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夜月挽着狼狈万分的韩柏离开七夫人的湖畔小屋,笑吟吟道:“不要怪月儿破坏你们的好事,是朱叔叔有圣谕到来着你立即进宫见他。”
韩柏还想辩说,虚夜月白他一眼道:“还想骗人,你的身上全是七娘的香气,七娘两眼喷火的媚样儿更难瞒人。哼!真想不理你了。”
韩柏吓得噤口闭嘴,看她仍是那得意洋洋的俏模样,禁不住奇这:“月儿像并不太计较我和七娘的事。”
虚夜月亲了他的脸颊一下,笑道:“七娘来借你时,我早猜到是什么一回事了,孤男寡女,七娘是久旷怨妇,你又是她的半个旧情人,还有什么好事不会做出来。只是月儿最喜爱她,一时心软,才让她把你拿走吧了!”
韩柏放下心来,回想着刚才和她纠缠在绣榻的滋味,乘机问道:“为何你七娘失意于赤尊信后,会找上你阿爹呢?”
不知不觉间,两人回到虚夜月的小楼,早有随从牵着灰儿和虚夜月的座骑小月在恭候着。
灰儿见到主人。昂首欢嘶。
虚夜月停在马旁,挥退马夫,道:“七娘是阿爹年轻时拜过的众多师傅之一的小孙女,当时追求她的人很多,却给赤尊信独占鳌头,七娘与他决裂后,万念俱灰。又想绝了其它追求者之念,所以找上阿爹做了挂名夫人,她就像月儿的姐姐呢!”
翻身上马,叫道:“比比谁先跑到皇宫去!”策马奔驰。
韩柏忙跃到灰儿背上,追着去了。
到了市区,两人放缓马速,却仍似招摇过市,引得途人无不触目。
两人直入皇城,到了端门前才下马步行,进入宫里。
自有禁卫在前领路。
经过一座花园时,上把稚嫩的声音叫道:“月姊!”
带路的禁卫军立时跪伏地上。
只见皇太孙从右侧的建物跑了出来,朝他们走来。
韩柏知道理应下跪,可是要他对这么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叩头,又不服气,犹豫间,虚夜月推了他一把道:“你去吧:让月儿应付他。”迎了过去。
韩柏松了一口气,与众禁卫继续上路,不一会在后宫的膳厅见到了朱元璋。
朱元璋邀他共坐一桌,亲切地道:“来!陪朕吃餐饭吧。”
韩柏受宠若惊,道:“难得皇上召小子来见,小子正有很多话想禀告皇上呢!”
菜早摆在桌上,碗碟筷子,全是光闪闪的银器,予人极尽豪奢的感觉。
朱元璋一叹道:“自马皇后归天,朕便很少和人一起进食。”
韩柏心想做皇帝的代价,其中之一必然是孤独了,忍不住问道:“皇上为何不找陈贵妃作陪呢?”
朱元璋摇头一叹,没有答他,道:“来!吃吧!”
韩柏当然不会客气,挟了一块鹅肉,发觉鸡骨全给拆丁出来,鲜味可口,只嫌冰冰冷冷,半点温热都没有,暗忖难道朱元璋爱吃冷食?
朱元璋知他心事,笑这:“所有可进口的食物,均先由三组人检验是否有问题,所以送到来时都冷了。”
韩柏为之愕然,对他更是同情,诚恳地道:“现在小子要说的话,可能会令皇上很不高兴,但确是肺俯之言,希圣皇上的大明皇朝能永保不衰,天下百姓安居乐业。”
朱元璋叹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此乃天地自然之理,那有永久不衰的皇朝,朕只是希望能比以往各朝的国祚更长久些,便心满意足了。好了!说吧!朕已很久没有听过坦白的说话了。”
韩柏探吸了一口气后这:“据小子所知,大明正面临四分五裂的大乱局,想倾覆皇朝的蒙人馀孽方夜羽和里赤媚已潜来京师,并开出暗杀名单,皇上和鬼王均有上榜。”
他不敢说出排名的先后,怕朱元璋知道自己只能排在第三位,会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