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潮（第十八章）(3)

　　这个水手点点头。“但是——但是那些龙。”他开口说到。虽然他的手已经转动了面前的大舵将船改变了方向。

　　“它们和其他的敌人没有区别。”普罗德摩尔严厉的回答道。“我们就像打那些敌船一样的攻击它们就行。”

　　他的人点点头，飞奔着执行命令。在转向时被收回的船帆又重新升了上去。加农炮已被重新装填，并在下面垫上了一些石块和其他的东西抬高了射击角度。十字弓和火药桶也都准备就绪。当第一只龙注意到他们飞过来时，普罗德摩尔拔出他的剑并将其高高举起，然后用力朝下一挥。

　　“进攻！”

　　这是一次勇敢的尝试——但是彻底失败了。所有的加农炮都被这条龙躲过，然后落入了水中。木桶被龙用翅膀打到一边，然后完全无视了射向它的火箭，任由这些东西击中自己的鳞片。不过这轮疯狂的攻击让龙选择了后退，这让普罗德摩尔有了时间思考其他的战术。

　　幸运的是，他所需要的帮助很快便从天而降。

　　正当他考虑着用绳子和铁链绑住或者至少绊住龙的时候，一群新的身影从天而降。这些东西明显比龙小一些，也许有两个人那么大，身上长着一对覆盖着羽毛的翅膀，有着长长的尾巴以及引以为豪的尖嘴。骑在这些生物背上的家伙看上去非常矮小，他们穿着奇怪的被羽毛覆盖的盔甲，身上画满了纹身，手中握着一把巨大的战锤。

　　“蛮锤矮人，进攻！”库德兰蛮锤站在鞍具上，扔出了手中的风暴之锤，狠狠的砸中了离得最近的龙骑兵的胸部。遭到突然袭击的兽人来不及反应就从他的鞍具上摔了下去，他的肋骨被击碎了，武器和缰绳从他失去生命力的手里脱离，和他的尸体一起落入了海中。他的巨龙因为震惊和愤怒咆哮起来，咆哮声甚至盖过了渐渐消退的雷鸣，但是当斯卡雷锋利的爪子紧紧抓住它的腹部之后，这个声音变成了一阵痛苦的惨叫，利爪整齐的割破了鳞片，黑色的血喷洒了出来。伊姆哈尔在他旁边，他的狮鹫用尖嘴和利爪从龙的左翼上撕下了一大块肉。接着，法兰德从远处飞了过来，扔出了他的战锤，响亮的击中了龙头。它的眼睛变得涣散，随后掉了下去，砸在水面上激起了一阵巨浪，再也没有浮出水面。

　　库德兰飞到了那艘最大的船上空。“我们赶来援助你们了！“他朝着站在舰桥上的那位瘦高的老者喊道。这个男人点点头，用手中的长剑表示问候。”我们会解决这些动物。“库德兰向他保证。“你们搞定那些船。”

　　海军上将普罗德摩尔再次点头，以他最喜欢的方式笑了起来。“当然，我们毫无疑问将会解决掉他们。”他对矮人说道。接着转身走回了掌舵手旁。“继续前进。”他下达了命令。“我们照原计划分割他们，然后收紧包围圈。我不想看到任何一艘兽人的船从这里逃出去！”

　　蛮锤矮人疯狂的攻击着巨龙，杀死了其中的一些然后将剩余的龙赶到了远处。普罗德摩尔剩余的船只也将兽人舰队团团围住，加农炮以及火药为他们取得了巨大的优势。但即使如此，他还是损失了另外一艘船，这艘联盟舰船和一条正在下沉的部落船只靠的太近，兽人蜂拥而上，杀死了大部分的船员。濒死的舰长将火药桶扔进了船舱炸毁了自己的船。他们已经损失了整个第三舰队，另外还有少数船只被巨龙撕碎。不过兽人舰队的损失比这多得多。只有极少数逃出了重围，余下的船只全部在普罗德摩尔的愤怒面前被击沉了。而对于这群兽人来说，极少一部分还在水里拼命游着，抓住浮起的桅杆或者木板以免沉入水中。而剩下的兽人或被淹死，或被火烧死。到处都漂浮着尸体。

　　当最后的兽人舰队消失在视野之后，剩余的龙骑兵们发现继续留在这里也于事无补，他们操纵坐骑朝东飞向了卡兹莫丹，蛮锤矮人发出响亮的呐喊追了过去。普罗德摩尔清点着残存的舰队，感到异常的疲倦。他们胜利了，但是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大人。”一个水手喊道。他将身体伸出了船舷，正指着水里的什么东西。

　　“有什么东西？”普罗德摩尔嚷嚷着，走到了那个人身边。当他看到水手所指着的东西后，他满腔的怒火变成了希望——有个家伙正抓着一根断裂的木板浮在水面上。

　　那是一个人类。

　　“扔根绳子给他。”普罗德摩尔命令道。水手迅速照办。“搜索水面寻找其他的生还者！”他并不清楚为什么第三舰队的人可以从他们被击沉的位置漂到如此远的距离来，但是既然有一个人做到了，这就说明也许还有其他人能够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