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舫蓦地睁开眼,眼睛中有光芒闪烁,他挥手吩咐警车司机:“掉头,去古玩城!” 在重新分析那些细节时,陆舫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何洁作为一名优秀的讲解员,无疑应该讲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可是刚才跟他交谈的那个何洁,普通话却着实不怎么样,夹杂着不少方言,当时自己没有多想,现在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陆舫让高老板找来何洁的工作照,当他看到照片上的那个女人后,不由暗呼一声侥幸:险些又上了一次当! 很快,陆舫再次敲开那位老人的房门,神情严肃地说道:“帮着涉案者欺骗警方,你知道这种行为是什么性质吗?那是要判刑坐牢的!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能干这种糊涂勾当?” 老人一下就慌了,带着哭腔说道:“小洁让我帮她一个忙,我哪知道有那么复杂?我是个病秧子,小洁平时没少照顾我,她提一次要求,我怎么好意思拒绝?” 陆舫说道:“你应该知道她躲在哪儿,我现在就要见她!”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这件事和丁姨没关系,有什么冲着我来吧!”陆舫闻声回头,只见面前站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子。陆舫的目光一路往下,落到她平平的腹部上。 审讯室里,何洁低头坐着,表情透出冷漠。陆舫打破了沉默,说道:“你玩的这出障眼法看似简单,却极具欺骗性,且不说有对门邻居帮你演戏,办住院手续也是要身份证的,连病历上都是何洁这个名字,试问谁能想到,病房里那个女人,会是假冒的?我只是有些好奇,你从哪找来一个同名同姓的女人?而且她还必须是个待产的孕妇!” 何洁淡淡说道:“有钱能使鬼推磨,现在网络这么发达,想找到一个和我同名的孕妇,帮我演一场戏,并不是很难的事。” 陆舫沉吟道:“话是这么说,但你必须提前谋划和布置,等我怀疑到你时,你肯定来不及再找人,也就是说,一切都在你预料之中,偷梁换柱时你已经提前把后路安排好了,为了谋夺这只粉彩瓷瓶,你真是煞费苦心!” 何洁冷冷一笑:“如果我告诉你,我对这只瓷瓶根本没有兴趣,你信吗?” 陆舫微微一怔,反问道:“你认为我会信吗?” 何洁的冷笑声越来越高,渐渐变成歇斯底里的尖笑:“你们不是已经去起赃了吗?等你见到这只瓷器现在的样子,就不会怀疑我的话了!” 听何洁这么一说,陆舫心里立刻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追问何洁把瓷瓶怎么样了,何洁惨笑着说道:“它依旧很美,可惜已经成了美丽的碎片!世上再也没有这样的粉彩瓷瓶了!” 陆舫愤怒了,他拍着桌子,质问何洁:“你疯了吗?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何洁突然如同阴魂附体,全身散发出一股冷飕飕的气息,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视若生命的爱情竟然是一件赝品,我最珍视的东西被他击得粉碎,我就要让他品尝到同样的滋味,我要让他费尽心思得到一件赝品,我要亲手毁掉他最想得到的东西!” 原来,何洁在一个单亲家庭中长大,父亲背叛了婚姻和家庭,这使得她对爱情有种本能的抵触,直到一个温情脉脉的男子出现在她的生命中,才让她建立起对爱的信心,飞蛾扑火般投身进去。 直到有一天,男子不辞而别,留下了一封信,信中坦陈了自己的身份,他是一个隐藏的文物大盗,接近何洁并非出于爱情,而是别有居心。他得知一件心仪已久的瓷瓶,传到了这家古玩城中,却又查不出它具体的藏身之地,于是他戴着爱情的假面具登场,骗取了何洁的芳心,试图借助何洁讲解员的身份,打开突破口。最终,何洁全心全意的爱,让这个居心不良的男人感到惭愧,他不忍再继续欺骗下去,选择了不告而别。 何洁恨透了这个爱情骗子,可深陷在仇恨中的她,却发现自己怀孕了。怀孕六个多月的时候,何洁还在古玩城的展销会上担任讲解员,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那个让她由爱转恨的男人。看来他并没有放弃,粉彩瓷瓶放上展架,让他终于找到了机会。 回家的路上,何洁心神不定,摔了一跤,不但孩子没保住,还差点把命丢了。躺在病床上,她咬着牙发誓,一定要报复那个男人,狠狠地报复! 何洁酝酿了一个惊天计划,她隐瞒了已经流产的事实,每天伪装成有孕之身,出入古玩城。直到有一天,她怀揣一件赝品进入古玩城,趁没人时,神不知鬼不觉地替换掉粉彩瓷瓶,事后,还将瓷瓶摔了个粉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