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东京的保守党新干事长连日连夜继续进行他精力充沛的活动。行代田区的水田町有一栋地上二十楼壮观建筑,这是保守党全国本部的大楼。位于九楼的干事长办公室是他的城堡,他坐镇在这里,见过无数的访客,接受采访、下达命令,裁决事务。
“五百亿圆。要在这一次的选举中获胜,光是党本部至少就要五百亿圆。如果把这笔钱想成是维持日本的自由和繁荣所需的保障经费,就会觉得太便宜了。”
他对着话筒大声地说道。总选举早就预定在年底或者明年初举行,担任保守党选举总司令官的他总是忙得晕头转向。
“听好!如果我们的政党在选举中败阵,让在野党掌握联合政权的那一天,自由主义经济就会崩坏了。现在虽然处于史上空前未有的好景气,可是,连一毛钱都不愿支援的人就是不折不扣的守财奴。”
他的专用电话装设有四重的防止窃听装置,房间本身也有防止窃听的系统。坐阵在如铁壁般城塞中的他指挥着十人以上的秘书、几乎同等数目的议员,还有个人的电脑,可以说是一手承办了整个党的营运。
“如果对方拒绝,我们也有我们相对的作法。将成品输往海外的时候,应该可以免除加在国内价格上的消费税。可是,我们可以废止这个制度,加上同样的输出税。”
“这、这怎么……!”
“有什么不可以?只要加上输出税,美国政府指责日本的声音就会小很多了吧?在上一次的选举中,就因为你们业界出力不够,我们的政党才会败阵。我给你一些考虑的时间,明天中午以前给我答理。懂吗?”
干事长挂断电话,用他强壮的指头拨了另一个号码。
“啊,昭和汽车国业吗?请叫会长接电话。”
他甚至不用报出自己的名字。这个电话号码只有一部分要人知道,会长秘书很熟悉干事长的声音。
“会长,你们公司支持的那个新闻秀是一个非常反政府的粗俗节目啊!先是说消费税有构造上的缺陷,又说在美苏协调的时代中,我国只是不断地增加军事费用,这些话都会造成人们的困惑。这种非国民的节目一定要停止才行。”
他闭上了棱线分明的嘴巴,在很短的时候内倾听对方的辩解。
“今年十二月支持者会放弃?那好,不过,放弃的期限只能到十月。请不要让我失望哦!”
在打下一个电话的五分钟之间,新干事长吃了他的午餐。他吃了三片厚厚的夹着蛋糕的三明治,喝光了两杯加了很多砂糖和牛奶的咖啡。
“啊,中道党的书记长先生吗?最近在箱根要举办高尔夫球赛,请你一定要参加。把消息透露给传播媒体也没关系。哪,是主办那个女歌手后援会的家伙主持的,是超党派的人。在好好地流一些汗之后,我们再就那第法案好好地谈一谈吧?”
他一边打电话,一边看着秘书递过来的备忘录,在挂断电话的同时,他对这件事下了指示。
“今天晚上的麻将大会中要输个三千万圆。那些派别的家伙手头很紧,给他们这些钱就够他们用了。如果给他们以亿为单位的钱,只怕他们会晕倒在当场。”
在场的从不禁哄堂大笑,在笑声未停之时,干事长拨了下一个电话。
“喂,那件事怎么样了?就是核能发电反对运动的领导人啊!现在他不是安然地地电视上演出,还照样出他的书?立刻让他闭上嘴巴!不管用什么方式,让他收下钱,然后马上着手准备以恐吓企业的罪行逮捕他。这次的选举,要让电力业界拿出三十亿来。可是也不能白拿。如果没有钱就用女色,让他的舌头冻起来。懂了吗?”
喝了一口茶之后,他又打了电话。
“什么?只能出一亿圆?混蛋!他以为是谁让他能这样做生意的?如果那件建法融资的事件让传播媒体知道的话,他可要损失个五十亿或一百亿呀!问他们董事长是不是想进拘留所尝尝滋味?一亿圆还少了一位数,懂吗?”
干事长就像黑手党的大头目一样忙碌,精力充沛而又勤奋,通晓一切业务。他管理着所有的脏钱和人脉,他在党内的实力远远超过弱小派阀出身的新首相。
突然,有人急促地敲了门。
“干、干事长阁下,大事不好了!”