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樨笑道:“你还风花雪月,我们那些朋友家的太太都心安理得用丈夫的钱,只有你赚的拿来维持家用都还多。”
苏果忍不住装个鬼脸,“还说呢,那些稿费都要拖那么久才给付,真要是指着它做家用,我们还不得喝西北风?现在的文人真不值钱啊。陈樨,反正你说了,你赚钱我替你用。”
陈樨微笑:“苏果,我陈樨不知何德何能,让你肯折腰让我来养活,据我猜测,你虽然不谙熟于商业,可是金钱于你,得来太过容易。你是因为喜欢我才把机会送给我的吧。我不是个十全十美的人,但我要让你活得每一天都快乐。”
苏果莞尔一笑,闭上眼睛,将自己安全地沉没在陈樨的气息里,不语。虽没经历千年,可也历经人世。听说人的初恋是最美好的,她也享受过,但她感觉,各有各的好,现在再要她将身心都燃烧在一段感情里,以她目前的心境,她也未必感觉得到其中的好,她为自己庆幸,遇到陈樨这样一个人,换作以前,或许会觉得他平常——当然他作为人,还是很出类拔萃的——但她喜欢陈樨给她一个家,让她感受到他的无微不至,让她感觉到自己不是超人,也是各需要有人疼爱的小女人,她喜欢在陈樨的怀中偷懒,弱智,甚至刁蛮,胡闹,陈樨都会包容她,陈樨可以放心托付,他是她遇见的第二个不需她费劲人精心思对付的人,第一个是陆叔叔。
再睁眼,见陈樨笑眯眯看着她,不由顽皮心起,张嘴轻轻叼住陈樨颈部大动脉那一块,闭上眼,感受他那儿有节奏的脉动,心里竟然非常安宁。
陈樨的办事能力果然好,结果很快出来,可是也不容乐观。早上陈樨来电话跟她说了一下,亲自动手扫描了传给苏果,可是苏果就是看不懂,不知那些报表上面写的花花绿绿的数字都代表着什么。什么资产,什么资金的,还真不知道它们能说明什么问题,难道陈樨每天要看这些?他学的也不是财务啊。懒得动脑筋了,等陈樨晚上回来解释。
下午时候陈樨又来电话,无可奈何地说有一个圣诞酒会他必须参加,也希望苏果能参加。苏果问了什么规格、场面,晚上等陈樨回来洗澡换衣服,打开家门,夺目的一团艳红,将陈樨钉在门口动弹不得。苏果又恢复了赫本头,身着细肩带鲜红曳地晚装,晚装如皮肤般合身紧贴她的身材,无一丝皱褶蕾丝,简洁得与颜色形成强烈对比,只衬出苏果身材的纤nong(二声,禾+农)合度。而肤光胜雪,肤如凝脂等词更是因艳红相衬而触目惊心。陈樨不得不低呼:“苏果,吃不消,有人会为你犯罪。“
苏果拍手大笑:“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这么说,切,小气鬼,不肯让别人见你老婆有多美。上去洗澡吧,你的衣服我都给你挑出来放床上了。”
等陈樨穿了一身黑色西服领结出来,见苏果不知什么时候早换成薰衣草紫无肩带多层纱质及膝小礼服。陈樨看着笑道:“钻饰没变,居然还是配得合适。走吧,其实今天酒会来的都是本省高官和中外资企业大佬,偏重政策商务,不是时尚晚宴,所以你刚刚穿的衣服会让人对你戴有色眼镜。我早上发给你的邮件看了没有?”边说,边给苏果开了车门,等她坐进,俯身将一缕拖出来的纱拾进去,这才给关上门。
苏果等他倒车上了直路,这才道:“看不懂,等你回来说呢。本来想在你书房里找一本会计学的书看了,再看那些报表的。可是不行,那么枯燥的东西很没想像力,反正你知道的。”
陈樨微笑,聪明无比的苏果也有学不来东西的时候。“那些都是公安局已经在调查了的资料。乐履尘的物流公司涉嫌不正当竞争,而且他为人太霸道,不肯与官员虚与委蛇,按说我国对企业家们还是比较宽容的,针对经济方面的立法不大全面,可是因为乐履尘太骄横得罪了人,有人就想搞搞他了。执法中的人为因素很多,这些资料算是那些看乐履尘不顺眼的人干的促狭事吧。正好被我们拿来用。”
苏果忍不住插话:“他们就不怕得罪了墨鸦丢命吗?墨鸦手头命案多着呢。即使没法把握是不是真是他杀的,可他的势力别人还是不应该忽视啊。”苏果不愿意将现在的墨鸦称作乐履尘,有心里障碍。
陈樨想了想,道:“不清楚,这世上总得有人做出匪夷所思的事情来,才会精彩,谁都那么理智的话,还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