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十月丙寅朔,诏豫王阿剌忒纳失里徙居白海,寻迁六盘。壬申,大明兵取兰溪州。己卯,太阴犯昴宿。壬午,监察御史燕赤不花劾右丞相搠思监罪状,诏收其印绶。乙酉,监察御史答儿麻失里、王彝等复劾之,请正其罪,帝不听。壬辰,大同路陷,达鲁花赤完者帖木儿弃城遁。
十一月乙未朔,以普化帖木儿为福建行省平章政事。癸卯,陈友谅陷汀州路。丙午,太阴犯昴宿,太白犯房宿。丁未,田丰陷顺德路。先是,枢密院判官刘起祖守顺德,粮绝,劫民财,掠牛马,民强壮者令充军,弱者杀而食之。至是城陷,起祖遂尽驱其民走于广平。辛酉,太阴掩心宿。
十二月乙丑朔,日有食之。癸酉,关先生、破头潘等陷上都,焚宫阙,留七日,转略往辽阳,遂至高丽。戊寅,太白经天。庚辰,察罕帖木儿遣枢密院判官琐住进兵于辽阳。癸未,太白经天。甲申,大明兵取婺州路,达鲁花赤僧住、浙东廉访使杨惠死之。戊子,太阴犯房宿。
十九年春正月甲午朔,陈友谅兵陷信州路,守臣江东廉访副使伯颜不花的斤力战死之。大明兵取诸暨州。辛丑,太阴犯昴宿。乙巳,以朵儿只班为中书平章政事。丙午,辽阳行省陷,懿州路总管吕震死之,赠震河南行省左丞,追封东平郡公。察罕帖木儿遣枢密院判官陈秉直、八不沙将兵二万守冀宁。癸丑,流星如酒杯大,有声如雷。
二月辛巳,枢密副使朵儿只以贼犯顺宁,命张立将精锐由紫荆关出讨,命鸦鹘由北口出迎敌。甲申,叛将梁炳攻辰州,守将和尚击败之,以和尚为湖广行省参知政事。贼由飞狐、灵丘犯蔚州。庚寅,御史台臣言:“先是召募义兵,费用银钞一百四十万锭,多近侍、权幸冒名关支,率为虚数。乞令军士,凡已领官钱者,立限出征。”诏从之,已而复止不行。是月,诏孛罗帖木儿移兵镇大同,以为京师捍蔽。置大都督兵农司,仍置分司十道,专督屯种,以孛罗帖木儿领之,所在侵夺民田,不胜其扰。太不花溃散之兵数万钞掠山西,察罕帖木儿遣陈秉直分兵驻榆次招抚之,其首领悉送河南屯种。
三月癸巳朔,陈友谅遣兵由信州略衢州,复遣兵陷襄阳路。辛丑,京城北兵马司指挥周哈剌歹与林智和等谋叛,事觉,伏诛。庚戌,太阴犯房宿。壬戌,诏定科举流寓人名额,蒙古、色目、南人各十五名,汉人二十名。
夏四月癸亥朔,汾水暴涨。贼陷金、复等州,司徒、知枢密院事佛家奴调兵平之。甲子,毛贵为赵君用所杀。帝以天下多故,却天寿节朝贺,诏群臣曰:“朕方今宜敬天地,法祖宗,以自修省。朕初度之日,群臣毋贺。”庚午,左丞相太平暨文武百官奏曰:“天寿节朝贺,乃臣子报本,实合礼典。今谦让不受,固陛下盛德,然今军旅征进,君臣名分,正宜举行。”不允。壬申,皇太子复率群臣上奏曰:“朝贺祝寿,是祖宗以来旧行典故,今不行,有乖于礼。”帝曰:“今盗贼未息,万姓荼毒,正朕恐惧、修省、敬天之时,奈何受贺以自乐!”乙亥,御史大夫帖里帖木儿复奏曰:“天寿朝贺之礼,盖出臣子之诚,伏望陛下曲徇所请。若朝贺之后,内庭燕集,特赐除免,亦古者人君减膳之意,仍乞宣示中书,使内外知圣天子忧勤惕厉至于如此。”帝曰:“为朕缺于修省,以致万姓涂炭,今复朝贺燕集,是重朕之不德。当候天下安宁,行之未晚。卿等其毋复言。”卒不听。己丑,贼陷宁夏路,遂略灵武等处。
五月壬辰朔,以陕西行台御史大夫完者帖木儿为陕西行省左丞相,便宜行事。丙申,荧惑犯鬼宿。丁酉,皇太子奏请巡北边以抚绥军民,御史台臣上疏固留,诏从之。壬寅,察罕帖木儿请今岁八月乡试河南举人及避兵儒士,不拘籍贯,依河南省元定额数,就陕州置贡院应试,诏从之。丙午,太阴犯天江。丁未,太阴犯斗宿。是月,察罕帖木儿大发秦、晋诸军讨汴梁,围其城。山东、河东、河南、关中等处蝗飞蔽天,人马不能行,所落沟堑尽平,民大饥。六月辛巳,诏以宣徽使燕古儿为御史大夫。
秋七月壬辰朔,出搠思监为辽阳行省左丞相,便宜行事。丁酉,太白犯上将。庚子,诏以察罕脑儿宣慰司之地属资正院,有司毋得差占。察罕脑儿之地,在世祖时隶忙哥歹太子四千户,今从皇后奇氏请,故以属之资正院。甲辰,太白犯右执法。戊申,命国王囊加歹、中书平章政事佛家奴、也先不花、知枢密院事黑驴等,统领探马赤军进征辽阳。己酉,太白犯左执法。丙辰,赵君用既杀毛贵,其党续继祖自辽阳入益都,杀君用,遂与其所部自相仇敌。是月,霸州及介休、灵石县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