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徒听了只觉得怪怪的,淅淅的口气不对啊,一向她听见敲门声就是飞一样地扑到门边,打开门后就是如蝴蝶一般地飞进他怀里,奇怪,今天怎么口气那么冷淡。“淅淅,你怎么了?你没事吧?你在哪里?我要看见你才放心。告诉我地址。”
淅淅忽然想起,自己来找史耘逸干什么?再续古代的前缘?如果这样的话,将把挚爱的赌徒置于何地?而且,史耘逸还能记得那些属于洪叶罗和浣浣的闪亮的日子吗?
淅淅在这边恍惚,赌徒急了,连连大声道:“淅淅,淅淅,你怎么了?你在哪里?我来看你。”
淅淅被赌徒急促的声音打断思绪,叹了口气,对赌徒道:“你先上班去吧,我中饭来找你。”
赌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见说,只有道:“好吧。淅淅,你身体没问题吧?没什么事吧?”
淅淅把头埋进方向盘,苦恼地道:“赌徒,别问,我自己也说不清,不,我身体没问题。中午等我。”说完干脆结束通话。赌徒对着手机发了半天的愣,最近早上来接淅淅的时光本来都是一天最快乐的开始,他只要一睁开眼想到这个光荣而甜蜜的任务,就在床上呆不下去,一跃起床,冲锋一样的洗漱刮脸,然后买了早点旋风一样刮到淅淅家里,与淅淅共进早餐。可是今天这是怎么回事?淅淅的口气中怎么有种排斥?赌徒想不通,怏怏下楼开车去上班。
地下停车场里遇见陆西透,想到他与淅淅的深厚关系,赌徒很想问隔究竟,因为很可能他会知道淅淅怎么了。可是凭男人的直觉,赌徒又很怀疑,陆西透对淅淅的交情不是那么单纯,心里排斥,是以想问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是如往常一样,简单打了招呼,一起走向电梯。
陆西透见赌徒一脸郁闷,又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问也知,肯定与淅淅有关。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陆西透很想知道,可是知道了又怎样?这一回彻底离开一段距离也好。可到电梯升到他的楼层,陆西透跨出电梯的瞬间,又忽然很想走回去问赌徒,究竟发生了什么。所以对着关闭的电梯门发了一会儿呆,等另一部电梯“叮”地一声到达的时候才醒悟,转身离开,到了办公室坐下,想了想,便叫云出岫给赌徒拨个电话,他要和赌徒说话。
赌徒接到电话的时候心里无奈地想,原来淅淅能那么轻易地控制他的情绪,陆西透就这么一眼便能知道他有问题。接起电话,陆西透也没寒暄,只是直接发问:“赌徒,淅淅没什么吧?”
赌徒需得想了想,才道:“我也不知道淅淅怎么了,很奇怪。”
赌徒说的是实话,可是陆西透没那么想,他又想复杂了一点,以为赌徒有所保留,没有直说,便玩笑似的道:“你可以问她的两个猫嘛。”陆西透最近与淅淅没什么接触,不知道赌徒知道了真相没有,所以这么当玩笑似的说,如果赌徒知道了的话,一定就会会心地顺着答出来。
哪知道赌徒一点不知淅淅的身世,见问,还觉得陆西透有嘲笑的意思,很不愉快地道:“陆总见笑了。”
陆西透立刻明白,淅淅没有把她的真实身份告诉赌徒,心里不知是喜还是别的,又觉得自己有什么可开心的,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知道还不如不知道来得愉快。但总是知道了,淅淅不是因为在赌徒面前露尾巴而导致今天赌徒的反常,陆西透放心,也就没什么话再与赌徒可谈,便淡淡地道:“不好意思,玩笑了。没关系的,淅淅有时有点脾气。对不起,打扰你工作。”
赌徒放下电话,却是心生疑问,总觉得陆西透的话闪闪烁烁,似乎藏着什么秘密。可又不便问,也知道问不出什么,领教过陆西透的厉害,知道自己在言语上不会是他的对手,别自己还没从他那儿问出什么,他已经把自己的底细都摸了个透了。无法可想,赌徒只有焦躁地等待中午快快到来。
淅淅等着看停车场上车辆一辆一辆地停泊,终于想到,现代社会约见之前得以电话预先联络,以免给人唐突感觉,忙从记忆中搜出史耘逸的电话,给他拨过去,以前根本就没想过把史耘逸的电话号码储存起来。幸好,他开机着。
听到电话那段传来的熟悉声音,淅淅竟有半刻失语,还是史耘逸在那头温煦地道:“是胡小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