不过很快就销声匿迹,看不到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我们在张家一共只待了不到半小时,但收获颇丰。没到家我就急着打电话给王茂元。
“老王啊,我可有了突破性进展。”话一出口才觉得不对,怎么把“老王”漏出来了,那是和六耳私下随便说的,当面应叫“王老”才对。
好在王茂元也不在意,因为他的声音也十分兴奋: “你也有进展?我这里也有了重要线索。不过你先说。”
“你也有线索了?估计和我这里一样,三兔牌内衣?”
“你怎么会查到三兔牌内衣的?不会是……不会吧,那些性冷淡患者也穿过这个牌子的内衣?”王茂元大感惊讶。
“这我不能确定,但有可能,因为……张无垠自己就穿过。”
“啊?哦……”王茂元发出了几个感叹词, “她连这个都告诉你了?”
“这个,张老师比较直爽。”我只好这样说。
“她实在是像个男人。还有一点你一定不知道,。我从纺织协会了解到,这个牌子的内衣从八。年底开始生产,到八一年春夏,已经销到全国许多省市,这些销售三兔内衣的省市,和发生大规模强*案的省市,完全重合。”
“完全重合?!”我叫了起来。
旁边的六耳连忙问我怎么回事,我简单告诉了他。他也一脸的惊讶。
“这么说来,也和发生性冷淡的省市完全重合。”我说。
“是的。这家厂不知为什么到八二年夏天就不再生产这个牌子的内衣了,现在厂还在,做服装加工出口。这个牌子的内衣很蹊跷,我准备过几天以私人名义去顺昌一次。”
“去哪里?”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顺昌,那家厂在福建顺昌。”
怎么一切又转回到了顺昌?
“你们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王茂元问。
要不要去呢?今年已经去过两次顺昌了。
“好的,我尽量请出假来。”我很快决定了,好奇的男人注定是劳碌命,何况六耳也是一定要去搞清楚究竟的。
“还有,你怎么是以私人名义去,刑侦队没人去吗?”
“当然没有了。不管当初是怎么回事,追诉期已经过了,案子也已经结了,那么多人枪毙的枪毙判刑的判刑,不可能也没必要再掀什么波澜。
我只是去解开自己多年的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