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旁边已有不少人在看热闹,商店的职员也追了出来,听到青年这样说,都不禁笑了起来。
这种情形,对一个普通的少女来说,固然尴尬,但也不至于严重。但是对琴亚来说,却严重之极。她不得不离开山村之后,不知道多少次。在噩梦之中。听到自己示爱不成之后,村民在周围发出的轰笑声,而在一身冷汗之中惊醒。这时的情形,周围的人的笑声。简直又令她走进了噩梦之中,她双手手心已满是冷汗,声音也变得尖厉起来,叫道:“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你怎么可以说不认得我?你现在听得懂我的话了,怎么可以这样子对我?”
琴亚的声音又急又怒,甚至还带着哭音,那青年顿时不知怎样才好,旁观者也不禁愕然,那青年道:“小姐,我真的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
琴亚大叫着:“不会!不会!你在我们村子里住了十几年,我怎么会认错?”
那青年更是讶异莫名:“什么村子?”
琴亚喘着气:“马达加斯加岛中央山脉的一个小村。”
青年的双手离开了驾驶盘,摊着:“小姐。我这一生,到过很多地方,但就是没有去过马达加斯加岛。”
琴亚急得讲不出话来,觉得又一次受了极大的屈辱,看着她泪花乱转,不知所措的样子,那青年也大有同情之色,忙道:“小姐,你说认识了我好多年,那我叫什么名字呢?”
琴亚一楞,红头老爹的儿子,叫什么名字,她根本不知道。这时她脱口道:“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这句话一出口,旁观的人,再也忍不住,轰然大笑起来,商店职员走过来,一伸手,将她紧攒在手中的那件礼品抢了过去,琴亚惘然站着,不知如何才好,那青年唤了一声,摇了摇头,一个好心的老太太,过来扶住了看来就快支持不住的琴亚。
那青年已转过头去,准备驾车离去了,就在那一霎间,琴亚陡然拿起她挂在项间的照相机,对准那青年,又大叫了一声。
那青年听到了她的叫声,回过头来,也不生气,只是和善地笑着。琴亚按下快门,他也不抗议。
琴亚的声音有点发亚,但是她还是用力叫着:“就是你!就是你,我知道就是你!”
她身边的老太太帮着琴亚,劝她:“现在的小伙子,靠不住的多,小姑娘你别生气了。”
琴亚紧咬着下唇,一声不出,回到了酒店,大哭一场,也没有参加晚上的活动,一晚上翻来覆去没睡着,今天一早,到了酒店大堂,见了英生,自然立即就对英生提起这件事来。
第六章 双生子的异常感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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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着琴亚的叙述,看着她一副泫然饮泣的样子,只好叹了一声:“小姐,看来你真是认错人了!”
琴亚固执地道:“不会,绝不会,我怎么会认错?他就是这个样子!”
她一面说,一面取出了一张照片来,放在桌上,我向相片一看,也不禁呆了。
我真是呆住了,因为在琴亚微颤着的手中那张照片上的人,我是认识的。
那是一个十分俊美的金发白种青年。就是我新近认识,并且会和他作过长谈的文依来。
绝对错不了,照片上的青年就是文依来!
可是,照片上的青年,琴亚却说他是红头老爹的儿子,看她这时的神情,她还确信这一点。
在我盯着照片发楞的时候,琴亚又用十分坚定的语气道:“就是他,可以把这张照片拿去给你见过他的人看,拿去给卡利叔叔看,如果卡利叔叔说我认错了人,那我就认了!”
卡利叔叔就是那个骡贩子,可以说是和红头老爹一家最亲近的人了。
我由于在看了照片之后,思绪十分紊乱,所以向琴亚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她暂时不要再说什么。琴亚和英生两人,看出我的神情十分古怪,所以静了下来。
我的思绪真的十分乱,在“红头老爹一家”和文依来的事件中,我有好几次,都感到文依来和在山村中长大的那个青年之间,有着某种联系,可是那却只是一种十分模糊的感觉,无法在实际上找到什么证据,把两件看来全然无关的事联系起来。
可是现在却有了:这两个人,不但身分同样神秘,而且外貌极其相同——相同到了可以使热爱其中一个的少女认错人的地步!
有了这一点线索。我更可以肯定,他们之间一定是有关系的,不但有关系,而且关系一定还十分密切!
我集中力量思索着:他们两人,文依来和红头老爹的儿子,两人之间会有什么关系呢?虽然他们长大的环境截然不同!瑞士的一座古堡,和马达加斯加岛上的一个偏僻山村;可是他们年龄相仿,相貌相同!
陡然之间,我心中一亮,有了一个大胆的设想,然后,我又迅速地把一切已知的资料,想了一遍,我的设想,绝对可以成立,我不禁兴奋得陡然重重一拳,击在桌上,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将琴亚和英生都吓了一大跳,琴亚用她明澈的大眼睛瞪着我,我缓缓地吸了一口气:“小姐,你真的认错人了,这个人——照片上的那个青年,我认识他,他自小在一座古堡中长大,现在是一家贵族学校的高材生,我就是因为他,才到瑞士来的。”
听得我这样说,不但琴亚感到惊愕,连英生也奇讶得张大了口。
琴亚在楞呆了一阵之后,仍然不信地摇了摇头:“不会,我不会认错人的!”
我道:“我相信,因为文依来,和你所爱的,红头老爹的儿子,外貌一定极度相似!”
琴亚一片茫然:“会有那么相像的人?”
我吸了一口气:“有,因为他们是双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