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非虽然不是很明白全本或未删节本是什么东西,但也大致知道她小狐狸精是想知道这本《黄帝内经》能不能用。便接过一翻,很快就放下道:“这本东西也是市面上流行的行货,没什么真用处。”
淅淅一听就明白为什么城隍要她请教道士的原因了,因为城隍早知道她手中的不是好货色。当下恭敬地起身道:“请道长赐书,道长应知,此书事关重大,不亚于你早上做的事。”周围有人,所以淅淅不便明说,只有隐隐约约提一下,意思是你早上想除去我,无非是因为怕我害人,你如果传了《黄帝内经》给我,我修炼后就不会害人了,效果与被出去几乎差不多。
与非习惯性地去摸了一下胡子,没摸到,只得捏着下巴转着眼睛看着淅淅,终于心想,连神仙都这么帮着她,看来这也是天注定让她活命的,还有什么话可说?只有长叹一口气,从背囊里掏出一本又黄又皱的书来,小心放到桌上,转身就走,一路道:“你自己参详吧,奥妙全在书里。”
淅淅惊喜,一边推洪叶罗去送送与非,一边自己珍而重之地捧起全本《黄帝内经》,左看右看,都不舍得翻它。只是不知道与非为什么那么沮丧,难道是为交出书而难过吗?淅淅怎么也不会想到,现在与非最头痛的不是别的,而是想不通城隍的话,男人怎么可能喜欢男人,而不喜欢女人。
第八章
这一天,淅淅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连中饭都是马马虎虎吃几个荠菜笋丝煎饺了事,居然是素的。荷塘旁边一定是很热闹,丝竹阵阵。可是淅淅听而不闻,只管看自己的全本《黄帝内经》,不知不觉,手挥目送,已是练上了。
洪叶罗身在曹营心在汉,总是惦念着浣浣在做什么,看见她想出来的荷香系列菜获得大家交口称赞,洪叶罗心里一边想着这是真心称赞还是敷衍,一边得意地告诉大家,这是他新近才娶进门的娘子的好心思。等众人在轰然叫好声中纷纷勾了自己中意的诗题,或钓鱼或看花地散去,洪叶罗拉过旁边伺候的陈四儿道:“去看看大奶奶在做什么,问她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只管说出来,叫招财婆去想办法去。”
陈四儿是洪叶罗最贴心的小厮,在府里上下混得最好,又因识得几个字,是以洪叶罗有事就是找他做。
陈四儿才跑到后院,就被侍书一把拦住,笑道:“浑小子,吃错药了还是怎么,这儿别院那么小,犯得着这么撒着欢儿跑吗?冲主子献殷勤也不是这样的。”
陈四儿忙笑道:“原来是侍书姐姐,大爷叫我来问大奶奶一些事,叫速去速回呢,再说这儿不比大宅,人手没那么多,要是荷塘边的那些大爷们酒杯空了,茶水凉了,胡说起来,大爷还不得怪我们,所以只有跑啦,没惊着侍书姐姐吧?”
侍书笑道:“你倒是最有理的,进去吧,轻一点,别吵着了大奶奶,正看书呢。”
正说着,小听微笑地从墙角转出来,对陈四儿道:“我看你你竟是不用进去了,刚刚我端茶进去,大奶奶吩咐了我一句,说是除了中饭敲门端进去外,谁都别打扰她。还说大爷要是喝过一滴酒,就是臭的,也不准进房间休息。因为大奶奶看的正是道家神仙一样的书呢。我出来时候还听见大奶奶把门闩拉上了,摆明了是不想我们去打扰的。所以四儿啊,如果大爷来问的不是要紧事,我看你竟是就这么回大爷去,想来大爷也不会怪大奶奶的。”
侍书若有所思地看看小听,这个原本是大爷屋里三流丫头的小女子,自从被妙妙指去伺候新来的大奶奶后,人就跟新发芽的水葱儿似的,不知什么时候又嫩了一茬儿,现在因着大奶奶的重用,说话都有份起来,连大爷都对她们四个小字辈青眼有家。今早这么看似没有烟火的交锋,再笨的人也看出,妙妙大势已去,此刻如果还跟着妙妙,是不是明智?大爷婚前似乎是很反感这门婚事的,现在看来他是乐在其中,要如此,自己是不是得看准风向了呢?
不说侍书想什么,却说陈四儿看见小听就眉开眼笑,掏出胸口一直软纸包儿交给她,笑嘻嘻地轻道:“我今儿一早跑出去给你买的珠儿线,是咱们家的铺子出的,一套儿七种颜色,你看了要是不喜欢,我随时可以去换的,柜上的是我堂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