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说来,那女人,根本不是那孩子的母亲了?
事情真是越想越复杂,也更加没有头绪了。
英生在发怔,琴亚等了一会,道:“她……究竟说了什么?”
英生“哦”地一声:“她用一种很少人用的语言,说的那句话是:孩子,他不能爱你的。”琴亚呆了半晌,才道:“为什么,他为什么不能爱我?为什么?”
英生苦笑了一下,摊了机手,他当然无法回答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可以假设的答案太多了,或者是那青年的身分特殊,不会爱上一个山村少女,或者是种种别的原因。
而英生略感奇怪的是,何以那女人不说“他不会爱你的”,而说“他不能爱你的”呢?两者之间,似乎没有什么大不同,但多少总有点差别。
琴亚的神倩也十分疑惑,她道:“至少,他绝不会讨厌我,在他的眼神中,我可以肯定,他……不能爱我,可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英生安慰着她:“琴亚,我看以后,你们相见的机会,微乎其微,不如忘了这件事算了,你年轻、美丽,一定会有很好的青年爱你的。”
琴亚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是啊,他现在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了。”自那次之后,英生只要在首都,就会和琴亚联络,送点礼物给她。
英生虽然十分喜欢马达加斯加岛。但他毕竟无法在岛上永远住下去的。
当研究工作告一段落之后,他就回到了英国,在大学研究所工作,一面担任授课。
好了,现在,轮到我出场了。
第二章 失踪的产科名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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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以往记述的故事中,我卫斯理,很少那么迟才出场的。
由于这个故事,先说一说神秘的红头老爹的一家,此较有趣,所以拿来做了故事的开端。这个开端,自然都是由英生转告给我听的。
我有事经过伦敦,在一个阴雨连绵,又冷又潮湿,浓雾令人连气都透不过来的晚上,一个在伦敦的熟朋友,为我举行了一个小小的聚会,参加的人并不多,全是熟人,其中,英生算是最陌生的了。
在餐后的闲谈中,他忽然问我:“你见闻多,可知道在二十年前,有什么王孙公子。或是大有来头的人,被人拐走了一个婴儿的?”
这问题十分古怪,我笑道:“不知道。多年之前,最出名的儿童绑架案,是飞行家林白的孩子——”
英生忙道:“不,不,被拐走的,是一个出世不久的婴儿。”
我摇了摇头。这根本是没影儿的事,一个人,再“见多识广”,也不可能回答出这种问题来的。
我的态度,已经十分明显,摆明了不想再在他的问题上谈下去了,可是英生由于他所知道的,一直在困扰着他,所以他十分想有一个答案,他提高了声音:“那拐走婴儿的一男一女,我可以详细形容他们的样子。女的,可能是来自澳洲腹地,刚刚族的土人——”
本来,只是我和他两个人在交谈的,可是这时,由于他提高了说话的声音,另外有几个人被吸引了过来。而且,英生的话也相当有趣,什么刚刚族,很多人根本是闻所未闻的。
而他提及的,又是现代化方式的一种犯罪,却又和刚刚族土人有联系。我顺口问了一句:“男的呢?”
英生道:“男的,身分不明,可是学问极好——”他做了一个手势,不让我打断他的话头:“而且,生理上有一项特征。自额头起,一直到头顶,都有红色的体斑,或者说是红色的胎记。”
我摊了摊手:“那也无法——”
我只说了四个字,一旁忽然有人“啊”地一声,道:“不会是笛立医生吧?”
我和英生一起循声看去,说话的是一个相当有气派、头发花白的中年人,大家都认得他,他是著名的妇产科和小儿科医生,有着相当丰富的医学著作,是一家大医院的院长,姓曹。英生十分兴奋:“曹院长,那……笛立医生,是什么人?”
曹院长像是有点后悔叫出了笛立医生的名字,犹豫了一下,反问道:“刚才你在说什么?一宗涉及拐骗婴儿的案件?”
英生道:“我不能太确定,但是性质……我看也差不多,极为可疑,而且非常神秘。”
曹院长摇了摇头:“不管什么事,我可以肯定的一点是,笛立医生绝不会牵涉进任何犯罪行为之中,他是真正的君子。”
英生和我,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那么,为什么你刚才会想起他来呢?”
曹院长有点不好意思:“笛立医生是我求学时的主修教授,我和他有着十分深厚的师生和朋友感情,自从他二十年前突然神秘失踪之后,我一直十分怀念他,刚才听到说有一个人,学问十分好,而头上又有红色的胎记,那正是他的样子,所以不由自主叫了出来。”
他在不好意思地解释着,英生却已听得连连吸气:“天,那一定是他了,他是二十年前神秘失踪的?那正是他在马达加斯加岛上出现的时候,他……现在应该是什么年纪?是不是皮肤很黑,看起来不像白种人?”
曹院长挥了一下手:“他根本不是白种人,他是缅甸人,还是缅甸皇族后裔,从小在英国和法国受教育,学问的涉及范围极广……他怎么会跑到马达加斯加岛去,真太不可思议了。”
英生兴奋得讲不出话来,我对于整件事,虽然还一无所知,可是在他们两个人的话中,也听出了一点蹊跷来,我问:“失踪之前,他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